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墨切爾一副牡丹花、做鬼也風流的神情, 阿洛心情複雜。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了什麽,讓當初那破舊神殿裡虔誠單純的少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在阿洛眼裡, 這次的小黑屋毫無預兆, 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她跟墨切爾也僅僅過一面之緣,要說愛恨情仇那也太離奇,所以他抓她是為什麽?
難道說這人本就是瘋批, 她救了他, 他便要把她抓起囚禁?
就跟童話故事中瓶子裡的魔鬼一樣, 魔鬼被封印在瓶子裡, 最後救了他的人反而會被他吃掉?
阿洛想了想,開口道:“墨切爾, 我記得我曾給過一枚羽『毛』。”
不知道他會怎麽對待她,既然硬的不行,那就軟的。
總要試探一他的態度,再決定應對的方法。
墨切爾緩緩松開,他黑眸微轉, 目光從她的臉移到少女背後寬大的羽翼上去。因為她坐著的姿勢, 羽翼便收攏了起, 豎立著垂在她身後。
唇角意收斂, 男人指尖輕輕撫『摸』上那羽翼的邊緣。
天使的羽翼並非裝飾, 而是他們身體的一部分,羽『毛』的血肉散發著暖暖的溫度,羽『毛』便也帶上了溫暖的體溫。
小心翼翼觸碰著那溫暖的純羽翼, 墨切爾意味不明道:“是的,它一直被我珍藏,直到我發現, 許多人都擁它。”
阿洛:“……”這叫她怎麽接?
墨切爾眯眼打量著那純的羽翼,黑眸一片暗沉。
他慢悠悠繼續道:“所以,我那些羽『毛』全都拿了過。”
拿?怕不是搶吧?
阿洛內心腹誹,臉上卻是半點不顯,她仔細瞅著男人的臉『色』,可惜根本看不出他這會到底是興是不興。
大概是發現她的好奇,墨切爾輕輕挑了挑眉:“想要看一看嗎?”
阿洛沒說話,隻一雙碧藍的眼眸定定看著他。
墨切爾微微一,突然站起身往房間外去。
他離開地突兀,阿洛沒反應過,他便踩在傳送法陣上,身影消失不見。
片刻後,法陣亮起光芒,他又重新回,中捧著一古舊的黑匣子。
他並不與她坐在一起,而是單膝跪地這樣的姿勢,在床邊蹲身。
“看。”
匣子打開,裡面是無數根『色』羽『毛』,以及一顆黑『色』的水晶球。
修長指尖輕輕撚起一根羽『毛』,羽『毛』雪無暇,比貴族常的最上的鵝『毛』筆要精致美麗數百倍。
雪羽『毛』上的靈光全都消散,它們看起除了更好看一些,並不能證明就是天使的羽『毛』。但阿洛是一眼就認出,這一匣子的羽『毛』,的確都是從她身上落的。
天,她竟然送出去這麽多羽『毛』嗎?
驚訝未褪去,墨切爾的話語再一次讓她睜大了眼睛。
“它們碰上黑魔法,光芒就會消失。我想試驗一,怎麽樣才能把它染黑呢?黑『色』的翅膀,一定比『色』更好看吧?”男人輕著,興致勃勃地說。
阿洛:“……這就是我帶這裡的目的?”
墨切爾放匣子,伸過,他的指纖長蒼,根根骨節分明,哪怕阿洛天天呆在神國,被那些天使們的完美外表把審美線拉到極,也被這隻吸引了注意力。
她的目光跟隨著這隻移動,它緩緩靠近她,移到她的翅膀上,然後揪住翅膀邊緣的一根長長羽。
“啪”的一,毫不猶豫扯了那根羽『毛』。
足足過了秒,阿洛方才意識到,剛才發了什麽。
墨切爾絲毫沒察覺到她的異樣,他在向她展示那枚羽『毛』被黑暗侵蝕的過程,閃爍著微光的天使羽『毛』被他握在掌心,很快上面的光芒就像被風動的火焰一樣,忽閃忽閃著熄滅。
“真趣不是嗎?羽『毛』上的光明之力會被黑暗吞噬,這是不是說明,天使也可以墮入黑暗?”
良久沒到回應,墨切爾意識抬眸看去,只見少女正大睜著雙眼,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纖長睫『毛』漂亮的藍眼睛不知不覺紅了一圈,隱約能瞧見眸中一層晶瑩的水『色』。
天使抿著花瓣一樣的唇,委屈地看著他,輕輕道:“疼。”
表情慢慢僵硬的墨切爾:“……”
他烏黑的眼珠子動了動,視線移到少女背後雙翼上,喉結上滑了滑,聲音不知為何些啞:“剛剛弄疼了?”
