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後我懷崽了");
蕭昀說:“朕不僅不把他調到地方,
朕還要把他調到禦前來。”
謝遮:“……”
謝遮莫名想到了民間冷宮妃嬪順利複寵的話本。
鳥:“陛下英明神武,功蓋千秋!”
謝遮不能比一隻鳥還沒有覺悟,立即道:“陛下英明神武,
功蓋千秋!”
蕭昀想起什麽,
喊道:“福安!福安!朕的香囊呢!”
“……”從蕭昀那兒出來後,謝遮立在屋簷下,歎了口氣。
陛下向來想乾就乾,
乾完再想,
行動力執行力驚人,致力於解決問題,
還從不囿於成見,一旦瞄準了誰也勸不動,還不怕承擔後果,
這麽些年就沒他想乾沒乾或者幹了沒乾成的事。
這一下子突然“想通”,行動起來,
也不知道謝才卿頂不頂得住。
就是不知道這波勁兒能持續多久,別上手了就把人丟了,那謝才卿就更慘了。
……
第二天一早,太妃都晾完衣服了,走回廳裡,發現小王爺還坐著看書,愣道:“不去翰林院?”
“我病了,請過假了。”謝才卿抬眼,
眉眼一彎說。
“……”太妃看著身體康健、面色瑩潤的小王爺,
“為什麽裝病?”
“我思念蕭昀,鬱結難舒,一病不起了。”
“……”太妃心道小王爺還真是近墨者黑,
道,“苦肉計?”
“是啊,我總得讓他愧疚一下,好催他快點想明白。”
“也是,常人都不可能那麽快想通,更別說個皇帝,”太妃道,“你打算病到什麽時候?”
謝才卿說:“病到他調我回去。”
太妃說:“那得有段時間,想看什麽書,我去買回來,一天四本,二十本夠不——”
“公公您請!”外頭管家領著福安公公進來,“福安公公到!”
謝才卿握書的手猛地一震,滿臉震驚和太妃對視一眼,太妃眼疾手快扯過一邊的一條厚毯子,謝才卿病懨懨地側倚下,太妃毀屍滅跡一般給他兜身蓋住。
毯子下,謝才卿手忙腳亂掏出手帕,將唇擦得乾燥發白。
福安公公一進來,就見到了滿面病容、形容憔悴的謝才卿,哎呦一聲心疼道:“狀元郎怎麽病成這樣了?”
謝才卿面色不改,淡笑道:“……還好,並無大礙,只是身子向來不大爽利,大夫也來瞧了,沒什麽大病,主要得自己調理,休息兩日就好了。”
“原來如此。”福安公公看向一側的太妃。
謝才卿給太妃使了個眼色,太妃便下去了。
廳裡一時只剩下謝才卿和福安。
福安喜道:“奴才其實知道的,不就是為了陛下麽!陛下調您去禦前效勞了!”
“……”謝才卿黯然的眼睛眨眼熠熠生輝,不可思議道,“什麽?”
福安樂道:“沒聽錯!奴才先去了翰林院,發現您不在,才來府上的,恭喜狀元郎!賀喜狀元郎!”
“……”謝才卿咳了兩聲,歎氣道,“陛下不是昨日還——”
“陛下能這麽快記起您的好來,是您的福氣啊!”
“……”謝才卿唇角綻開笑意:“才卿之幸。”
“您既然病了,那奴才便回去回話,您過兩日再——”
“不。”謝才卿慢慢坐了起來。
“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福安是尹賢的徒弟,尹賢對他好得很,尹賢對狀元郎讚不絕口,福安自是和狀元郎親近,道,“您千萬好好休息!”
