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的效果可以說是徹底拉滿。
“現在知道叫我溫柔了?”戚閻完全不吃他這套, 把人扔完了,還居高臨下地看過去, “我看你剛才在場上的時候,還挺不要命的。”
厲莊被這一掃也不敢再貧嘴, 悻悻地清了清嗓子,心虛下連聲音也放輕了很多:“也不能這麽說, 主要還是……一看到他那張臉,我就有點忍不住知道吧?”
戚閻挑眉:“忍不住秀操作?”
“是忍不住地想揍。”沒了其他人在場, 厲莊也用不著繼續裝逼, 有氣無力地躺倒了下去,“說真的, 在見到他之前我也沒發現自己的醋性居然可以這麽大。但真的就不喜歡看他厚顏無恥地纏著你,連半點眼神落在你的身上都不行, 根本控制不住地想要吃醋,你說,還能怎麽辦?”
這幅樣子其實說起來多少有些狼狽, 至少這幅衣衫凌亂的樣子和平日裡喜歡裝模作樣的帥逼形象完全不符,可偏偏一字一句下說得有些太過露骨,依舊像是有什麽輕輕地在心頭敲了一下又一下。
戚閻的喉嚨隱約地滾了滾,才說:“……你問錯人了。”
回答地依舊不近人情, 但是耳根卻是分明地燒了一片。
“哦……問你確實不合適。”厲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好不容易穩住了笑意, “但是好哥哥,你真的不準備做點什麽嗎?”
許久沒有回音。
厲莊的視線始終一瞬不瞬地落在戚閻身上,末了, 又低低地問了一句:“好哥哥?”
戚閻:“……”
戚閻是真的覺得這個人是在犯規,又或者說絕對的就是在報復他喊的那聲“厲哥”。可即便從這樣的眉目間能察覺到他的刻意,真的落入耳中,依舊是這樣的讓人有點,招架不住。
這大概就是自己當時心血來潮無疑挑弄的報應。
戚閻臉上的表情持續繃在那裡,在厲莊喊出第三聲“好哥哥”之前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對方的跟前,語調無波:“就知道要我收拾爛攤子。”
厲莊看起來像是努力憋笑:“誰讓你是我的好搭檔呢。”
戚閻的余光從那張看起來無比欠扁的臉上掠過,彎腰蹲了下去,頓了一下,到底還是輕輕地將人抱住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肢體的接觸直接引發了精神力的鏈接,原本寂靜的休息室裡頃刻間炸開了一片領域,連帶著室溫也徹底地涼了過去。
其實從剛才扶厲莊回來的時候起,戚閻就覺察到了對方體內精神力隱約紊亂的趨勢。
很明顯,在這次的經歷之後厲莊的整個精神圖景已經強勢了很多,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之前進行精神結果的過程中遺漏了哪一步,很顯然與之相對的,也導致了哨兵的精神波動比起之前來更加地容易失控了。
單單也不過是跟祁洲交鋒的過程,就已經足夠讓體內的精神力混亂到了這樣的程度。
從某方面來說,這就意味著現在的厲莊就像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對於任何一個哨兵而言,這毫無疑問都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戚閻垂眸看去,咫尺間對上了厲莊的視線。
單從對方的表情上看來,似乎隱約間已經感受到了一絲的不妙。
戚閻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精神圖景中的風雪逐漸凝聚,朝著湧動的熔岩鋪天蓋地地覆上。
隔著門,走廊裡依舊可以聽到聲嘶力竭地呼喊聲:“臥槽,你今天這麽猛的嗎……啊啊啊……等一下,慢一點,啊……”
剛剛從轉角走過的兩人稍稍地停頓了一下腳步。
葉縉的視線從門口掠過,微微一笑:“有時候真的覺得,年輕真好呢。像他們這麽大的時候,我跟我的愛人也是這麽的充滿激情,現在想想還真是懷念。”
關於葉縉那位向導的神秘身份,外界向來是眾說紛紜,但是因為自從這位元帥大人成名之後就一直沒有在他身邊見過其他人,絕大部分的傳聞中都認為,他的向導搭檔應該是已經戰亡了。
此時聽到這麽一句,時斯伯下意識地也想到了這一點:“每個階段總有每個階段的美好,元帥也不需要想太多。”
葉縉一聽就知道時斯伯想岔了,也不著急解釋,朝著這位老者臉上掃了一眼,微微一笑:“也是,等我到了時老先生的年紀,也該開始為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後輩不停地操心了。”
時斯伯現在的臉色不算太好看,實際上當葉縉將在荒蕪星上留存下來的錄像給他看過之後,過大的震驚讓他至今都沒能接受過來。
因為關系到冰刃軍團繼承權的問題,時斯伯對於自己的後代的教育模式,說是長輩對待晚輩,倒不如說一直都是灌輸的是絕對的軍事化理念。在他的眼裡比起一些所謂的野心或城府,實力才是更值得被關注的重點,可即使這樣,時嘉白這次做出的舉動依舊讓他感到了很大的震撼。
除了實力不錯之外,他對這位孫輩的印象一直都是聽話、懂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直到今時今日看完錄像,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對自己的那些後輩從來都沒有過真正深入的了解。
不止是時嘉白,還包括時戚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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