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去哪裡?三大哲學問題,如果沒有高級情感,不會這樣執著。
臉上的眼罩被輕輕拉下,實驗室負責人睜開眼,看到了一個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人。
猩紅女巫的聲音很輕,但是每一個字都很清晰:“我是誰?”
負責人的眼睛猛地睜大:“……原來如此,是我錯了……”
如果沒有高級情感,如果不是智慧生命,又怎麽會去探求自己的來歷?
“新人類早就成功了,是我錯了。”眼淚緩緩從負責人的眼睛裡流下來,他喃喃自語,“兒子,你是對的,是我錯了。”
實驗室負責人恍惚間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還沒有怪物,世界上的人因為彼此膚色不同爭鬥不休。
“媽媽,為什麽他們的膚色不一樣?”年幼的他這樣問。
“因為世界需要絢麗的色彩,只有一種顏色,實在是太孤單了。你要允許世界上存在不同和特別。”
任逸飛等著他冷靜下來。也沒有很久,實驗室負責人冷靜下來了,他恢復了科研人員的理智,開始觀察任逸飛。
“你果然會說話,而且很聰明,知道裝傻充愣保護自己。”
“難道其他人不行?”任逸飛反問。
“不像你這樣,已經學會用無害的表象偽裝自己,幾乎完全像一個人類。”實驗室負責人搖搖頭,“當然,人類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只是,若他們表現得和你一樣,說不定願意相信怪物是另一種智慧生物的人會更多。或許我們可以和平相處。”
“呵。”任逸飛嗤笑一聲,為這個人的天真。
實驗室負責人也知道自己說得有點像做夢,他追問:“你是怎麽做到的?你變成小張的樣子,還把我從基地裡帶出來,這是你一直隱藏的能力,還是這兩年新掌握的?”
任逸飛不吭聲。
實驗室負責人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你從哪兒來,不過我記得,你送來那一日,首領夫人的幼子早夭。”
“你是說?”任逸飛有些驚訝。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
他甚至想過猩紅女巫是某個人類和怪物的混血兒,之後這個實驗室負責人說怪物是人類轉化而來,他又覺得自己或許是個孤兒。結果竟是……
“基地首領是知情者,同時還是執行者?”
“我什麽都不知道。”實驗室負責人再一次強調,“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實驗室的地下,之前所有的實驗體都去了那裡。”
之後他果然什麽都不再說。
負責人閉上眼:“你可以動手了。”他臉上帶著放松的笑,仿佛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看在你兒子的份上。”任逸飛的眼睛變成了紅色,“之前的所有對話,還請忘記吧。”
一分鍾後。
“到了!”
狩獵隊再一次姍姍來遲,他們小心走進這個廢棄倉庫,就看到張院長被綁在一個椅子上,蒙著雙眼,嘴巴也用膠帶封上了。
不過他還活著。
狩獵隊的隊長環視一周,發現了地上那些箭矢和紙張。這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腳印,可惜,已經離開了。
“又來晚了一步。”
十一點,信息更新:
【第三夜:棄子。】
【玩家死亡一人,鬼能力解鎖十一分之一。】
救回來的張院長說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隻記得在實驗室看到了小張,之後就是眼前一黑。
狩獵隊的隊長並不是很想相信,張院長被捆在椅子上絕對有一段時間,凶手不可能什麽都沒做。可是他也沒有證據證明張院長說了假話。
殺人者和闖入者被認為是一個人,這倒是給真正的凶手提供了相對有利的不在場征明。
俊美玩家覺得很有趣,他沒想到那個鎮定地和他打招呼的人也是一個闖入者。
無論如何,‘凶手’施施然從基地離開的時候,艾倫先生正和新認識的朋友一起說話,這是事實。
“暗夜狩獵者,祭品,棄子。減掉實驗室那個迷惑選項後,唯一的可能就是猩紅女巫。”掌握著一個特別線索的俊美幾乎已經肯定了‘鬼’的真身。只等他找到證明自己論點的證據。
唯一需要確定的是,猩紅女巫,是原裝的嗎?
不能怪俊美玩家多想,他曾經就差點栽倒在一個偽裝流身上,所以即便可能性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他也要繼續弄清剩下百分之十的不對之處。
進到高端局的玩家,多數只有一條命,要好好珍惜。
同一時間,叛逃的三人佛系組合剛剛從npc的抓捕下逃出來,他們東躲西藏,日子艱難。
玩家的確有很多技能和道具,但是因為運氣關系,他們帶進來的技能和道具半數都不能用,剩下的還有一堆時間和使用上的限制。
這三人商量一下,覺得沒必要和基地官方硬杠,於是開始躲藏的日子。
“這個副本似乎進來了很厲害的家夥。”雙馬尾感歎不服輸不行。
也就是三天,自己等人還在找進入實驗室辦法,人家都要殺瘋了,還弄得整個基地都是風聲鶴唳的。
“你說這些npc是怎麽判斷一個人是不是玩家的?”
雙馬尾怎麽想怎麽不甘心:“他們究竟是怎麽發現我們的?身邊熟悉原主的人就算了,官方居然也注意到,是我們還不夠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