天使少女撇過臉一言不發,似乎些不好意思,又像是不想對他示弱。
墨切爾凝視著她挺翹的鼻尖,或許是疼痛的緣故,小巧的鼻頭些微微的紅。
之前他隻覺得她美,這源於光明的加持,在他眼裡,她美得就像一束光。
如果說從前,他她當做神明一樣看待,那此時此刻,她在他心中已不僅是神明,是一位純潔美麗的少女。
墨切爾種事情超出預想的失控感,他裡仍然握著那根羽『毛』,可他的注意力卻無法集中在上面,全都在那沉默的天使少女身上。
當少女吐出那“疼”時,他第一反應竟是想要道歉。
這種超出預想的感覺很陌,讓他感到極為不自在。
男人深深皺起眉,他凝視著床上的天使半晌,倏忽間起身,陰沉著臉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阿洛聽見聲響,回過頭只見他遠去的背影,腳步匆匆像身後東西在追趕。
墨切爾就這麽離開了,阿洛在房間了半天,也沒到他回。
她試著想要動,可腳尖剛一觸碰地面,身上環繞的黑『色』枷鎖便如活蛇一樣攀爬收緊,在她腳上勒出一道道紅痕。
跑也跑不掉,只能好好待著了。
阿洛無奈重新回到床上,她原想著冥想修行,可這地方不僅一點光明之力都沒,空氣中遊離的都是黑暗元素,對她害無益。
無法,她隻好躺在床上睡覺。
事實上,阿洛已經許久沒睡過了。
天使是不需要睡眠的,他們活的神國裡到處都是光明之力,疲憊的時候冥想一會,立刻就能精力充沛。
在神國住了那麽久,阿洛沒見過哪天使睡覺,甚至大家連自己住的房子都沒,在天使的觀念裡,神國就是他們的家。
因此一躺,被柔軟的被褥掩埋,阿洛心頭立刻浮現濃重的睡意。
她滿足地閉上眼睛,沒一會就陷入深沉的睡夢中。至於墨切爾,她並不擔心他會對她做什麽,從他連床鋪都要給她整理乾淨就能看出。
阿洛沒看見,就在她睡去不久,墨切爾又一次出現在屋內。
男人穿著寬大的黑『色』法袍,黑發略微點長,卷曲著披在肩頭。他眉目陰冷,神情不耐地進屋內,黑眸觸及到床上的天使少女,腳步驀然一頓。
他的步伐無意識放輕,自己都沒發現,他在害怕沉睡的少女驚醒。
一步步到床邊,垂眸看著那睡得香甜的少女,墨切爾慢慢伸,指落在天使的羽『毛』之上。
只要稍稍一力,他就能再拽一片羽『毛』。
她疼不疼,與他又什麽關系?
他不就是想要看她疼痛,看著這純的光被黑暗侵蝕,令那在上的神明墮入黑暗嗎?
為什麽,那隻就像固定住了一樣?
眼前恍然浮現出少女晶瑩的藍眸,默默無聲地控訴著他。仿佛指尖被燙到一般,墨切爾觸電似的收回。
他眸光一轉,接著就被一抹紅『色』吸引了視線。
少女的腳踝『露』在裙擺之外,她小腿纖細勻稱,柔嫩的皮膚幾乎與身雪的長裙融為一體,然而這樣皙無暇的肌膚上,卻出現了幾道鮮明的紅痕。
紅痕一條條攀爬在她細瘦的腳腕處,猶如小蛇遊弋在雪地上,那樣鮮明刺眼。
墨切爾只看了一眼,便深深皺起了眉,他探出去撫『摸』那些紅痕,接著便向著了魔,不知不覺捧起少女精致的小腳。
就如他記憶中那樣,她沒穿鞋,一雙腳卻皙柔嫩,不染纖塵。
他情不自禁撫『摸』著這隻腳,仿佛在把玩一愛不釋的珍寶,直到他的指尖往上移動,少女大概是感到不適,口中發出模糊的囈語。
墨切爾霎時如夢初醒,他連連往後退好幾步,好似那床上睡著的天使少女是什麽洪水猛獸。
他表情極其難看,看一看自己的,再看一看天使的腳,眼中全是深思。
最後,他若所思地轉身,踏進了房間一角的傳送陣,傳送到地二層。
二層的空間同樣巨大,這裡是巫師的魔法實驗室,他在這裡試驗魔法、製作魔『藥』和一些法器,他離開這裡的時候,得太匆忙,隻得及帶重要的東西,剩許多黑魔法品留了。
墨切爾在實驗室裡尋找著材料,叮叮當當忙碌了一整晚,第二天他的成果終於出爐。
那是一巨大的、由一種能夠容納黑暗之力的金屬製成的籠子,它著無比沉重的重量,顏『色』是邪惡的黑『色』,每一根柱子上鐫刻著黑魔法。
墨切爾它帶到樓上房間,罩在那張柔軟的床鋪上。
床上的小天使未醒,她睡得安穩極了,皙的小臉紅撲撲,哪怕被他禁錮,依舊沒防范之心,對他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