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正在浴室泡澡, 道人影突然穿過牆壁,唰的下出現在她面前。
做鬼就這點好,可以無視地形到處跑, 想去哪就去哪。
男人黑漆漆的雙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眉彎彎向外舒展開,紅潤的唇抑製不住地揚。
般出現這樣的表情,代表著他心情很好, 從他喪失理智直接衝進來的表現, 這心情恐怕不般的好。
阿洛保持著冷靜, 低頭往下了。
她今天用的浴缸泡澡, 浴缸很大,水面漂浮著白『色』泡泡, 遮掩住了她的形,不用擔心走光。
隨即她抬頭,向那隻終於反應過來,滿臉尷尬的鬼祖宗。
“你……”
話音未落,傅言禮便驀然往後飄, 他偏著臉不敢她, 白皙的耳尖紅的滴血, 大聲道:“我我我就擔心你, 你洗澡也太久了, 我怕你出意外才進來!沒事我走了!”
阿洛平靜地回:“我知道了。”
養過貓貓的都知道,很多貓貓喜歡偷窺主人洗澡,因為擔心鏟屎官會淹死己。
來, 她養的這隻,還貓?
傅言禮說完那番話,連她的回答都沒認聽, 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牆跑沒了影。
被這麽打岔,阿洛也沒多少心情繼續泡澡了,傅言禮離開後沒多久,她便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本來以為以傅貓貓的別扭『性』子,大概會躲起來害羞陣子,沒想到出門就見他坐在房間沙發,垂直腦袋捏著手機玩。
事實,傅言禮並不常進她的房間,或許從小受的育讓他養這樣的習慣,般阿洛晚睡覺時,他要麽鑽進小木偶裡,要麽己找個地方玩手機,很少有人正兒八經同處室的情況發生。
白熾燈明亮,小小的卡座沙發裡塞進他個大男人,雙大長腿無處安放地歪著,他的長發綢緞樣披散下來,在燈光下泛著光澤。
阿洛手機拿著『毛』巾,猜這次或許有什麽事。
能讓他那麽失態,忘記刻在骨子裡養,冒失闖進她的浴室——想來他來說應該挺重要?
她還未開口,他便從手機中抬起頭來,雙黑眸灼灼凝視著她。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漆黑底好似蘊藏著某種翻湧的情緒,可仔細去,那中又似乎什麽也沒有,只有點亮亮的光。
阿洛腳步微頓,慢慢走到床邊坐下,邊有搭沒搭地擦頭髮,邊漫不經心他:“有什麽事嗎?”
傅言禮抿唇,又抿唇,像在極力藏住情緒,然而愉悅與小小的得意還從他角眉梢明晃晃透了出來。
他斜著瞅著她,像隻貓咪居高臨下打量著卑微的鏟屎官。
“我都知道了。”他這麽她說。
阿洛莫名:“知道什麽?”
傅言禮:“你讓我抓鬼,因為抓鬼能夠消除我的業障,不?我都知道了,你不用騙我。”
不用想就知道,這定白央央告訴他的。
他臉得意的小表情,仿佛抓到她的小柄的樣子,她就莫名有些想笑。
阿洛忍住笑意,語氣平淡毫無起伏地說:“嗯,你說的沒錯。”
這下,某祖宗的眉『毛』都快得意地飛出去了。
阿洛繼續道:“不過你的確更好用,也更能賺錢,要知道養你的很費錢。”
從祖宗『摸』清現代基本規則,穿衣服要穿名牌,鞋子要獨家聯名款,打遊戲也筆大開銷,還要給他買跑車,總之哪裡都要花錢。
傅言禮:“???”
他眉頭差點豎起來,氣地不得了:“我花的錢都己賺的,我己的錢我怎麽不能多用點了?喜歡個人就要舍得為他花錢,你這喜歡我的樣子嗎!?”
傅言禮老早就懷疑這個小天師喜歡他了,隻之前苦無證據,今天終於被他發現這個證明,他已經在心底認定她就喜歡他,只不過愛在心口難開罷了。
阿洛臉平靜:“誰說我喜歡你了?”
傅言禮:“難道你不喜歡我?”
他突然冷下臉來,邁著長腿走到床邊,往寬大的床鋪躺,斜斜靠在床頭,扯開寬松的衣領面她,緩聲道:“來,你說句不喜歡,我立刻就走。”
阿洛口氣複雜:“誰你的?”
她單純可愛的傅貓貓,怎麽突然變了?
傅言禮神飄忽,不敢直視她,顧左右而言他道:“你管那麽多。”
其實網學的,傅言禮在某論壇發了題,題內容為:意外發現個人可能你有意思,但又怕誤會,該怎麽確定呢?
