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以為他會選擇成為班花一行人的護花騎士,但是薩曼只是伸手一指對面埋頭吸牛奶的任逸飛:“他吧。”
十大之一的山川,任務觸發器。
“夏川,你呢?”王老師問任逸飛。
任逸飛抬頭看薩曼,點點頭不吭聲:比起npc,還是和他一塊兒暴露的幾率更低。
“等等,加我一個。”說話的是之前一直針對他的劉金傑,他笑得一嘴大牙,眼睛轉悠著,看著就不像是在琢磨好事。
“啊,劉金傑。”王老師記下這個名字,“那就你們三人一組吧。”
“三個人太擠了。”薩曼懶洋洋地開口。
王老師又看向任逸飛,任逸飛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也是這個意思。”
說完,他將視線轉回到碟子上,多出來了一個變數,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劉金傑最終去了黑皮那邊,他惡狠狠地看著任逸飛。而任逸飛摘下眼鏡,慢騰騰地用眼鏡布擦拭鏡片。
薩曼看著他仿佛強迫症一樣地擦拭著眼鏡,那動作看著像是發呆,其實是一種思考的習慣。劉金傑這麽上躥下跳地作死,未必不會成為目標。
遠程電子鑰匙,生鏽的美工刀,煙,藝術家所說的‘禮物’……
任逸飛隱約抓住了原主的思路,只是他這個人不喜歡稀裡糊塗的,總想搞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又有多少人參與。
一頓早餐,吃得暗波湧動,八點左右,他們陸續離開。今天是陰天,倒是一個遊玩的好天氣。
任逸飛等人走得最早,因為最快吃完。
前台提供梧桐村的地圖,上面有具體的各個景點,他們取了一張地圖,繞過影壁出了民宿。
因為景點散得開,地圖給遊客們提供了三條路線,想要看完全部的景點,就得選最長的那條路。
“走哪條線?”任逸飛問薩曼。
“你來決定。”薩曼表現得很不在意。這個時候劇情都還沒開始,走哪兒無所謂。
遊戲裡的薩曼一點沒有荒蕪之角裡的‘可愛’,臉上總是一副‘離我遠一點’的高傲。
從小冊子上的內容看,校霸的傲氣很幼稚很中二,也沒有不愛搭理人的毛病,如果這是一場演繹比賽,他已經ooc淘汰了。
“我們先去八卦井?正好近。”任逸飛邊走邊說,他一隻手打開地圖,一隻手打開手機,仿佛在查詢這個景點的故事和特色。
其實這些景點故事他昨天就看過,並且看一遍就記住了,他打開手機,上面卻是神秘聯絡人發來的信息。
“美麗的事物除了會吸引來蜜蜂和蝴蝶,偶爾也會吸引來臭蟲。真是受夠了這些蠢貨。看來我需要清理一下環境,讓肮髒的東西回到肮髒的地方。”來自‘藝術家’。
“我必須得承認,讚美讓人心情愉快。如果身邊沒有一個討厭的家夥就更好了。”來自夾竹桃。
至於園丁,暫時沒有消息。
任逸飛沒有回信,他收起手機,繼續往八卦井的方向走。
他們兩個都是安靜的人就算一前一後走著,氣氛也像是寒冬的薄冰。其他人則不然,他們風一樣地從他們旁邊吹過,並且討論著先去哪兒後去哪兒,顯得很是活潑。
他們兩個安靜地看著這些人跑過去,而他們按部就班一路無言地走到八卦井旁。
他們都很沉得住氣,就算有很多很想立刻去做的事情,還是能穩穩維持著臉上的平靜,並且像個尋常遊客那樣去觀察八卦井。
這不是常見的那種只夠一個人鑽下去的小井,而是那種大的水井,太陽照進水井裡,仿佛還能看到裡面慢悠悠遊過的烏龜。
“那可是井龍王。”井邊打水洗衣服的阿婆說。阿婆盤著頭髮,用一根綠檀木的木簪就固定住了,身上也穿著青灰色盤扣的衣服,風格和村子很統一。
梧桐村和其他旅遊地有一點不同,這個村子是活的。遊客們要看的景點,也就是這邊居民的日常用品。
他們去寡婦堡曬谷子,在八卦井打水洗衣服,在百年桃樹下對弈走棋。遊客們帶來了意外收入,不過居民並不將一年的嚼用都壓在遊客身上。
“你們是來玩的客人吧。這幾日倒是來了好多,熱鬧哦。”阿婆有些開心,“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好久沒見到這麽多的少年郎了。”
阿婆也不嫌棄兩人半天才回一句,她說了很多,直到衣服洗乾淨了。
她抱著小木桶小步小步走,寬大的褲腿下露出兩點尖尖。
任逸飛這才注意到阿婆走路的姿態有些奇怪:這個阿婆看著七八十,正是解放前後出生,為什麽還是一雙小腳?
他看著阿婆走進附近一個小院子裡,院門打開,露出一個小女孩的臉。不過她只是好奇多看了兩眼,門就關上了。
任逸飛倒沒有意識發散到認為這裡的思想還封建,女人還裹小腳。
要是有這樣的事情,手機一拍就足夠網絡上熱熱鬧鬧一場。而且女孩子也要上學的,這種事被發現了,父母也會被認為是虐待。
不過這裡的氣氛偏向保守倒是真的。
經濟不發達的地區,老人掌握生產資料,青年人,尤其女性賺錢的機會少,思想多少會偏傳統和保守。
原主選擇這裡,有什麽特別的目的麽?
兩人從古井邊離開,他們要前往第二個地點,一個本地養蠶的人家,據說祖祖輩輩都是養蠶人。他們可以在那裡看看古代人是如何養蠶織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