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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陰鬱受重生了》133、驚蟄(4)
大半年沒有回京, 一路上我歸心似箭,恨不得能長雙翅膀早點進宮。剛到宮門口,我一眼看到站在冷風中的一行人, 其中一人是我極為熟悉的。

 “停。”我忙掀開車簾, 沒等鈕喜擺好下車的凳子,就跳了下去。

 “母妃, 你怎麽站在這裡等兒臣?”我快步走到莊貴妃面前,現在都快到年關,天寒地凍,她一個女子怎受得住這麽重的寒氣。

 莊貴妃一雙美眸往我身上端詳, 手也從暖袖當中抽出,撫上我臉, “從羲, 你總算平安回來了。”她眼中閃爍淚光, “你還說母妃,你看看你,都凍得臉發白了。”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 可莊貴妃待我永遠像對孩子一樣, 尤其是身後還有四皇子, 我不免壓低聲音,“母妃, 四哥在呢。”

 莊貴妃聞言放下手,看向剛從馬車上下來的四皇子, 柔聲道:“常王殿下,辛苦你接從羲回宮。”

 “比起從羲,小王所做不過是微不足道之事,現在離晚上的接風宴沒多久, 小王再去跟禮部核實下細節,先告退了。”

 四皇子體貼地離開後,莊貴妃又重新摸上我臉,淚意更明顯,“母妃怎麽瞧著你瘦了呢,是不是在外面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

 “都好,一切都好。母妃,別在冷風裡站著了,我們先去見父皇。”

 皇上明顯比大半年前精神好了不少,雖然還是需要坐在輪椅上。他看到我,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又招呼我趕緊到他身邊去,無須行禮。

 “這一路覺得如何?”

 皇上的話一問出來,我似乎就感覺到他要問的是什麽,他問的並不是我在外有沒有吃苦,而是問我有沒有長見識。我將我在北國所見所聞,以及跟北國王打交道的一些事情都詳細說出。

 旁邊的莊貴妃忽然伸出纖手,輕輕點了下皇上的肩膀,嗔怒道:“陛下,我們兒子才回來,你讓他喘口氣,他連口水都沒喝呢。”

 “是朕的錯。”皇上失笑地對我說,“你不知道你母妃啊,自從收到你要啟程回來的信,日日就在朕耳朵旁念叨你何時回來。好了,你先去喝湯,那是你母妃親手燉的,連朕想嘗一口她不都不肯,非說要先等你回來,你去試試味道如何。”

 我喝湯時,莊貴妃坐在皇上身邊剝桔子,冬日陽光和煦,他們兩個時不時看看我,時不時低聲笑著交談。我見到這一幕,由衷地覺得高興。

 如果我當初選的是另外一條路——懦弱地帶著他們兩個離開京城。他們絕不會像現在這般自在。尤其是皇上,他當了快一輩子的皇上,怎麽可能願意東躲西藏,拘束著過日子。

 夜裡給我接風洗塵的宴會辦得極為盛大,香風十裡,銀花火樹,京城的百姓家也家家戶戶點上燈籠,一個接風洗塵的宴辦得像是在過年。

 我雖覺得他們誇大,我並非什麽大功臣,可我喜歡看眾人笑的模樣,相比半年前眾人面上的愁雲慘淡,如今真真是平穩日子到了。

 平穩日子就是好日子,邶朝終於能過上不打仗的好日子了。

 這一夜因為心情好,我來者不拒,誰給我敬酒,我都喝,最後喝得伶仃大醉,糊塗睡去。翌日我才睜開眼,就看到坐在我床邊的莊貴妃。

 她面色古怪地盯著我,我怔了下,“母妃?”