“……”謝才卿堅持掀了毯子,靦腆笑著,“公公,微臣這病怎麽來的……公公也知道,微臣去伺候陛下,微臣的病……”
他聲音低了下去:“自然就好了。”
福安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豬腦子!那您快些收拾收拾,馬車在外頭,奴才在上頭等您。”
“好。”謝才卿溫溫柔柔笑說。
等人出去了,謝才卿瞬間面無表情。
太妃從後頭跑出來,瞥了眼小王爺臉色,咽了咽口水:“畢竟是……是好事,對吧?還……還節省時間了。”
“是啊。”謝才卿微微一笑。
爛淫賊,才臨幸了宮女,昨天就對著他……
今兒直接……
還想和他皇兄比。
……
午間,在禦書房和朝臣議完事後,皇帝在案前打起了盹兒。
皇帝又做了個夢,還是蕭愛國、蕭昀和蕭愛國的娘子,只不過故事完全變了。
夢裡,前往京城的馬車前,蕭昀第一次看清了蕭愛國——形容醜陋、嘴大如蛤/蟆、五短身材、絡腮胡子、眼大如銅鈴。
一側蕭愛國的妻子謝才卿矜持端莊、亭亭玉立,穿著條白裙,披著個白鬥篷,小腹一片平坦。
蕭愛國道:“阿昀,為兄要進京趕考,大嫂就交給你照顧了。”
大嫂見到年僅十八歲、樣貌俊美風流小叔子,眼睛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
蕭昀瞥向大嫂,目光在空中交接一瞬,大嫂一驚,若無其事地低下頭,面色悄然緋紅。
蕭昀暗挑了下嘴角,正色道:“兄長放心,阿昀會好好照顧大嫂的。”
蕭愛國左手拉著謝才卿的手,右手拉蕭昀的手,鄭重地將謝才卿的手放進了蕭昀的手裡。
那隻手柔軟瑩潤。
大嫂稍稍抬眼,偷瞧蕭昀,冷不丁又被蕭昀逮到,一張臉霎時紅了個徹底。
蕭昀面上含謔,牽著人的手,心猿意馬,不動聲色道:“大嫂這般柔弱,髒活累活全阿昀來乾,阿昀伺候您,大嫂隻管舒服便是。”
大嫂很低很低地“嗯”了一聲:“阿昀有心了。”
蕭昀看向蕭愛國:“大哥放心,阿昀一定會把大嫂養得白白胖胖的。”
蕭愛國放心點頭,對自己這個含辛茹苦養大的弟弟越發滿意。
蕭愛國一走,門一關上,謝才卿往裡走,冷不丁被人從後攬住了腰,驚嚇地尖叫了一聲,被人捂住了嘴。
謝才卿劇烈掙扎,蕭昀不由分說將人摟緊箍住,按住他兩隻手,圈在懷裡,低低笑說:“兄長還沒走遠呢,大嫂想被他知道他弟弟和他娘子通/奸麽?”
謝才卿霎時不掙扎了,回身狠瞪他一眼。
“大嫂瞪人都這麽漂亮。”蕭昀說。
“放開!”謝才卿支吾道。
“原來大嫂不喜歡阿昀,那阿昀真放開了?”蕭昀作勢就要松手。
“……嗯。”謝才卿咬牙道。
蕭昀真的松了手,身後滾燙堅硬、男子氣息十足的軀體消失了,耳邊也沒了那人的調笑。
“別動手動腳的,哪來的地痞流氓。”謝才卿冷冷道。
蕭昀笑了一聲,手忽然搭上謝才卿的腰,眼前景物顛倒,天旋地轉,謝才卿尖叫出聲,下一秒仰頭,蕭昀的俊臉已近在咫尺。
蕭昀穩穩橫抱著人,心道他可真輕,笑說:“大嫂都說我是地痞流氓了,我當然要踐行一下。”
謝才卿:“你敢……唔!”
蕭昀已經低頭吻住了他。
謝才卿瞪大眼睛,去推他的胸口,蕭昀只是吻住他的唇,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瞧。
那雙眼含著濃濃的調笑。
謝才卿的臉緋紅一片,長睫輕顫,在一片濃鬱到令人頭暈腦漲的男子氣息裡,不知不覺就張開了唇,任他肆意妄為,手上推他的力也松了,眼神一點點迷離起來。
蕭昀愉悅地笑了一聲,抱著人往蕭愛國的榻上去。
謝才卿這才清醒過來,驚慌又羞怒:“不要……不行,你敢!”
