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後發現時間還早,他原本準備在自己的落地床上躺一會兒,結果還沒來得及脫鞋,原本蹲在旁邊的小蒼鷹不知道感應到了什麽,突然叫了一聲後就直接從沒來得及封閉的簾縫間一鑽,飛了出去。
戚閻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掀簾追出,還沒來得及找那小家夥算帳,便見那個嬌小的身影愉快地在住宿篷裡轉了兩圈,最後停留在了一團柔軟的絨毛上面。
正對面,剛準備進住宿間的身影微微一頓,等看清楚了蹲在自家精神體腦袋上的小蒼鷹,也回過頭來。
戚閻:“……”
都不需要開口,他大概都已經猜到了這傻逼的嘴裡能說出什麽話來。
果然兩秒後,厲莊:“又見面了,緣分呐戚閻,以後就是住對門的鄰居了!”
如果放在之前,厲莊估計還會喊一句“朋友”,這時候直接把“朋友”兩個字改成了“戚閻”,指名道姓,反倒從中聽出了那麽一絲微妙的變化。
戚閻禮節性地應了一聲,卻是沒有再看厲莊,反倒是將視線投在了小白虎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很明顯和上次見的時候比起來,厲莊的這個精神體也已經變大了一點。
真是一個讓人笑不出來的發現。
畢竟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從側面應證了戚閻之前的推測。
心情複雜下,不想再跟這位住對門的鄰居多做掰扯,戚閻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將小蒼鷹從白虎的腦袋上拎了回來,面無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宿間,然後面無表情地封上了落地簾。
但是戚閻不想搭理,並不代表某人不會主動串門。
沒過一會兒,厲莊收拾完後就端端正正地站在了戚閻的住宿間門口,在這種隔絕一切信號的情況下打開了外部的聲音連接器,歪著頭湊近了問道:“戚閻,在裡面吧?我這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
戚閻躺在床上沒有動:“不要。”
厲莊:“還弄了點飲料,全營上下保證不出十瓶,想不想喝?”
戚閻:“不想。”
厲莊哄道:“你上次請我吃了蛋糕,總該給我一點反饋的機會吧?”
戚閻:“不用了,沒必要。”
這個時候落地簾完全封閉,所有的聲音被完全隔離在了房間外面,戚閻只能聽到厲莊的聲音通過連接器傳來,帶著一點機械化的尾音,又有著隱隱的笑意。
不知不覺間,碩大的營帳裡已經只剩下了兩人互動的聲音,其他人屏息凝神,在這樣的溝通下只能默默地交換著驚愕的眼神。
蛋糕?請吃什麽蛋糕?
重點是,這兩人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這邊厲莊連哄帶騙都沒能讓戚閻打開簾子,無奈地伸手撓了一把頭髮,坦白了:“好吧我還是直說算了,其實這幾天我一直想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感覺還是得跟你好好聊聊,畢竟你也知道,精神圖……”
話音未落,跟前緊閉的落地簾在解鎖後豁然掀開,一隻手從裡面伸出,直接扯住了厲莊的領子一把給拽了進去。
所有豎直了耳朵拚命偷聽的新兵們:“?!”
那天晚上到底是哪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什麽事情,精神圖什麽,是精神圖景嗎?操,你們倒是說清楚啊!
然而此時住宿間已經重新封閉,比起外面的徹底爆炸,裡面反倒是一片安靜。
安靜得,多少有些微妙。
剛才戚閻著急在這人口無遮攔前封嘴,隨手一扯之下,根本沒有注意力量。結果就在這樣猝不及防下,讓厲莊在這樣本就狹隘的空間裡一絆,不偏不倚地就恰好將戚閻撲倒在了地上。
忽然間拉近的距離伴著咫尺的呼吸,兩人甚至能看到嘴上清晰的唇紋,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讓前一刻的所有思緒都徹底遊離天外。
厲莊直勾勾地看著跟前的少年,最後還是提前回過神來,忍不住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手放開?”
戚閻愣了一下,松開手的瞬間抬起一腳,被厲莊眼疾手快地避了開去。
這番舉動讓厲莊忍不住地控訴:“不帶這麽惱羞成怒的吧?剛才明明是你拽的我,看看,領口都開了!”
厲莊習慣性地沒扣扣子,經過戚閻剛才這麽一拽,領口確實更加敞開了幾分。裡面弧度分明的鎖骨露出,再經過剛才那番口吻的修飾,此情此情景下,倒真像是被戚閻輕薄了一樣。
可惜戚閻向來不吃這一套,神態無波地掃了他一眼:“如果覺得不夠,我可以把你這身衣服全都扯了。”
厲莊笑了笑:“這好像不太好吧。”
戚閻沒理會,直接地轉移了話題:“聽你剛才在外面說的,看樣子,你好像也已經注意到了。”
“那能不注意到嗎。”厲莊伸手把旁邊的小白虎一撈,直接揣進了懷裡,把頭抵在那毛茸茸的腦袋上,“崽都直接長大了這麽一圈,再沒注意到,那就真的太過遲鈍了。”
不得不說,這樣一人一虎直勾勾看過來的畫面落入眼中,確實有點可愛暴擊。
戚閻頓了一下才找回聲音:“不遲鈍正好,可以談談接下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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