上個遊戲他就發現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也善於抓住生活的小細節。
在他面前演戲,要格外小心。有些小小破綻,這時候他或許沒發現,日後細思就能感覺到不對。
這個時候,任逸飛已經有點把他當成演技的試金石的意思。
“只有一刻鍾。”任逸飛提醒他,“你既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便知我此刻狀態不佳,實力大減。”
四個侍女和小老頭中了幻術,但是有時間限制,超過這個時間,她們會發現他們兩個闖入者。
第二次再發現,這些侍女絕對會出手。她們才中了一次幻術,再用幻術對付,效果會降低,而他又是個戰五渣,事情會變得麻煩。
時間有限,兩人不再扯廢話,立刻進入花園查看起來。
這是一個奇怪的正圓形花園,並不大,十字路,中心有一株特別的植物。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裡面隻種了一種花木,就是花會飛會發光的這種奇異花草。這種樹的樹枝像是叉開的鹿角,每個枝頭一朵發光的花。
結果在最中心的地方,兩人又發現了一種植物。
這種植物只有一株,就立在最中心的地方。
不知道這東西應該算什麽品種的植物,形狀如同一根上細下粗的圓柱,柱體纏繞著深綠色的經脈,前端球形,中間裂開,還流出了一種透明的粘液,流滿整個花柱。
總之,無論是形狀還是顏色,都一言難盡,讓人一看到就不由自主和‘壯陽’聯系在一起。
更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是,這些粘液粘住了不少發光的花,於是黑夜裡它看著就是一個發光的嗶——
不過除了這株植物,他們沒有發現其他不對。
“原來之前一直覺得不對的甜香是這些。”進了小花園,空氣裡的甜香一下濃鬱起來,百倍千倍於宴會上。
他仔細尋找了香味的來源,是那一朵朵飛舞的花。至於一開始懷疑的粘液,卻沒什麽氣味。
甜香味來自花,那走廊上和宴會上那些油燈又是怎麽回事?
莫非燈油滲入了這些花的汁液,所以一旦點燃就散出讓人頭暈的甜香氣?
任逸飛一邊看一邊用袖子掩住口鼻,他要被熏死過去了。
薩曼倒沒感覺,他沒有那種特別的嗅覺。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發現,甚至通過這些花木的排列有了一些等待驗證的猜測。
時間差不多了,任逸飛準備撤:“走吧,嗯?”
守園的侍女突然轉頭,把他們嚇了一跳。
黑暗中小老鼠小心翼翼探出頭。
原來之前他們來的方向又來了一個玩家,他很謹慎,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身體也縮在黑暗角落。然而四個侍女卻像是背後長了耳朵眼睛,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闖入者。
侍女扭過頭盯住那個方向,一個甚至扭了一百八十度,一張精致如娃娃的臉被光照耀得慘白。
任逸飛兩人順著侍女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了那個玩家。而那個玩家也發現了他們兩人和這個花園。
“啊,你們……”
任逸飛和薩曼兩人都是一驚,尤其是任逸飛。
他是用了幻術才蒙蔽了侍女,然而幻術終究是假的,若是侍女起了疑心,可能就破解了。
果然,玩家一聲驚呼,配合著視線的方向,直接讓四個侍女注意到花園。但是她們的感官裡,花園裡空無一人,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任逸飛捏著扇柄疾走幾步,準備給這個冒失的玩家一扇子。
說時遲那時快,任逸飛才踏出一步,一卷黑色的觸角從黑暗中竄出來,一下扯住這個玩家的脖子。
眼睛一閉一睜,那個玩家不見了,視線裡隻留下一段殘影。
觸角的速度極快,快到如同幻覺。
他們看向觸角出現的方向,那是任逸飛二人來的地方,是一片長長走廊,沒有窗戶和門,兩側只有金屬油燈支架。
所以觸角是哪裡來的?它為什麽不在剛才出現?
然而此刻沒有思考的時間,那個玩家的舉動到底引起了四邊四個侍女的注意。
她們轉動腦袋,就像是貓頭鷹,四個腦袋各自三百六十度轉動,一雙眼微微睜大,眼白完全消失了。
任逸飛伸手扯住薩曼,快速蹲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可能是直覺。
這些侍女不知道是什麽,感官非常敏銳。這種生物恰是幻術的克星,找到一點破綻就能從幻境中脫離出來。
他們屈膝半蹲著,靠得很近。
任逸飛眯著眼觀察那些侍女動靜,薩曼的角度卻剛好看到他,一張漂亮的側臉,還有烏黑的眼睛。
他的眼睛烏黑柔亮,此刻倒映燈火萬點,仿佛一段靜靜流淌的星河。就算是下蹲躲人的動作,放在他身上也像是坐在樹下執棋品茶一樣優雅。
薩曼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
他也見過另一個人格,強勢、冷漠、目下無塵。
這兩個人格其實都有些高傲,只是現在這個更親人一些。很多時候雙重人格都是起性格彌補的作用,所以反差會很大。而且,大部分雙重人格的出現都是因為童年創傷。
所以,白衣妖魔的分裂,應該是玄幻世界類似心魔的產物?
宴會主人對這個白衣妖魔有強烈的執念,這種執念涉及了情愛,以至於師兄弟之間很有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