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之前就已經從倪爾那大致了解過了情況,可即便如此孤零零地在走廊裡依舊不可避免地萌生了一絲酸溜溜的想法。
已知厲莊那小子早就跟他的向導進行過了精神結合,而如今就連身體結合都同步搞定了,看樣子,他跟他們家的倪妹也該好好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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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全員集合在主庭。
“看樣子休息得不錯。”
雖然星語翻譯器上的文字冰涼涼的沒有任何的語調起伏,但是戚閻確實從其中看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調侃味道。
他抬頭瞥了一眼將翻譯器舉在跟前的黑裘皮,輕描淡寫地應道:“還行,就是不知道族長休息得怎麽樣了。”
就像他之前猜測的那樣,黑裘皮的地位確實很高,正是這個部落裡握有大權的族長。
這支拉爾斯星的土著部落之前雖然也會搶一些向導回來,但也基本上是希望可以獲得一些精神紊亂上的安撫。這次主要還是因為先前遺落在這顆星球上的細胞素式樣無意中被他們的人帶了回去,接觸過程中發生了感染,引起這樣大規模的結合熱症狀之後,才會對他們這些向導提出那樣過分荒唐的要求。
戚閻的結合熱無疑也是因為那些細胞素式樣所引起的,至於感染的過程,唯一的途徑就只能是將他扛回部落的黑裘皮。
雖然忍得很好,這位部落族長顯然也正處在被結合熱纏身的困擾當中。
只不過黑裘皮一直忍得很好,也自以為沒有人會發現,這時候被戚閻這樣不動聲色地揭破,愣了一下倒也不生氣:“確實休息得不太好,所以你們離開之前恐怕還需要幫一個小忙。”
戚閻笑了笑:“沒有問題。”
看著戚閻跟著黑裘皮走進裡面的房間,羊俊德有些疑惑地用胳膊肘碰了碰厲莊,問:“什麽忙啊,就非戚閻不可的?”
雙向的結合已經讓兩人之間的精神鏈接更加的緊密,即便隔了那麽遠的距離,厲莊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戚閻精神圖景中的每一絲精神波動。
聞言,他面無表情地壓了下嘴角:“別問,問就是我現在感覺自己有點綠。”
羊俊德:“?”
戚閻回來的時候身後已經沒能再見到黑裘皮的身影,他不疾不徐地將手腕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一絲不苟地將所有褶皺整理完畢,見其他人還站在那沒動,提醒道:“別愣著了,走吧,回去了。”
這次任務的整個過程可以說是有驚無險。
在達成輕艦返回的路上,眾人懸著的那顆心也算是完全地松懈了下來,陸陸續續地在途中陷入了夢鄉。
戚閻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微微側頭,窗外的萬千星辰仿佛都漏入了他的眼中。
可是比起這些星辰的光芒,落在他背後的那道視線顯然更加的灼人。厲莊以前雖然也總是喜歡盯著看,但是從來沒有那樣的露骨。
此時此刻的視線仿佛帶著獨有的觸覺,撫過他的耳根,順著脖頸的輪廓一點一點地落下,微癢難耐,將腦海中更深的那層記憶也都不知不覺間勾了起來。
就在前一夜的晚上,那人的手就是這樣輕輕地撫過他的全身,而他的指尖上,也仍然停留著那樣濃重的觸感。
戚閻原本想閉目假寐,最後還是耐不住這個家夥過分惱人的注視,在心裡“操”了一聲後回頭瞪了過去:“不睡覺老盯著我做什麽?”
厲莊非但沒有被這凶悍的樣子給唬住,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我在想一件事情。”
戚閻:“什麽事?”
厲莊想了想說:“我在想我家搭檔這麽能乾,怎麽樣才能把他藏起來,不讓別人覬覦。”
戚閻頓了一下:“……你有病?”
厲莊接得相當順口:“你有藥?”
戚閻無語地伸手,想要強行把這人趕到別的位置上去坐,反倒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厲莊的語調聽起來酸得不行:“你沒看當時那土著族長落在你身上的表情,戀戀不舍地恨不得把你當場留下似的,要不是還有任務在身,我寧可跟他好好地打一架也不先給你去給他搞什麽結合熱的安撫。”
說完,似乎覺得還不夠盡興,又低聲地嘟囔了一句:“我家的向導憑什麽還要去安撫別人?”
戚閻一開始聽這人沒事找事的話有些想笑,到這會兒才終於琢磨出了一點味來,視線從厲莊臉上掃過:“厲哥,你這是在吃醋?”
要放別人那估計多少有些抹不開面,厲莊倒是回答得特別坦然:“不是吃醋,是喝醋,那麽一大缸的醋。”
一邊說,還一邊在空中比劃了一個碩大的范圍。
好在其他人都已經睡著了,沒有引起過多的注意。
戚閻靠在位置上,歪著頭看自家哨兵這麽過分誇張的表態,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
隔了一會兒才問:“那要怎麽樣才能哄好?”
很淡的語調,聽起來多少有些過分敷衍的味道。
厲莊挑了挑眉,順著杆子倒是爬得相當利落:“我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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