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不過是裝傻,降低人類的戒心,這可是相當狡猾的小怪物。
薩曼希望他可以更信任自己一些。
任逸飛明白他的意思,猩紅女巫的人設確實應該是極其聰明,甚至比一般人更加聰明且善謀的。
他安靜下來,表示我確實聽懂了,但是不肯理會薩曼。
聽懂了就得聽嗎?沒聽說過這個道理。
薩曼幾口吃掉了三明治,再次靠近猩紅女巫,並且在他撓過來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親一口:“商量件事兒?”
任逸飛:?!!
如果任逸飛是貓,現在他已經整個兒炸了毛。
一隻手被銬著,一隻手被抓著,任逸飛氣地用腳踹他,結果又被握住腳踝,拿膝蓋壓住。
“咕嚕嚕……”任逸飛的喉嚨裡發出威脅聲,代表他此刻心情相當之不美妙。
薩曼不知道,他眼前這個凶凶的小怪物只要擼起袖子,解掉紅繩,就能分分鍾把他按在地上反覆蹂躪摩擦。他只是不那麽做,不是不能。
“要出去逛逛嗎?”薩曼問,而任逸飛愣住。
出去逛逛?
“在這個基地長大,卻從未看過這個基地的樣子。保護著這個基地的人,卻從未受過他們的恩惠。你不想看看,你前面的‘祭品’被犧牲後人類世界的樣子嗎?”
薩曼的臉倒映在這雙眸子裡,而這雙眸子終於出現了慌亂。
“你,是,誰?”任逸飛一字一頓,聲音微微有些沙啞,是很久沒有和人有過交流的樣子。
“觀月,叫我觀月。”
就在薩曼和任逸飛相處愉快的時候,基地和玩家群體都炸了鍋。
任逸飛大概睡了五個多小時,這五個小時發生了很多事。官方對曝光了的玩家發布通緝,通緝力度也更強,賞金直逼殺人犯。
狩獵隊雙人組第一時間失蹤,俊美玩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佛系三人組被追得和狗一樣。
“缺德,太缺德了。哪個玩家乾的?顯擺自己有強力攻擊卡?誰還沒有了?有沒有這麽做事的?一點規矩不講,暴力解題,二愣子吧?”
官方好不容易抓住猩紅女巫了,玩家們都準備去實驗室無證參觀了,萬萬沒想到,居然被一個玩家吃了獨食。他自己吃就算了,還把鍋給砸了,簡直了!
玩家們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出離憤怒。
“npc不是有定位猩紅女巫的東西嗎?怎麽不拿出來?”雙馬尾跑得氣喘籲籲。只要定位成功,她無償幫助官方逮人,爭取戴罪立功。
“據說已經過了時間點,失效了。”天然卷說。那個玩家是算好了時間去的。
“草,太雞賊了。哇啊啊啊,逃啊!”
這個夜晚過得十分不安寧,尤其對基地來說。
沒有了‘屏蔽’功能,怪物們聞風而動。
第一波都是小怪物,幫那些大怪物探路的。它們攻擊性不強,體型較小,但是數量眾多,四邊的狩獵隊成員簡直疲於奔命。
不得已,他們動用了部分熱武器。
“我怎麽感覺到地面在震動?”地下城的人感覺到了一點震動,不過這種震動的感覺很快就沒有了。
“是誰使用了大型的什麽運輸機麽?”基地的人這樣猜測。
他們過了十幾年沒有怪物騷擾的日子,也沒有怪物圍城的危機感。
“這只是開始。”這一波只是小怪物,以後發現這個基地的怪物會越來越多。如今尚且能應付,以後呢?
狩獵隊的隊長靠著門沉默地吸著煙,煙氣飄飄,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不由得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十八年前。
“我們做的,到底是對是錯?”基地維持了曾經的人類社會秩序,讓老弱婦孺也能存活。但也是基地,讓人有了後退的路,無法再直面世界劇變和各種怪物。
在世界的其他地方,人類以狩獵隊的形式存活,每個人都在和新世界作鬥爭,他們和怪物之間的關系複雜,既有合作也有爭奪。人類好像回到原始社會,但他們確實變得更強壯、更敏捷。
“隊長,找到線索了!”隊員跑過來,“在某個居民區,有人看到過嫌疑人。對方穿著黑色的連帽衫,帶著口罩,目擊者記得人很高,是個帥小夥。”
“都戴著口罩了,他怎麽知道是個帥小夥?”隊長沒好氣地問。
“啊?這……”
“我親自去看看,這裡交給你們了。”
與此同時,基地首領的手機裡收到了一個威脅信,裡面只有一張圖片,是他女兒被捆綁著的照片。
基地首領第一時間是不相信,他立刻打電話給負責保護女兒的兩個保鏢。然而打不通,於是他立刻帶人回了家裡,保姆和兩個保鏢都死了,面色紅潤睡著一般。
房間裡沒有他女兒,也沒有強製開鎖的痕跡。查了監控,基地首領才發現他女兒是主動和一個男人出去的。就是不久前被通緝的俊美玩家。
“你是誰?你需要什麽?”凌晨一點多,基地首領在房間裡踱步,他捏著自己鼻根,猶豫了很久才回復信息。
基地之外,某個小樓,俊美玩家坐在一張雕花椅子上,他正在回復信息,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在他的旁邊,有一個雙手雙腳都捆綁,嘴巴也被塞住的妙齡少女。
少女用男人誇獎過的水潤眼眸看著他,似乎在祈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