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日子, 似乎一直在路上。
說是阿洛帶傅言禮去旅行,但實際上,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玩, 她在看而。
他們在廣袤的海洋裡游泳, 和鯨魚海豚嬉戲,在大山叢林裡冒險,遊過大江大河, 攀登過無數座高高的山峰, 見證個世界的奇妙與瑰麗。
有時候走累, 就在隨便哪個城市停下來, 休養生息一段時間。
一般等他們離開,那個城市裡的鬼魂們, 都會熱烈慶賀大魔王離去,讓他們以松一口氣,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偶爾,阿洛也會去看望白央央。
白央央找到自己的家人,她當年是被人給拐賣的, 回到家到全家的寵愛, 一夕間從一個孤兒成為豪門大小姐, 也算是實現階級的跨越。
盡管有番際遇, 她也沒有放棄自己的事業, 她的事務所依舊開著,為一些走投無路的人解決困境。
來大概是為傅家常常去事務所找祖宗,白央央和傅君庭莫名有往來, 最兩人竟走到一起。
白央央和傅君庭的婚禮,阿洛與傅言禮也到場,傅言禮作為男方長輩, 第一次接受傅家成員的叩拜,也算是正式承認自己的身份。
新娘子丟捧花階段,阿洛本來站在人群邊緣隻當湊數,結果那捧花直直朝她飛來,準確落到她懷中。
其他人隻覺巧合,她卻是能看見,某隻鬼飄在空中,抱著捧花往她懷裡丟。
見眾人紛紛向她道喜,傅言禮在一旁笑的見牙不見眼。
婚禮結束,晚上休息的時候,她洗好澡出來,男人癱在沙發上打遊戲,不過從他的態看,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阿洛走到床邊,拉開被子:“睡覺嗎?”
傅言禮抬眼打量著她的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漫不經心說:“我聽人說,接到捧花的人,也會很快結婚。”
阿洛“嗯”一聲,『色』平靜。
大概是覺她不在意,傅言禮悻悻止住話頭,欲蓋彌彰說起其他事情來,東家長西家短,遊戲裡又跟人吵架,買什麽東西,傅家給他供奉的禮物。
絮絮叨叨,像是在掩蓋自己內心的失落。
他走過來,習慣『性』往小人偶裡鑽,結果先一步被阿洛拉住衣領。
她坐在床頭,兩手抓住他的領子,寬松的衣領敞開,在他錯愕的視線中,她含住他的唇。
有些涼,像是濕滑的果凍,輕輕咬幾下,便如河蚌嬌羞打開自己的殼。
繼續往裡深入,一股刺骨的陰冷氣息襲來,阿洛眉心微蹙,下意識想要往回退,結果就被對方一把纏住,小蛇一樣叼著她不放。
貪婪、糾纏、放肆,他就像沙漠裡快渴死的人,突間遇見一杯水,那急切渴求的姿態令她難以招架。
從坐著到被壓在床上親,阿洛都沒預料到事情會發展到樣的地步。她原本只打算淺嘗輒止,當做一點安慰和獎勵,沒想到被預謀久的老鬼逮著機會,纏著不放。
最阿洛用出靈力,才徹底將他推開。
傅言禮滿眼的不知饜足,眼巴巴瞧著她,似乎只要她的態度稍微軟一點,立馬就會撲上來繼續。
阿洛擦擦濕潤的唇,平靜地說:“今天不以再來。”
傅言禮丟掉身為傅貓貓的高傲,雙眼亮晶晶的,語氣充滿期待:“那以還以來嗎?”
阿洛:“……”
她躺被窩裡,閉上眼睛,突感到一絲異動,微微睜眼便見一隻木偶小人正站在她前,拉她的頭髮。
“以還有嗎?還有嗎?”小人喋喋不休地問。
阿洛沉沉合上雙眼,低低“嗯”一聲。
耳邊傳來壓低的歡呼聲,小人啪嗒啪嗒走路的聲音,是某遊戲的音效,以預料到,今晚祖宗一定要在網上衝一整晚的浪。
阿洛很快就睡去,她睡很深,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裡,她發現自己在走一條長長的黃『色』的土路,前方有個人在領路,時不時回頭讓她走快點。
路兩旁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黑暗中能夠聽見潺潺的流水聲,路邊上開著一些紅『色』的花,花朵呈絲狀,花下長長的綠『色』莖乾,光溜溜不長一片葉子。
起初她的思緒還是朦朧的,像隔著一層真空玻璃,來慢慢的,她就想起來自己的身份。
她是白洛,一名天師,她剛參加完小師妹白央央的婚禮,怎麽突到裡來?
