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幾乎是直接甩上了門。
厲莊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微微側頭看著那道從衛生間門縫裡漏出的隱約光線,到底還是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笑著笑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熱意瞬間充斥耳根的同時, 又意味不明地低罵了一聲:“操。”
衛生間裡的水聲持續了很久。
厲莊就這樣心情複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聽著,直到門再次打開,裡面的人走出來後似乎才想起來, “啪嗒”一下打開了房間裡的燈。
習慣了長期黑暗的環境,突然亮起的燈光刺得厲莊下意識地眯了眯眼,再回眸看去的時候只見戚閻臉上和平日裡一樣似乎沒有太多的表情,唯有兩邊的發絲有些濡濕地垂落著,顯然是在衛生間裡狠狠地衝了幾把臉。
厲莊把不怕死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跑那麽快,就這麽不想對我負責啊?”
話音剛落,一塊浴巾從天而降,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戚閻的聲音聽起來比往常更加來得冷酷無情:“滾去洗澡。”
厲莊將臉上的浴巾拉開幾分,瞥了一眼自家搭檔的表情,扯著嘴角笑了笑,終於不疾不徐地從床上支起了身子。
畢竟躺了那麽多天,剛剛蘇醒不久,雖然一直有營養劑維持著健康狀態,也不可避免地有些全身發軟。
厲莊下床的時候身子微微一晃,戚閻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
調侃歸調侃,兩人看起來都下意識地有些回避對方的視線,就這樣由戚閻攙著,一言不發地進了衛生間。
直到那扇門重新關上,戚閻臉上繃著的表情才稍稍緩解幾分。
在沒有其他人的房間裡,他如釋重負地長長籲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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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縉收到消息的時候,剛跟李瓦倫喝完酒。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畢恭畢敬地坐在旁邊的兩個少年,眉目間滿是欣慰的笑意:“不錯,看來進展得相當不錯。”
厲莊吃了點東西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先前剛聽戚閻介紹了這位“神秘高手”的真實身份,到此時此刻依舊感到有些不可置信:“所以那段時間裡在虛擬平台上毆打我們的,真的是葉元帥本人?”
“什麽叫‘毆打’?我以為應該稱之為愛的教育更加貼切。”葉縉對厲莊這種不知感恩的措辭感到很不滿意,糾正道,“那段時間我幾乎是廢寢忘食地在指導你們,才能有這樣顯著的提升效果。”
李瓦倫在旁邊聽得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提升效果顯著這一點他不質疑,但是廢寢忘食……親愛的元帥大人,您真的確定不是那段時間裡被殿下單獨“軟禁”了起來,所以才想起來的余興項目嗎?
厲莊和戚閻兩個顯然也都不是那麽容易忽悠的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雖然並沒有百分百相信葉縉的話,但是堂堂帝國元帥親自指導他們這種事情還是心存感恩:“多謝元帥指導。”
“不客氣,只要你們日後爭點氣,也算是沒有白費我的一番苦心。”葉縉微微一笑,看向了厲莊,“特別是你。從目前的情況看,你至少已經通過了覺醒黑暗哨兵必須經歷的第一層進化,而且狀態還相當的不錯。努力一把如果可以順利克服接下去的兩層瓶頸,給我們帝國再添一位新的黑暗哨兵,正好也能讓我早日放心地退休了。”
李瓦倫剛喝了口茶,嗓子口滾了滾,被嗆得連連咳嗽:“元帥,退休這種事情你以後還是別提了,要是被陛下知道,又該生氣了。”
葉縉不以為然:“他能生什麽氣?你不懂,他更巴不得讓我從這風頭浪尖早點退下來。”
李瓦倫:“……您確定?”
葉縉:“非常確定。”
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偏偏被討論得這麽一本正經,戚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無語之下回頭看去,卻見厲莊靠著沙發居然還聽得饒有興致地樣子,忍不住抬了抬腿,輕輕地用腳尖踢了他一下。
厲莊接收到了戚閻的提醒,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情:“那個……元帥,聽您剛才那番話裡的意思,我要是想要順利突破黑暗哨兵,接下去還需要克服兩層瓶頸?”
“差不多吧,按我的經歷,確實一共是三個階段。”葉縉往沙發上一靠,整個人幾乎深深地陷了下去,“不過星際當中曾經有過的那些黑暗哨兵,其實每個人的情況都各有不同。就拿隔壁家的儲埠老將軍舉例,他應該算是歷代黑暗哨兵裡經歷最曲折的一位,單是生死關頭就曾經經歷了七八次,還是硬生生地從死神手裡逃脫升天,才完成的最終覺醒。”
戚閻皺了皺眉:“所以,必須是熬過生死關頭才能更進一步嗎?”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但是就像我之前說的,凡事都有例外。所有人都說黑暗哨兵不需要向導的輔助,是沒有任何弱點的戰爭機器。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葉縉的視線落在戚閻身上,眉目間帶上了一絲深長的意味,“本身結合向導的強弱,從某方面來說,往往決定了一位哨兵可以達到的階段上限,即便是黑暗哨兵也不能擺脫這一條哨向世界裡的基本準則。如果自身的結合向導足夠強大,在嘗試突破黑暗屬性的過程中,應該可以節省很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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