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飛走進去,他把鐵鉤子緊緊抓在手裡。
那個長長的鐵鉤子吸引了很多蛇的注意力,它們抬起腦袋,發出威脅的叫聲。
群蛇環伺,任逸飛卻依舊保持冷靜,他用鐵鉤子敲打地面,用聲音和震動喝退這些蛇,但他沒有對任何一條發動攻擊。
蛇是安靜的宅男宅女,同時非常敏感,如果感覺到受威脅,就會變得異常凶惡。
看到他已經進去,年輕男人磨蹭半天,也不想留下,隻好跟著進來。
雖然任逸飛說這裡的蛇都是假的,他還是感覺到不適。這世界上的確有很多喜歡蛇類的人,但一定不包括他。
毛茸茸不可愛嗎?為什麽非要是這種冷血動物?
“噓。”任逸飛停下來,“先別動,蛇的視力不好,它們對靜止的東西不太感興趣,但是能精準地捕捉到運動的東西。”
他們現在站立的地方是相對來說蛇最少的一個地方,也是正中心的位置。
任逸飛還發現,他們腳下的彩色玻璃拚貼的地面,居然是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蛇圖案。
“見過這種密室逃脫嗎?”滿目都是蛇,任逸飛也不知道線索要從哪兒找起。
他是不怕蛇,但也沒想和它們同處一室,而且數量還那麽多。
“沒見過。”年輕男人躲著蛇,走得十分辛苦。若是有這樣的密室逃脫,不知道多少人得嚇出心臟病——雖然玩遊戲要刺激,但也沒有直接把人丟在蛇窟的。
這屋子裡的蛇太多了,饒是任逸飛對蛇沒有偏見,這會兒都有些發冷。他站了會兒,撐著高冷的人設,眼睛也觀察著四周,尋找可能的方向。
一隻渾身灰黑的三角腦袋毒蛇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任逸飛好懸沒有嚇得直接把鐵鉤子揮出去。
“嗯?”這時候,蛇腹部的一個圖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不是一個圖案,準確來說那是一個字:花。
任逸飛想到了什麽,他轉頭去看別的蛇,發現它們高懸腦袋的時候,腹部也有字:“你看這些蛇的腹部都有字,這些字有什麽含義?”
難不成要把這些字都認一認,組成什麽字句?
“字?什麽字?”年輕男人嚇都嚇半死,還能注意到蛇腹部有字?而且這些字太小了,花生米那麽大,稍微遠一點,視力差一點,那都看不清。
任逸飛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不像這條不請自來的黑色毒蛇,大部分蛇不喜歡和人類靠太近,靠太近,蛇會感覺到威脅而發動攻擊。但是站太遠,看不清它們身上的字。
“這是一個花字。”任逸飛決定先解決眼前這個看起來就很危險的黑色毒蛇。
“不會是飛花令吧?”年輕男人脫口而出。
任逸飛抬起頭,年輕男人的說法給了他靈感:“說不定呢?”
他對著那條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非洲黑曼巴的蛇道:“春城無處不飛花?”
他剛說完,黑蛇就化成了一團煙霧炸開,煙霧散去,地上落了一枚拚圖碎片。還真是飛花令?
他們兩個都非常吃驚,同時還有些高興,可算找到這個毛線團的線頭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基本上就是在背誦各種古詩詞。這裡還有個限制,一句不能超過七個字,於是一些長句就被排除在外。
並且,只要是出現過一次的字,之後不會再出現,於是越到後面,剩下的字越是生僻。
任逸飛能想起來的古詩詞大都是曾經課文上要求背誦的,然後還有一部分工作時候接觸到的,為了理解角色而背誦的。
所以,基本上,這些小蛇蛇身上的字,他大概只能想起一半的相關詩詞。
看到‘病’能想起‘何如霍去病’那都是他人品爆發。
倒是年輕男人,這個看起來和詩詞不是很搭的人,卻基本是一口一個,連著斬獲幾十片拚圖碎片。
“我大學學的是古漢語。”他不好意思地說。
“很了不起。”這麽好的專業,看懂甲骨文和金文也不在話下。
被任逸飛這麽一讚,年輕男人越發得了趣,再次往蛇堆裡走,連自己怕蛇都忘記了。
其實期間也有蛇受到驚嚇試圖攻擊他們,被任逸飛眼疾手快地用鐵鉤子揮走。不過一般來說,只要他們沒有先做什麽,蛇是不會理會兩人的。
兩人通力合作,很快就收集了約莫三分之二的拚圖碎片,屋子裡的蛇也少了大半。
“剩下的那三分之一你來負責,我來拚圖。”任逸飛知道這方面不是他的專長,果斷放棄,選擇了更為擅長的拚圖。
年輕男人看到任逸飛只需要一眼就能從那堆差不多的拚圖裡找出邊角,然後一個個飛快擺上,也知道這工作自己無法勝任,於是專心念詩去。
任逸飛記憶力好,分析能力也強,這些拚圖碎片在他手裡就像是被編了號,幾乎不需要思考,他就知道這些碎片應該放在哪一個位置。
一個找碎片,一個拚碎片,隨著拚圖慢慢完整,一幅卡通風格的畫作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是一條纏繞成8字形狀的五彩蛇,用紅橙黃綠藍五種色彩的碎片組合而成,正是他們腳底下的地板的圖案。
圖上五彩的腹部,一枚黃色的小碎片上有一個紅點,這是這個拚圖給的提示。他們找到了這塊小小的玻璃碎片。
“裡面是一個遠紅外線接收裝置,密室逃脫遊戲常見的小機關。”有過多次遊戲經驗的年輕男人和任逸飛說,“需要把遠紅外線激光射入這個裝置裡,門才會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