下面高讚回答這樣的:建議直接洗乾淨躺床,般你有感覺的直接就了,就算沒感覺也能來個睡生情,這招叫不功便仁。
傅言禮雖覺不靠譜,但見大部分網友都讚同,便以為這個時代就如此開放。
因為街時常見到穿著短褲短裙的少女,這也讓他現代人際交往產生了某種偏差。
不過某些時候的誤會,反倒能促好結果。
比如這時候,阿洛步步走近,她原本只打算逗逗他,沒想到這祖宗這麽豁得出去。她伸手捏住他的衣領子,在男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輕輕扯動衣領。
不可避免的,她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肌膚,溫熱的觸感若有若無,落在他冰涼的軀,猶如點火星綻開。
傅言禮微微抿緊唇,滿目期待又緊張,掩都掩不住。
下秒,她手往滑動,拉著他散開的衣領,緩緩將其合攏。
傅言禮閃爍的眸,霎時暗淡下來。
他形動,就要鑽進小人偶裡閉。
阿洛這時低低說了句話:“喜歡。”
短暫的個音節,後個字剛蹦出來,前個音已消散在空氣裡。
卻還被雙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並點點放大,放大到令他感到振聾發聵。
傅言禮全僵硬,直直著阿洛,阿洛如既往的淡定,與他目相。
分鍾後,他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阿洛前。
躺在床頭枕邊的小人偶動了動,咕嚕滾,滾進了枕頭底下,安靜不動了。
阿洛愣了下,驀然失笑開來。
祖宗還那個祖宗,傅貓貓還那個傅貓貓,裝模作樣最在行。
什麽引誘,什麽主動,他這個千年的老古板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阿洛顧擦乾頭髮,拉起被子躺床,燈關了,屋內室昏暗。
她手伸進枕頭底下,『摸』到隻小人偶,拿到面前來,放在己旁邊的枕頭。
然後言語般低聲說:“我天陰之體,和鬼接觸太多會加重陰氣,要和你……恐怕會直接引來冥府之人。”
陰氣太重,冥府她做鬼勾走就不好了。她個活人,活人去冥府,基本去了就不可能再回來。
這也從小師父就不讓她接觸太多鬼的原因,怕她哪天就在睡夢中悄無聲息死去了。
小木偶人咕嚕嚕滾動,滾到她臉頰邊,停了下來。
她能感覺到,原本冰涼的小木偶人,正在散發微微的熱度。
第二天起床,阿洛就發現白央央她和傅言禮的神特別八卦,跟娛樂圈狗仔有得拚。
阿洛隨意猜,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過這丫頭注定不可能到她想的,她不多外向的『性』子,傅言禮別他表現地很活潑,其實內裡就個害羞鬼。
人平日裡相處和以往沒什麽差別,唯獨不樣的,就每次接了單,傅言禮就變得特別積極,改之前的嘟嘟囔囔消極怠工。
他甚至還提議,讓阿洛呆家裡,他己去解決就好了。
不過因為事務所接的單,怎麽也要事人出面,所以阿洛還會照常出門辦事。
每回出門,傅言禮必定跟隨,隻從前要他出門得哄,現在倒覺得可怕。
而且到人家裡,阿洛般連鬼的面都沒見到,傅言禮便借著份之便,將那倒霉鬼解決了提到她面前來,讓她超度了它。
有了這麽男女搭配乾活不累的高效率抓鬼小隊,白央央的事務所名聲大噪,前所未有地熱鬧起來。
客人們口口相傳,單子越來越多,整個九城玄學界都有所耳聞,白小姐那家“生死之間”事務所裡,有個年輕輕輕卻本領高強的小天師,那天師養著隻厲害的鬼將,鬼將又凶又聽話,任何鬼怪他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天師養小鬼奴役其為他們賣命,在玄門很常見,般稱那些小鬼為鬼仆。
大部分天師養的鬼仆都很弱,因為強的難馴服,旦脫離掌控便會引來反噬。
那小天師養的鬼卻不能叫鬼仆,因為他太強了,據知情人士說,那隻鬼修為深厚,出手也極其狠辣,即便難付的百年老鬼,跟他打個照面也會被撕碎片。
所以為了顯示尊敬,眾人都稱他為鬼將。
鬼將雖然凶狠,但到了主人面前,卻乖地像隻小貓,他會收斂起所有的爪子,在她面前喵喵叫著撒嬌。
這可不杜撰,有人親所見,鬼將纏著小天師要吃路邊賣的煎餅果子。
小天師與鬼將的存在,在這城裡也算樁鮮事,與此同時,九城內所有的鬼怪,時間都變得戰戰兢兢,恨不得縮起尾巴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