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他擦地板,處理這些滴落的血液又是為什麽?我還有一點好奇,凶手怎麽知道拖布在哪兒的?凶手很了解這個屋子麽?”
任逸飛一邊引導著觀眾思考,一邊順著殘留的血液痕跡一路到了衛生間。在門縫處,他發現了沒有及時清理的血液痕跡,這說明凶手昨天是來到這裡處理身上的血跡的。
他在洗臉池裡找到了一點血跡,在水龍頭的下方,比較隱秘。
而淋雨池裡則沒有。
“凶手選擇在這裡洗臉和洗手。”任逸飛轉過身看燈的開關,在上面找到了印子,應該是隔著手套按下的,沒有指紋。
“他對這個屋子真的很熟悉。”任逸飛看著這個指印,“牆上沒有摸索留下的血跡,顯然凶手很清楚燈的開關在哪裡。”
他繼續尋找,浴室裡的線索很關鍵。
但是地上沒有更多的血跡,感覺像是凶手走一趟浴室洗了手和臉,就把身上的血跡全部處理乾淨了。
“我猜測,凶手行凶的時候,身上應該穿著類似一次性的雨衣的東西。所以他只要處理掉那件雨衣,洗乾淨手和臉,就能離開這裡。”
任逸飛從浴室出來,並且往房間外走。
相比臥室內的恐怖,臥室外倒是歲月靜好,沒有血跡,沒有打鬥痕跡,小碗櫃裡還放著一個洗乾淨放在那裡瀝水的杯子,很有生活氣息。
看著那個孤零零的藍色杯子,任逸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轉身打開冰箱,在冷藏櫃裡找到一罐倒了大半的巴氏殺菌奶,生產日期是前天,保質期七天。
“喂,劉警官嘛。”任逸飛拿出手機,撥打了之前離開的那個警官的電話,“我發現了點東西,你幫我驗一驗,牛奶裡是加了安眠藥還是鎮定劑。”
電話那頭的劉警官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你的嫌疑還沒有洗清,我是不能幫你的。”
任逸飛:“……好吧。”
掛掉電話,他攤攤手:“要工具工具沒有,要人人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你們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我懷疑牛奶有問題?其實理由很簡單。”
他首先讓觀眾看碗櫃:“這是一個洗碗後用來瀝水的小碗櫃,但是這個廚房自帶紫外線殺菌的碗櫃,喏,看這裡,碗、筷子、杓子,整整齊齊擺放著。那麽為什麽這個杯子落單了?”
“因為這個杯子是在正餐結束後使用的。有些人前睡前喝一點牛奶、水、蜂蜜之類的習慣。所以我打開冰箱看看,裡面除了水果、蔬菜、沙拉醬,就是一罐牛奶,2L的大包裝,喝得快見底了。”
任逸飛又說:“雖然也有喝溫開水的可能,但是藥物加在牛奶裡更不起眼。而且這罐牛奶空大半,昨天喝的時候就是開封狀態,適合下藥。”
“另外,”任逸飛打開冰箱,“看到了什麽?蔬菜和水果,還有低熱量的沙拉醬。”
接著他打開冷凍櫃,裡面有包好的雞胸肉,還有一片片凍好的牛肉。
這些就算了,任逸飛還彎腰從冰箱下面拖出了一個體重秤,體重秤上一點灰都沒有,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
“我有理由相信,死者在減肥或者保持體重,她不太可能晚上喝水或者喝牛奶。喝水脹臉,喝牛奶會胖。凶手也很了解這點,他才會選擇下藥,讓死者的男友睡死。”
除了沒有關鍵性證據,他的這一番猜測簡直有理有據,很能說服觀眾。
“當然,猜測就是猜測,想要變成有效推理,就得拿出證據來。比如,這罐殘留的牛奶。只要能證明它有問題,我的猜測就是有效推理。”
他再一次打出那個電話:“喂,劉警官,能不能幫我買一隻小白鼠?”
劉警官特別的無奈:“說了我不能協助你的。”
“我沒讓你協助啊,只是讓你幫忙買一隻小白鼠。你就假裝自己是一個快遞員,我下了單。你要不樂意,給我派一個能接單的外賣員也行。
“如果放在非遊戲環境,我叫一個外賣,順便加錢讓人幫忙買隻小白鼠回來,很合理,並且完全可以做到。”
“你去哪兒買小白鼠,實驗用的白鼠能隨便買到?”劉警官提高了聲音。
“買倉鼠也行,條件有限,我不挑揀,都是鼠,效果應該差不多。”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咬牙道:“我給你送一隻白鼠,這是最後一次,外賣員下班了。”
任逸飛伸手刮刮耳朵,仿佛完全沒聽出這話語裡的不情願,還笑眯眯地提要求:“能順便帶一盒叉燒飯嗎?”
“你用這個喂白鼠?”
“不是,”任逸飛摸摸肚子,“我餓了。”
“……沒有!再提要求白鼠也沒了。”
“好嘞,不提,快一點啊。”說完,不等那邊回應,任逸飛立馬就掛了電話,神似用完就丟的渣男。
之後不久,果然就有一個穿著外賣服的人來了,給他送來了一隻小白鼠,還讓他簽單。
同一時間,其他所有的選手都收到了一個通知,他們擁有一次召喚外賣騎手的機會,可以拜托外賣騎手帶回一件市場上常見易尋的東西。
這些選手都不明所以,只有少數人明白了什麽:“大概是誰發現了遊戲漏洞,給我們爭取了福利。”
“阿嚏!”任逸飛揉揉鼻子,繼續加熱牛奶。大晚上的總不能喝冰的入睡,牛奶肯定要加熱過,這都是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