 莊貴妃改了神色,對我柔柔一笑,“頭疼不疼?昨兒你怎麽喝那麽多酒?先起來把醒酒湯喝了,用點早膳,再接著睡。母妃跟你父皇說了,這幾日你在宮裡好好休息,旁的雜事都不要過來打擾你。”

 她這話一出,我是真哪都別想去。哪怕是我單獨在殿內處理些事,她都要找借口進來看看,送湯送點心。更別提出宮,剛叫人備轎,莊貴妃就趕了過來,說她今日要給我做小衣,讓我在旁邊挑布匹花樣。

 還說最近風大,她給我做了一頂貂帽,叫我試試大小合不合適。

 一連三四日,我竟尋不到一個機會出宮。

 在宮裡這些時日,我一直想向皇上提林重檀的事,但總找不到好時機。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翻案,再提林重檀活著的事。

 我當初派出去尋獄卒的人已經回來,可結果不好。三個獄卒,一個上半年上山采藥失足摔死了;另一個因為賭博把家產輸光,就去參軍,結果戰死了;最後一個搬走了,至今找不到人遷居到哪。

 得知這個壞結果,我沉默了一下午。

 最終我想明白了,無論太子說的話是真是假,這件事都這樣過去了,我不能去問林重檀。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是在揭他傷口。

 反正我愛的是他的人,他就算真被欺辱了,我還是愛他的。

 但這件事,也越發我堅定自己為林重檀翻案的心,只是翻案之事並不容易。

 據說那位陳姑娘因神志不清,被送到郊外的尼姑庵修身養性。我身為外男,不能進入尼姑庵。雖我是九皇子,可我也不能隨便召見一個臣子之女。

 此事變得棘手,我一時想不到好法子,就想著跟林重檀先見面商量,他聰慧,也許能知道該怎麽辦。

 只是莊貴妃再一次攔住我出宮的路,“從羲,你要去哪?”

 “母妃,兒臣準備出宮拜訪師父,兒臣回來這些天,還沒有好好跟師父說說話。”我找了個不算借口的借口,因為我的確準備先去見國師,再去見林重檀。

 在我們返京當日,我就讓宋楠送彩翁回天極宮去了。

 “天寒地凍的,外面路都結冰了,國師知你孝順體貼,你待開春就再去拜訪,他也不會怪你。”

 我搖頭道:“雖師父不會怪我,可我心裡卻會為了失禮而過意不去,我在天極宮那幾年,師父對我很好,後來我能打贏勝戰,也是多虧師父。我這次特意從北國帶了些禮品,準備送給師父。母妃,你就讓我去吧,我今日穿著貂裘,冷不到的。”

 我說話,又故意撒嬌地對莊貴妃笑,希望她能放我走,她卻將話題岔開,“從羲,母妃要去伺候你父皇喝藥了,你跟母妃一起過去,你父皇這兩日身體又差了些。”

 這話讓我無法再堅持要出宮,而哪知道等我到了皇上那裡,卻發現今日不是過來伺候皇上喝藥的,而是給我物色王妃和側王妃的。

 皇上已經給我擬定封號“康”,開春後行封王大禮。

 看著擺了滿地的畫卷,我忍不住對正在給我選王妃的皇上和莊貴妃說:“父皇,母妃,兒臣還不想成親。”

 皇上還未開口,莊貴妃先用看小孩子調皮的眼神望著我,“說什麽胡話,你如今不小了,是時候成親了,你上頭幾個哥哥可是孩兒都有好幾個。”

 她又指著眼前的一幅畫卷,“陛下,臣妾覺得這個還不錯,相貌清麗,平日喜歡看書,跟從羲能有話說。”

 皇上沉吟道:“出身低了些。”

 “那就納為側王妃,可行?”

 我看他們似乎都要給我敲定婚約了,我咬了下牙,“父皇,母妃,兒臣、兒臣不喜歡女子!”

 殿內鴉默雀靜。

 我現在不能說自己還想跟著國師修行這種話,因為我有了林重檀,也……也犯了色戒。

 我悶著頭,“其實兒臣喜歡的是……男子,所以兒臣不會也不能跟女子成親。”

 這回殿內更安靜了,我不敢抬頭,因為我這種行為十分出格,恐怕放天下也找不出多少個。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先開的口,“你這話可是認真的?”