蕭昀低笑說:“我有什麽不敢的?這世上就沒我蕭昀不敢要的人。”
……
時近正午,謝才卿才慢慢醒轉,意識到昨晚發生了什麽,面色煞白,羞憤欲絕地爬起來。
假寐的蕭昀一把攬回他,不讓他走:“疼不疼?”
“唉,你哭有什麽用,已經發生了,你已經不乾淨了。”
謝才卿怒道:“你混蛋!”
蕭昀一把握住他往自己臉上狠扇去的手。
“好了好了我混蛋我混蛋,別生氣了,昨晚是我不對。”他爬起來,把人緊摟在懷裡,用指腹替他輕擦眼淚。
“別哭了,我不好嗎?昨晚不舒服嗎?”
謝才卿掙扎著:“你怎麽能這樣!你厚顏無恥!”
“我也是為了大嫂好,”蕭昀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你嫁給他你不覺得虧麽?你就打算死心塌地跟那個癩/蛤/蟆一輩子?蕭愛國能滿足你麽?蕭愛國有我好麽?我那麽俊,還年輕,大嫂那麽漂亮,和我才般配啊,愛國有什麽好,愛我不好麽?”
謝才卿心頭一動。
蕭昀去吻他的耳垂,謝才卿身子一激,軟在了他的懷裡,依然冷冷道,“為我好?是為你好吧?”
“是是是,大嫂說的是,是為我自己好,大嫂說什麽都對。”蕭昀笑吟吟地說。
……
日子如流水,白日裡蕭家什麽髒活累活都蕭愛國的弟弟蕭昀來乾,蕭愛國的娘子則十指不沾陽春水,成日打扮得漂漂亮亮,一日比一日白淨,整個人都泛著光,宛若天仙下凡,叫村裡的男人看了走不動路。
蕭家村的諸人都說蕭愛國有個好弟弟,蕭愛國的娘子好福氣。
然而誰也不知道,一到了晚上,蕭愛國的好弟弟就會鑽進蕭愛國娘子的被窩,不由分說摟著含嗔帶怒的白玉美人,極盡溫存一番。
……
蕭愛國回來的日子一點點逼近,謝才卿越來越焦慮恐慌,終於有一日,他狠下心冷冷道:“我是你兄長的娘子,他要回來了,你莫要再同我來往,我不會告發你,這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會和他搬走,再也不回來,你別來找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好自為之。”
“你是我的!”蕭昀怒吼道。
“我不是!”謝才卿也怒了。
夢裡蕭昀心頭浮上一絲恐慌。
夢外蕭昀睡得有些不安穩,緊皺著眉,像是要醒了。
謝才卿決絕地往外走。
蕭昀衝了上去,不容置喙地抱住了他。
謝才卿掙扎著:“放開!”
“你是我的。”蕭昀冷冷說,“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就把事情抖出去,抖得人盡皆知,到時候你我都玩完。”
謝才卿滿臉不可思議:“你不能!”
蕭昀笑吟吟道:“我說過,沒什麽是我蕭昀不敢的。”
他雖是在笑,語氣卻沒什麽溫度。
“你……”謝才卿剛要痛罵他,忽然低頭,劇烈乾嘔了一陣。
“你就惡心我到這——”
蕭昀臉色驟變。
謝才卿的臉一點點白了起來。
蕭昀沉著的嘴角卻死而複生一般,一個激靈起來了。
他一把抱起病懨懨的謝才卿,在村裡人感慨羨慕的目光中,急不可耐地去鎮裡找大夫。
大夫把了把脈,大喜說:“恭喜這位相公,你娘子有喜了!已經快兩個月了!”
謝才卿的心沉到了谷底。
蕭昀的嘴角翹上了天堂。
蕭昀你太厲害了。
夢外蕭昀眉頭瞬間舒展,又沉沉睡下了。
……
兩個多月後,蕭愛國落榜回來了,迫切想要得到娘子的寬慰,一推開家門,發現好弟弟將他的娘子抱在腿上,娘子的肚子不知為何大了起來。
蕭昀抱歉道:“兄長,我有事要和你說。”
謝才卿也是一臉歉意,紅著臉道:“愛國,我有事要和你說。”
2("套路敵國皇帝後我懷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