對,家裡還有隻貓貓在等她。
想起一切的刹那,她立刻明白自己來到處。是冥府,是黃泉路。
大概是和傅言禮的親密接觸,讓她體內陰氣太勝,被誤認為是死亡的鬼魂,此引渡到裡。
冥府阿洛沒來過,只知道活人冥府,基本上是不能回去的,就算勾錯魂,冥府也不會在意一個魂靈,大都只會將錯就錯。
即便冥府願意放人回現世,兩地也有時間差,超過時間現實裡的身體死,想回也回不。
一般普通人會走過黃泉路,經過奈橋,在生死輪回盤邊排隊投胎。輪回盤評判個人的是非功過,決定該投入哪個輪回道。
只有那些大罪惡之人,才會被提到冥府閻羅殿經過鬼的審判,下十八層地獄受刑。
還有一些人,不願意投胎,也以選擇在鬼城酆都居住下來,不過鬼城沒少現世的規矩,恃強凌弱事常有發生。
要是現世裡家人沒有供奉香火,那活連豬狗都不如。
阿洛站住腳步,前方那引路人回過頭來,不滿地呵斥:“怎麽走麽慢,死都死,快些投胎才要緊。”
人頭上戴著白帽子,穿著古式裝扮,大概是陰間的鬼差。
即便對樣的狀況,阿洛的心情仍是平靜的,“勞駕位鬼差大人,我應是沒有死的,不知能否將我送回陽間?”
冥府的路無人帶領,尋常鬼很容易『迷』路,也是安排鬼差引魂的原。
鬼差說:“樣的話我都聽耳朵生繭子,少人不信自己死,你莫要耽誤我的時間!”
阿洛耐心道:“我是一名天師,乃是天陰之體,陰氣過重才離魂而出,並非死亡。”
那鬼差狐疑地打量她幾眼,他的確覺女人有些怪,一身功德金光,身上卻又陰氣十足,他帶她走的時候只見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卻又不知道而死,原來竟是天陰之體嗎?
“既是天陰之體,還與鬼打交道,往再叫我碰見,我定不送你的!”鬼差一邊抱怨,一邊轉身帶她往回走。
樣的大功德之人,往或許就能成仙,他一個小鬼差還是別罪。
不料沒走兩步,迎便飛來兩隻鬼,前一個是守門的鬼差,是個黑衣黑發的俊美男子。
男人皮膚冷白,周身氣勢勃發,攜著一身威勢而來,仿若惡鬼降臨。
鬼差大驚失『色』,“出大事!外的千年老鬼打上門來!”樣的千年老鬼,他哪裡對付!
阿洛溫聲寬慰他:“不要怕,他應該是來找我的。”
話音剛落,男人便猛的在她前降落,蒼白的容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慢慢紅一圈。
他凶狠地吼她:“我就出門拿個外賣,一眨眼的功夫,你怎麽就『迷』路!”
阿洛一步上前,輕輕拉住他的手。
傅言禮快要氣死,他現在手都在抖,心裡全是恐懼與怕,語氣便不自覺變很差,忍不住衝她發脾氣:“我告訴你你跑不掉,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阿洛雙手攏著他的手,細微的顫抖通過相接觸的手指傳遞過來,她心下情不自禁軟成一片。
“好,不跑,帶我回家吧。”她輕聲對他說。
傅言禮眼紅紅地盯著她,片刻頭一撇,手臂攬住她的腰,抱著她往回飛。
腳下是延綿至很遠的黃土路,路上的人全都向著一個方向前,他們逆著人流,在黑暗中飛翔。
阿洛抬手『摸』『摸』他的側臉,那上有幾道新鮮的傷痕。
“怎麽受傷?”
傅言禮雙眼直直看向前方,頭也不回道:“沒事。”
他口氣邦邦硬,心情特別差的樣子,他一發現她的魂不見,便立刻追上來,闖冥府之門的時候跟守衛打一架,押著人讓帶路,才麽快追上她。
阿洛道:“對不起,讓你擔心。”
傅言禮轉眼看她,幽深雙眸覆著一層水『色』,“該我說對不起,是我太衝動。”
如果不是他纏著她不放,怎麽會有樣的事發生?他麽生氣,氣的其實是自己。
阿洛目『露』詫異,高傲的傅貓貓竟會主動承認錯誤,簡直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令人難以置信。
“所以,”結果下一秒,男人便補充道,“我決定讓你成為我的妻子,等我給你打上鬼妻烙印,以就不怕再被那些不長眼的帶走。”
傅貓貓恢復他的本『色』,『露』出高貴傲慢好似賞賜她的小眼,裝腔作勢道:“白洛女士,你應該不會拒絕個提議吧?”
“拒絕也沒關系,我等會再問一遍。”
阿洛抿唇,忍住上揚的嘴角,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回答道:“傅言禮先生,如果是求婚的話,我接受。”
——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