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他們當時被抓出來,那會兒四個都是未成年,判刑也不重,對方可能還是不滿意。”
站在子女的立場,也不是不能理解這個人的心情,但是國家穩定需要法律這個武器,不走法律途徑的報仇,都是違反國家治安的。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人情禮法不能兩全。
處處受製,官方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靜待時機,見機行事。
而島上的活動負責人很清楚這點,直升飛機已經落在這兒,差不多的時候,他就會坐飛機離開這裡。
到那時,受他雇傭的這些雇傭兵也會用最快速度離開這裡。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殺死那四人之外的人。
活動負責人抬頭看著牆上,現在只剩下三個人的直播屏了,‘何昭明’雙手被金屬手銬銬著,頭上套著紙袋子,安安穩穩坐在車中。
“嗯?”忽然他發現了什麽,將某處放大,就看到何昭明的手銬有了異樣,只是虛虛銬著,隨時都能掙開。
這當然不是工作人員放水,而是某人悄悄藏著鐵絲或者別的東西,不動聲色已經解了手銬。
再看其他兩個選手,那手銬都銬得死死的,不知道是心大,還是沒有這個技術。
“就算沒有我的干涉,他們依舊不是何昭明的對手。”九十九分和一百分,看起來差距很小,但是後者考一百分,僅僅是因為試卷只有一百分。
戴著手銬,蒙著腦袋,選手們被帶到了各自的‘考場’,任逸飛看到腳下出現了水泥地,空氣中有淡淡麵粉的味道,還有機械運轉後機油的味道,整個複雜的味道給他傳遞的信息是:麵粉加工廠。
之後他被帶到某處,工作人員讓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後他們使用一種很牢固的塑料繩子對他進行捆綁,並且手法十分專業。
接著他身上被綁上了一個東西,就在胸口的位置,從紙袋縫隙看出去,這玩意兒好像是個……炸彈?
工作人員來解開他的手銬,這個人愣了一下,這很正常,因為路上他就解開手銬了。
直播間的觀眾也是一愣,繼而疑惑:“沒銬緊嗎?”
於是這個工作人員重新檢查了他的手,從他的指縫間拿走了一根鐵絲。
任逸飛:“……一根鐵絲而已,不至於吧。”
“至於,在你身上,就至於。”工作人員一本正經地說,並且再次檢查了一下他手上還有沒有別的。
觀眾終於明白了,一個個發出歡快笑聲,粉到深處自然黑。
“你這樣綁著我,我怎麽破解案件呢?”任逸飛問。
“這一次不需要選手破解案件。”工作人員低頭看看時間。
任逸飛已經猜到他們要做什麽,但還是不死心,問:“那需要我做什麽?”
“需要你在炸彈爆炸之前,安全離開這裡。”說罷,工作人員按下了炸彈上的按鈕,“不要動,這個東西感受到震動就會炸。”
滴答滴答,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
“喂,你忘記給我摘頭套啦。”
“不,送你了。”遠遠的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還有重重的金屬大門關上的聲音,之後就是一片寂靜。
與此相反的是直播間,已經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看主播吃癟就高興,都是黑粉。
任逸飛閉著眼,雙手在黑暗中摸索繩子的結構,他料想得沒錯,是很專業的綁法,越掙扎收得越緊,但是不掙扎要解開,難度很大。
如果想要解開,就得先知道繩子是怎麽綁的,怎麽樣才能松開一些,達到解綁的目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在黑暗中摸索繩子的結構,並且在大腦裡複原繩子的捆綁圖。因為雙手被捆綁,這個過程尤其艱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連觀眾都看到了這件事的難度,他們第一次在任逸飛的脖子上看到汗水。
“喂,主播,說說話呀,你這樣我好心慌。”
不知道過了多久,五分鍾還是十分鍾,任逸飛終於說話了:“你們一定很好奇那些大型的逃生魔術裡,魔術師都是怎麽樣逃離險境的吧?
“其他的咱們先不討論,要不要看看反手解繩索這一段?”
他的聲音裡帶著輕松,一下安撫了直播間的觀眾們,他們起哄著說要看看。
“可以把直播小蒼蠅移動到我的身後,對準我的雙手嗎?”
直播小蒼蠅被控制著飛到後面,對準了他的雙手,此時這雙手被緊緊捆綁著,手腕上甚至有一點印子,這種情況下,他要怎麽樣解開這個繩子?
“大家有玩過九連環嗎?雖然看上去很不可思議,但是只要了解了九連環的結構,再加上一點耐心和謹慎,基本都能解開。而我之前不說話,就是在了解這個繩子的結構,在大腦裡建立模型。”
說著,他將手抬起來,讓直播小蒼蠅可以更清楚地拍攝到整個結構。
“現在,我們開始解開九連環的第一個扣子。”說著,他彎起手指,小心調整其中一段繩子的松緊。其實都很緊,但他正將這段繩子變得更緊,擠出一點到下一段去。
事情並不是一直很順利,好幾次他找錯了繩子,不得不停下來調整。觀眾們看到他仰著頭深呼吸,脖子上汗水一顆顆落下。
觀眾們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聲音打擾到了他。
終於,隨著幾段繩子的收緊,捆綁著他的,手腕上的那一截似乎松開了一點,任逸飛憋著氣,收緊手掌,慢慢出來大拇指的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