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遠處貴族跺腳尖叫。
樓下的兵民立刻拿出了他們的武器,不過是冷兵器。
這可不是第一次爆炸,剛剛第四層的人就感覺到了震動。只是上一次沒有炸穿,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這會兒可算知道了,地板也穿洞了。
“閉嘴!”一個貴族被這兩缺德玩家丟了進去。
趁著這些人手忙腳亂救貴族的時候,任逸飛和那個玩家一前一後從洞口跳進去,踩著地下兵民的屍體緩衝。
他們一個往樓下跑,一個衝進了實驗室。
“哥們,對不住了。”
掃一眼就知道哪個是這群人裡的老大,任逸飛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就是兩道箭矢,解決掉護衛兩人,他抓住了那個地位最高的,一支箭矢抵著對方脖子:“想活命就別動。”
他威脅著這個研究員,抵著這人的大動脈,結果一股柔軟的苦香味繞著鼻子轉。
任逸飛:……
巧了不是?
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看著就是禁欲冷淡風的薩曼抬手推了下眼鏡,這闖進來的兩個玩家,一個順著樓梯跑樓下,一個在這裡威脅自己。護衛也一分為二,一隊去樓下追人,一隊圍著他們。
對方的箭頭對準了他的頸部大動脈,握著箭矢的手也很穩。
這個玩家的眼睛很利,第一眼就能從人群中找出他,還能這麽快挾製成功。心理素質也不錯,或者他有什麽倚仗。
不過,越是這樣,薩曼越是想要讓這個玩家希望落空。
他最厭惡別人威脅他。
圍著任逸飛的兵民不敢動,他抓住的人質正是整個實驗室的負責人,也是兵民的指揮官。
說一句不好聽的話,這才是這個蟻穴真正的執政者,貴族只是不得不圈養的金絲雀。
不,金絲雀這個形容詞不能體現貴族的重要性。反正就是必須品。
薩曼指尖微動,一張卡牌出現在袖子裡。結果箭頭直接往裡頭頂,刺破皮膚,身後的玩家冷笑:“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這個玩家是發現他的小動作了?
接下來薩曼便感覺到發絲般的藤曼纏繞上他的身體,尖尖刺入皮膚,釋放某種麻醉劑。他的手也被捆綁住,這些東西雖然纖細,卻很難掙開。
控制類技能?
“要不要暴露玩家身份?”薩曼有些猶豫。
這個角色的性格和行事風格和他出奇得相像,所以他現在還沒有暴露玩家身份。
而且這個角色的優勢實在太強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沒意外,搞不好還能大滿貫一次,金貝銀貝一起帶走。
副本裡完美偽裝的唯一要求就是:扮演自己的角色時,沒有npc懷疑並且發現不對。對某個人可能不難,對薩曼這類的就很偶然了。
不反抗,這個玩家已經半麻醉他的手,事情將失去控制。
反抗,說不定會引起npc的疑惑和懷疑,失去銀貝。
值不值呢?
“你也不想死,我也不想死,何必兩敗俱傷?”身後的人還在說著漂亮的話,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只有他們兩個聽得見。
“你也想知道……第六層有什麽吧?玩、家。”
嗯?
‘玩家’這個稱呼讓薩曼肌肉一緊,他疑惑自己怎麽能一個照面被人發現,這兩日甚至沒有npc發現他不是原裝的。
“我當然知道那裡有什麽,你的威逼利誘似乎沒什麽用。”薩曼不動神色。
實際上,這兩日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理由去‘禁區’。不過這種事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哄誰呢?任逸飛心想,假話說得和真的一樣。
第六層藏著這個副本最大的秘密,或者是整個副本的核心,想也知道不可能這麽容易讓玩家進入。搞不好進入就得曝光。
甜品玩家說得和真的一樣,他差點就信了。
“真的嗎?你的心跳可不是這麽說的。”任逸飛側著身體,兩人貼得很近,呼吸吹拂到對方的脖子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發現這個現象的任逸飛笑得更歡樂了:風水輪流轉,上個副本給他套女裝的時候沒想到有今天吧?
心跳?是通過心跳來測試謊言?
薩曼的手指動了一下,他的手腕上都纏著綠色頭髮絲一樣的蔓藤,可能是這個東西把他的心跳傳遞出去。
想了想,薩曼決定先按兵不動,看看這個玩家要搞什麽鬼。
任逸飛沒幹什麽,他只是召喚出了鶴歸,讓他把在場所有人藥倒。至於薩曼,因為不確定這人有沒有底牌,加上一點點惡趣味,他倒是沒下手。
“現在只有我們了。”任逸飛壓低聲音,說得曖昧。
“你最好離我遠些。”薩曼到底受不了,一看npc都倒了,立馬用了一個技能獲得自由,並且推開他。
薩曼轉動手腕,眼中有著危險的光。
作為一個不喜歡和任何人(除阿飛)有直接身體接觸的潔癖,這個玩家簡直就是踩著他的底線墳頭蹦迪。
“果然,鶴歸注射的那點麻醉劑對他無效。”任逸飛想著。
見薩曼真的有動手的意思,他舉起手,嬉皮笑臉道:“藥效很低,他們一會兒就醒了。殺了我,你不好交代吧?……你是偽裝流?”
“是又怎麽樣?”薩曼反問。
“沒怎麽樣。不過……為我丟掉十個銀貝,不值得。”任逸飛真心實意地。甜品玩家不是偽裝流,這個副本裡能完美偽裝,那絕對是天時地利人和,還是別輕易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