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離之前， 裴教授了阿洛一個特製的聯絡器，類似於早年前的手機，小小一隻巴掌。

　除了夠收發消息， 沒有其他功。

　這是首都基地研發出來的專用聯絡器， 只有軍方和重人士才有，這一個小隊裡，也就裴教授與裴霜拿。

　阿洛的那個原本就是裴霜的， 裴教授讓她有事就和他聯系。

　阿洛走得悄無聲息， 夜晚家都陷入沉睡的時候， 裴欽帶著她從窗口躍下， 離了這個小村莊。

　第二天，其他人才發現她離了， 裴欽也跟著不見了。

　裴教授與裴霜都早有準備，因此反應不，兵倒是很奇怪，但見裴教授一副諱莫如深的子，也沒人敢去。

　不過有人去裴霜， 裴霜知這事瞞不過去， 等回了基地， 這些士兵一定把路上的事情報上級。

　她半真半假地解釋了一番， 致意思是， 阿洛去尋找n市的隕石了，她哥則是保護女朋友去了。

　這個說法合情合理，眾人也都接受了。

　之後裴教授便吩咐繼續上路， 準備回基地。

　三輛車行駛在路上，隕石淨化後沒有了喪屍圍堵，一路上暢通無阻。裴教授爺孫倆坐一輛， 剩下兩輛都是士兵。

　一輛車上，一個士兵：“隊，你記得之前住在對面院子裡的異者小隊嗎？”

　“記得，怎麽了？”

　“前幾天他一直沒動靜，家都以為他走了，可剛才離的時候，看見他的車還停在村子外路邊。有點好奇，就跑回去看了眼，他都死了，死在屋子裡。”

　好幾雙眼睛全都看了過來，隊驚：“都死了？”

　那個兵點頭：“全死了，而且可以看出來，他是自相殘殺死的。”

　另一個人口：“精神系……？”

　車內一片寂靜，片刻後一人口：“應該是裴博士吧。”

　又一個人吞吞吐吐：“說起來，一直覺得裴博士很奇怪，有次碰了一下他的手，發現他體溫特別低……然後就很關注他，他吃飯也很少，話也不多，對著自己的爺爺和妹妹都很生疏的子，真的哪哪都很奇怪……”

　當兵訓練的時候，也需考察家的觀察力，這些方面的東西，對他來說並不難發覺。

　一人附和：“有一次，碰見裴博士在吃東西，嘴裡咬得嘎嘣響，他說在吃糖，可後來看見他吃的是喪屍晶核。”

　車內又是一陣死一的沉默，每個人眼神裡都透著探究和驚懼。

　半晌後，隊：“這件事，家都藏在肚子裡。千萬別表現出來，等回基地再說。”

　*

　另一邊，與華南基地背而馳的公路上，阿洛蜷縮在車內補眠。

　她昨晚了半夜的車，累得狠了，不得不停下來歇一歇。

　這一段路很偏僻，路兩旁都是荒郊野嶺，可以望見遠處鬱鬱蔥蔥的山林，鳥叫聲此起彼伏。

　末世讓人類疲於奔命，卻也將地球還了自然。

　公路上不再有往來不停的車輛，噪音減少，廢氣汙染停止排放，天空都變得蔚藍如洗，仿佛清透的藍寶石。

　短暫的一覺醒來，便看見副駕駛上的男人，他察覺她醒來的動靜，伸手遞來幾顆紅彤彤的番茄。

　阿洛咬著番茄，再發動車子，繼續向前。

　n市距離她現在的位置車程概五小時，不過那是末世前走高速的速度，現在換成，概需一兩天。

　這一兩天也有經過一些城鎮，概是身邊有一隻高級喪屍的緣故，阿洛並沒有遇見喪屍圍堵的情況。

　倒是撞見一些異者小隊，不過隨著越靠近n市，見的活人也就越少。

　n市是淪陷最快，喪屍最多的一個城市。

　末世初統計感染者時，n市感染者就比其他城市多的多，無數人在這個城市裡變成喪屍，末世後短短幾天，整個城市就成了一座死城。

　甚至之後，也一直有喪屍往n市聚攏，如今的n市，徹底淪為喪屍的海洋。

　依舊是阿洛車，不過接近n市後，裴欽便下車跟隨在車邊，驅逐那些聞見人味兒圍上來的喪屍。

　他的威懾力仍在，可惜總有一些沒腦子的低級喪屍，被食欲支配著撲上來。

　進入n市的地界後，阿洛的心情就始變得沉重。

　她看見街頭無數遊『蕩』的喪屍，他茫然而漫無目的地行走，追逐血肉的氣味。他有的西裝革履，有的還穿著校服，原本該擁有著各自幸福的人生，此刻卻變成這些沒有理智的怪物。

　淨化隕石後，那些變成喪屍人，就該理所應當地死去嗎？

　明知，這是世界的設定，是書裡的既定結局，阿洛依舊難以安心。

　她的情緒變化總逃不過某喪屍的注意，裴欽從車窗外伸手，指尖握著一枝花。

　那是一朵盛的玫瑰，路邊有一家花店，店門還著，店主人早已不見，裡面的各『色』花卉卻的如火如荼。

　玫瑰的花瓣嬌豔麗，的絢爛無比。男人手指骨節分明，捏著深綠『色』的花莖，透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性』感。

