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飛的旁邊也坐了人,他很緊張,一直揪自己的褲子。
他不知道這些位置是按著什麽規則排列的,從他的角度看,前排幾個人似乎相互認識,都在那兒說著十分客套的話。
而他這塊兒沉默的人更多,相互防備,並且心事重重。
這些人任逸飛一個也不認識。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全部來自網絡世界,在房間裡他待了半個小時,緊急了解了原主的情況和這次活動的情況,再多就沒有了。
就算那些很有名的演員或者誰站到他的面前,他也是完全認不出來的。
這種時候,原主的人嫌狗厭倒成了優勢,不會有哪個家夥願意靠近他。他們寧可找那些完全陌生的人說話。
十分鍾後,參加者們全部到齊,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直到坐滿。他們就像沙丁魚一樣擠在一起,一抬手就會碰到隔壁,根本不能吃飯。
但沒有人發出抱怨的聲音。這裡有主辦方,直播鏡頭那邊還有觀眾老爺,哪個都惹不得。
大門關上,餐廳裡亮起一排的水晶吊燈,光從上面打下來,光影把他們的五官都襯得深邃了。
參與者心知遊戲要正式開始,一個個整理衣服,正襟危坐。
“歡迎各位來到我們偵探小鎮,你們將在此度過一生難忘的三十天,如果你們能待三十天。”一個低沉聲音響起在餐廳裡。
“哦,我才發現,只能坐五十人的桌子居然擠了一百個人。怎麽辦呢,現在要換也來不及。不如……”
這人話音一轉:“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兩人一組,勝者留,敗者走。”
第266章 娛樂時代(2)
這個聲音剛說完,平平無奇長餐桌的桌面就變成一整個的屏幕。一條線將任逸飛和對面的一個男生連起來。
準確地說,是將他們面前的餐盤連起來。線的中心有一個炸彈圖片,正如心臟一般一縮一脹。
“在你們的面前有一個餐盤,這是我為你們精心準備的禮物。”那個聲音再一次出現,並帶著笑,“現在,揭開餐蓋。”
任逸飛打開了金色餐蓋,裡面有一張背面朝上的卡片。
“解開卡片中的謎,寫下答案,最快最準確的人可以解除炸彈。慢了一步的,或者做錯了的,那就抱歉了。”
任逸飛直接翻開卡牌,上面只有一個背部中刀,趴在桌子上的人。
這個人側著頭趴著,嘴角流下鮮紅色的泡沫狀血液。看中刀的位置,正是左側肺部所在,桌面上還有一個刀鞘,刀鞘長約十五公分。
他面前出現了一個問題:“這是一個背部中刀的人,奄奄一息。已知刀上無毒無藥,受害者開始呼吸困難。
“假設你是一個偵探,想要從他嘴裡得到重要線索,請問你要怎麽放置受害者?”
下面給出了五個選擇:
A、不動他,讓他趴著。
B、讓他平躺,傷口朝下。
C、讓他臥躺,傷口朝上。
D、讓他側躺,傷口位置在下。
E、讓他側躺,傷口位置在上。
任逸飛一目十行快速將題目讀取一遍,直接選了D,前後不過兩秒,一點猶豫都沒有。
他的餐盤連著炸彈的那條線哢嚓一聲就斷了,炸彈急速脹大,並朝對面飛去。
對面的男青年抬起頭,以一種‘怎麽可能’的眼神看著他。
“bong!”
任逸飛一隻手撐在桌面上,托著臉,口型和炸開的炸彈微妙地重疊,看起來真是又壞又中二。對面的男青年卻瞬間白了臉,因為他這邊炸開成煙花。
一隊穿著黑色馬甲的服務員魚貫而入,一人來到這個男青年身後,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這個男青年更是沒了血色。
突然他站起來,手裡拿著那張一模一樣的卡片,一手指著任逸飛:“你這種不學無術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快找到答案?你作弊了?不,有人透題?!”
任逸飛看著他,雖然是仰視角,卻因為那抹帶著一點兒邪氣的笑而顯得氣勢攝人。
“輸不起?好,我讓你輸得明明白白。”
“看到圖片第一眼可以判斷,這是一個被人從背後刺中左肺導致呼吸受阻的案例,受害者嘴裡流出的泡沫狀鮮紅色血液就是證明。
“傷口處血液流入肺部,從口裡出來,是鮮紅色的,因為試圖呼吸,才會顯出泡沫狀。”
“這個我當然知道!”來人大聲說。
任逸飛一挑眉,繼續道:“做出這樣的判斷後,我們可以斷定,如果死者死亡,大概率死於‘血液溺斃’。”
因為這邊熱鬧,很多人都注意到這裡的動靜。對面的青年人面紅耳赤,任逸飛依舊淡定。
“人體有兩個肺,一個肺受傷了,還有一個肺可以提供氧氣。所以,如果選擇讓傷者側躺,左側肺朝下,就能利用重力讓血液往下流,讓完好的右側肺部繼續提供氧氣,就能讓受害者呼吸順暢,獲得一些寶貴時間。”
任逸飛看了一眼圖片,忽然笑了:“反之,血液流進本來完好的右肺,人會死得更快。你……該不會選擇了E吧?
“這樣的常識,就連不學無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
這兩巴掌隔著空氣扇到對面男青年的臉上,這個人的臉一下漲成茄子色。
何昭明的人設從來不是乖乖孩,他長得就是有點兒壞小孩的類型,鼻尖一粒小痣,笑起來又壞又囂張,所以被潑髒水的時候才顯得很有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