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偷看隔壁寡婦洗澡,大到搞金融詐騙讓人家破人亡,只要能想起來的,他都說出來。
不過這光環隻對有善惡觀的人有用。如果一個人天生反社會,覺得殺人是快樂又正確的事情,聖職者光環就會失效。
那時候,這個帶著病態的神聖代言人就要物理降妖了。
“總不會比那四個人(文理、陳深、山川和蝴蝶)還要神經病。”控制狂晚期的柯北這樣想。
這時候柯北也看到了路過的蝴蝶,兩個常年霸連倒數一二的人對視一眼。
“你幾個了?”蝴蝶問,他知道柯北也慢,說不定也是第一個任務對象。
“兩個,你呢?”
“……再見。”蝴蝶轉身就走,頭也沒回。
蝴蝶去了下一個任務對象的世界,然而他看到了陳深坐在屋頂上死命call荒蕪之角。
“你在幹什麽?”蝴蝶問,不明白她為什麽是這個苦大仇深的表情。
陳深抬起頭:“我剛發現任務對象是個貪官,貪汙受賄導致一個才建了十年的樓盤塌陷,死亡重傷百多人。”
“所以?”蝴蝶歪著頭,冒出一個問號。
“哼,”陳深冷哼了一聲,“我申請把經手的這些批官員全部審核一遍,有一個斃一個,保證沒有冤假錯案。但是荒蕪之角居然給我裝死!”
說完又是狂點通訊,手指幾乎出現了幻影。
蝴蝶:“……冒昧問一下,你當年是在哪兒工作的?”
“紀檢委。”
一直就是殺手的蝴蝶:“失敬,告辭。”
蝴蝶辛辛苦苦一整天,雖然極力控制自己不要和被審核者‘玩遊戲’,然而這一天他還是晚了。
“我還是最後一個吧。”他面無表情垂著頭,心情低落。
然而到了酒館一看,一個人也沒。
“嗯?”
“你好,是胡先生嗎?”店員紅著臉走過來,雖然看了這群各有特色的俊男美女好幾天,她還是招架不住,“你的朋友給你留下了一張紙條。”
蝴蝶拿起來一看,是一個坐標,旁邊畫了隻黑兔子。
“謝謝。”他抓過紙條轉身就離開了酒館。
任逸飛的世界,七點,太陽已經落山。
他家二樓的那個巨大平台已經熱好了煎鍋燒好了炭。
早上的時候,任逸飛突然說今天要吃燒烤,然後就買了很多很多的材料。
“你買那麽多,我們又吃不完。”薩曼有些無奈,但還是第一個穿上圍裙擼起袖子串肉。
任逸飛卻搖搖頭:“會有朋友來。”
薩曼以為是他認識的那些圈裡有交情的朋友:“我再去買些啤酒冰鎮著。夏天的燒烤和冰啤酒最配。”
刷好了油,撒上了調味料的一串串燒烤食材都已經擺好,桌子上的冰桶裡鎮著四五瓶的啤酒,空氣裡泛著炭火的熱氣。
薩曼已經用鐵板煎好了任逸飛最喜歡的一款午餐肉,他小心吹了吹熱氣,喂男朋友到嘴邊:“嘗嘗?”
他兩個都穿著同色同款的T恤,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小情侶,
任逸飛剛張開嘴巴,天空突然裂開了一道縫,砰砰砰落下來幾個穿著黑製服的人。
柯北黑著臉,默默將一盒已經摔得亂七八糟的糕點放到身後:“好久不見。”
“嗨。”文理爬起來,並且晃了晃她帶來的美酒,“看起來你們剛好要享用晚餐,我們能加入嗎?”
其余人也都站起,手裡都拎著東西。陳深帶了水果,山川帶了茶,蝴蝶甚至扛來了一隻搖頭擺尾的巨大藍鰭金槍魚,目測得有百多斤重。
“咳,時間比較緊,湊合湊合吧。”他說。
笑意從任逸飛的唇角暈開:“想吃什麽自己拿,等你們很久了。”
第297章 番外修行無歲月
冬去春來,山間薄冰化作潺潺溪流,一隻小小的梅花鹿小翼翼從樹叢中穿過,嘴裡銜著幾枝嫩嫩的花兒,一路小跑至清泉旁。
“呦,呦。”梅花鹿尋到了人,低著頭用未長出角的額頭輕蹭著剛架了琴的俊仙人。
這初雪雕琢的仙君本來眉目清冷,此時嘴角染笑,好似春雪消融。他輕撫它的額頭:“去哪兒野了?”
小鹿將含著露水的花枝放在他的手,一邊用額頭去蹭他的手。
仙君撚起一朵新摘的桃花,這新嫩的紅彷佛把他的指尖也染紅了。
“原來已是春天。”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那日之後,他獨自在這裡修行,已數十年,不知道外面變化如何,春花秋月是否一如往昔。
仙君指尖勾挑琴弦,發出類似鹿鳴的呦呦聲,小鹿以為是在叫自己,將腦袋伸過來。他卻收了琴,也將桃花攏在袖中:“來客人了。”
謐靜的峽谷,常年籠著淡紫的煙霧,鳥獸可至,人不可往來。然而這一天,這裡卻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
他們留著和時下平民不一樣的髮型,一個極短,一個披著,穿著也十分怪異,短打不似短打,胡服不似胡服。
披著頭髮的那人拿出一把墨色小扇輕揮,草叢中的蛇蟲便像是感知到了什麽,轉離去。
“沒到鶴君會在這樣的地方。”短發的人看著無從下腳的草叢,終於瞭解了什麽是‘界本無路,全靠人來走’,這野草長半人高了。
“鶴君中存天地,在哪兒對他並無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