　阿洛靜靜望著這朵花，一顆心突然變得柔軟。

　與此同時，她突然回想起那天，當那一塊隕石被淨化後。其他人或許只是覺得異增，而她卻感覺，自己可以直接吸收隕石中的量。

　那股量，對她的吸引力那強，好似溫暖的火光吸引著飛蛾。

　她伸手將花接過來，對裴欽：“裴裴，不殺那些喪屍，等一等，等找一個結局。”

　裴欽應了一聲“好”，之後他果然隻用異驅逐喪屍，而不是擊殺。

　缺少人類活動的城市變得好安靜，哪怕這裡街頭巷尾處都是喪屍，這裡也安靜得不像話。

　喪屍不叫喊，不說話，整座城市靜地就像一座空城。

　行樹的葉子落了滿街，灌木得不修剪，枝椏漫上街，有鳥雀在枝頭歌唱。好些屋子的牆壁上爬上了細小的藤蔓，出小小的百花。

　時不時就有廢棄的落滿灰的車輛攔在路中央，裴欽就去把那些車子推，讓阿洛過去。

　圍過來的喪屍數不勝數，為了減輕裴欽的壓力，阿洛驅動淨化異，量流在體內流轉，喪屍不再靠近。

　他不攻擊她，但循著聲響趕來，走了半天，結果一看地圖，連三條街都沒走完。

　阿洛當機立斷，停下車子，打車門，背上自己的背包，一手捏著那朵花，衝男人張手臂。

　“裴裴，帶去那個吸引你的地方吧。”

　裴欽毫不猶豫，一把將她抱起，隨即雙腳在地上一蹬，迅速躍上街邊的高樓。

　他的腳步飛快，應該早已習慣這奔跑，每一步都踩在樓頂或是窗台之上，仿佛一隻靈巧的山貓在懸崖峭壁上攀緣。

　阿洛不敢往下看，她雙眼看著前方，感受著風從身旁刮過，頭頂是碧空如洗的天幕，她如同超人懷抱的公主，在天際翱翔。

　裴欽的目標明確，他不知疲倦地跑了足足半個小時，終於來一棟圓形建築前。

　這棟圓形建築像一顆球，周邊環繞著一圈圓環，像是被土星環環繞的土星。這就是n市的天博物館，也就是那塊隕石主體所在的地方。

　阿洛站在一座高樓頂上，風吹起她的發絲與衣擺，她向下俯瞰而去，下方的城市街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喪屍。

　這的密集程度，幾乎比得上末世前，放假期間景點的遊客量。

　阿洛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下一秒就見那些喪屍轉過頭來，仰著腦袋衝她嘶吼起來。

　他怎麽發現她了？阿洛震驚地瞪眼。

　下一刻，她突然感覺一股強烈的注視，她下意識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球形建築上，一個人正站在土星環邊緣，遙遙望著她。

　那是個男人，看不清具體面貌，但應該很年輕，個子很高，穿一件西裝。

　見她看過去，那人似乎衝她笑了笑，而後口中發出一尖利的嘯聲。

　這一聲落下，下面的喪屍『潮』迅速沸騰起來，好似油鍋裡滴進一滴水，喪屍人踩人始攀爬，扒著窗戶牆壁，猶如『潮』水一般向樓頂湧來。

　對面那個人，也是喪屍！並且是高級喪屍！

　阿洛瞬間反應過來，一步後退，裴欽也一把撈住她的腰，快速往後奔跑。

　他退了！阿洛立刻明，他打不贏對面那隻喪屍！

　比裴欽還厲害，是六級還是七級？亦或者更高？

　阿洛心中發沉，她緊緊抿著唇，頭髮被風撲打在臉頰上，細微的刺痛傳來。

　她不抱希望地：“裴裴，你知那隻喪屍的等級嗎？”

　“六。”耳後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頓了頓，又補充：“很快就升級，可以打敗他。”

　六級，還好。阿洛松了一口氣。

　那隻喪屍沒有追過來，概是不想離巢『穴』，阿洛猜那塊隕石應該被那隻喪屍霸佔了。

　所以他必須除掉那隻喪屍，這是唯一的選擇。

　阿洛在距離博物館一公裡遠的地方找了個酒店，作為暫時的居住地，進入房間後，她拉自己的衣領，『露』出皙纖細的頸部。

　“今晚，你可以享用你的食物，裴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