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戚閻,時亦司接下去的童年生涯恐怕還不一定會是個什麽樣子。
果然,聽到那個名字後時亦司眼底的眸色晃了一下,但很快又撐起了笑容:“沒什麽需要小心的。早就已經不是小時候了,時嘉白算個什麽東西,現在我可不怕他。”
戚閻輕輕地抬了下眼,並沒有揭穿好友掩蓋不去的那一絲慌張,懶聲應道:“也對,就你現在那隻刀槍不入的穿山甲,換成是我,也根本懶得來碰你一下。”
一句話把時亦司給逗樂了,這段時間下來他在精神體的鍛煉上又精進了不少,防禦值確實有了質的提升。
這樣一想,他眼底的那抹慌張退去了不少,也重新回過神來:“所以祁洲找你到底有什麽事,總不會是單純過來打聲招呼吧?”
“差不多。”戚閻顯然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想了想問道,“你知道第五特區的聯合匹配會具體在什麽時候嗎?”
時亦司在八卦方面從來不叫任何人失望,這種信息更是信手拈來:“如果沒意外的話,應該是一周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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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祁洲的關系,戚閻對接下去即將到來的聯合匹配會可真是充滿了“期待”。
畢竟只要一想到可以借此機會徹底擺脫這個家夥的糾纏,就絕對是一件非常讓人愉快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達維特軍塞的眾人也收到了另一則消息,卻是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自從守衛戰之後就陷入昏迷的德錫上尉終於醒過來了,但是因為當時暴走的過程實在太過嚴重,整片精神圖景受到了非常強烈的衝擊,日後別說是突破黑暗哨兵了,恐怕連普通A+級都很難達到。
西塔應屆的新兵們去休息區看望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難免顯得有些複雜,倒是作為結合向導的許音前前後後地忙碌招待著,表現得相當樂觀:“其實也不用覺得遺憾,之前啊我每次看他試圖突破黑暗哨兵的時候,總是心驚肉跳的,生怕出點什麽不可挽回的岔子。現在倒好,趁著這個機會正好消停了,退到二線做一些輔助性工作,至少省心多了。你說是不是啊,德錫?”
“你對,你說得都對。”德錫上尉的臉色還有些發白,被許音一個眼神的提醒後只能無奈地笑道,“你們看看她,這掌控欲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怎麽,你這是開始嫌我了?”許音抬頭瞪去,“之前在前線的時候還答應回來後就娶我,這是打算反悔了?”
德錫上尉忙道:“當然不是!這不是還養傷嗎,等養完傷就給你好好安排!”
其他人原本還很是心情複雜,聞言頓時驚訝地看了過去:“許音教官,你要結婚了呀?”
許音剛才問得直接,這會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笑道:“是呀,到時候給你們發請帖,一定要來現場哦。”
眾人紛紛應道:“那是當然!”
全場熱熱鬧鬧地又聊了一會兒,戚閻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直到所有人準備告辭離去的時候許音突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戚閻你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時亦司穿鞋的動作微微一頓,倒是非常識趣:“那我們先回去了。”
“嗯。”戚閻應了一聲,顯然也不知道許音叫他能有什麽事,詢問地抬頭看去。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許音跟德錫上尉交換了一個眼神,從角落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本本子,遞到了戚閻的手裡:“這個你拿著。”
戚閻看著這本破舊的筆記本,更加疑惑:“這是。”
“這是德錫從試圖突破黑暗哨兵開始,一路以來記下的所有心得。”許音微笑地看著戚閻,說,“具體發生的事情金巴特上校已經跟我們說了,當時如果沒有你,德錫這個衝動的家夥恐怕已經……總之,這個就當我們表達感謝的謝禮吧。反正之後他跟黑暗哨兵也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雖然哨兵和向導之間存在個體差異,但是如果你日後真的要突破黑暗向導的話,希望這本筆記裡的內容對你能有所幫助。”
戚閻眉目間有些驚訝:“這麽珍貴的東西……”
“放著也是放著,這是你應得的。或者說,你也可以跟東塔的那位好搭檔分享一下,在這件事上,也替我們對他說聲謝謝。”許音跟德錫相視一笑,筆挺地站直之後,朝著戚閻慎重地行了個軍禮,“那麽,日後請努力走向更高處吧,戚閻新兵。”
戚閻眸底的神色隱約一晃,也無比莊重地回了一禮:“是,教官!”
從休息區出來,戚閻不免有些心情複雜。
可以想象,德錫上尉投入了多少的辛勤努力才能達到這樣的高度,如今卻是因為這麽一場突如其來的守衛戰付之一炬,將心比心如果換成是他,恐怕未必能夠接受得這樣雲淡風輕。
戚閻往回走了一會兒,並沒有返回宿舍,而是走到了哨兵宿舍區樓下,撥通了厲莊的電話。
幾乎在第一聲響時就直接接聽,厲莊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怎麽在這個時候找我啊?”
戚閻非常簡單直接:“我在你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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