 皇上首次對我語氣這麽嚴肅,我登時跪在地上,“是,是認真的,兒臣……”

 我的話沒能說完。

 “陛下怎麽對從羲那麽凶?他自幼體弱,陛下萬一嚇到他怎麽辦?”莊貴妃想打圓場,可皇上並不準備就這樣揭開。

 “從羲,朕再問你一遍,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你當真一點都不喜歡女子?”

 我緩緩抬起頭,迎上皇上不厲而威的目光。至於旁邊莊貴妃對我使的眼色,我權當沒看見,“兒臣所言沒有一字是假的,兒臣千真萬確不喜歡女子。父皇若要兒臣與女子成親,則是讓兒臣當令人唾棄的負心漢。”

 皇上久浸淫權勢,掌皇權多年,他的目光還是讓我手腳發軟,但我明白自己絕不能退縮。

 “哪怕是為了皇位,你都不願意娶妻生子?”皇上近一步逼問我,目光凜然,如雄獅焉。

 “不願。”我答。

 莊貴妃已經不敢開口,她只能為難地看看皇上,又看看我,面上心疼且焦急。

 皇上像是被我氣壞了,怒目圓睜,胸膛不斷起伏,繼而大掌在輪椅扶手上重重一拍,“滾出去!”

 -

 回到華陽宮,我本以為莊貴妃會說我忤逆不孝,或說我旁的,但她什麽都沒說,隻問我餓不餓。

 “母妃,你不生我氣嗎?”我不由地問她,我想她要是打我,罵我,我心裡都能好過些。

 莊貴妃笑著搖搖頭,“哪有當娘生孩子氣的,縱使再氣,過幾日都好了。好啦,你先回殿換衣服,待會準備用膳。”

 我也以為皇上會生我氣很久,甚至革除我的身份,將我貶為平民,可他居然第二日就把我叫了過去。除了我,還有一臉尷尬笑的戶部侍郎。

 “你跟孫愛卿說說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子,讓他去物色,挑選好的。”皇上仿佛一夜沒合眼,眼中血絲明顯,說這話的時候,他長籲短歎,不像個帝王,倒像個平常人家的父親。

 我實在沒想到皇上能為我做到這種地步,我們是皇家,萬民都盯著的地方。一旦我與男子成親,無意是昭告天下,世人都可以打破習俗,與同性成親拜堂。

 “父皇……”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皇上沉下臉,“但有句話朕必須說在前面,與你成親的男子必須要讓朕和你母妃都滿意。”

 糟糕,我不確定他們是否能滿意林重檀。

 然而還有一件糟糕的事,因為我還沒給林重檀翻案,只能先硬著頭皮跟戶部侍郎說了幾點要求。

 頭一條就是對方必須也隻喜歡男子,後面幾種我是按著林重檀講的,比如才學高,相貌佳,膚白等等。

 回京第八日,我總算找到機會離宮,是皇上讓我去拜訪國師。這回莊貴妃也沒法再攔我,只能叮囑我早些回來。

 我先去了一趟天極宮,再去的林重檀下榻的客棧。

 因下雪,路途難走,加上冬日又黑得早,我到客棧時已經入夜。

 我在一樓見到了婁川,“他人呢?”

 婁川指了指樓上,“樓上最南的房間。”

 “他這幾日心情如何?”

 婁川想了好久,回我:“挺好的。”

 我安心不少,叫鈕喜給婁川一個錢袋,裡面有金裸子,“婁川,這幾日辛苦你照拂他,你今日休息會,去吃吃酒暖暖身子。”

 然後,我留鈕喜他們在一樓,獨自去了二樓。

 客棧被我包下來了,並無旁人。

 我在二樓最南的房間站了一會,才鼓起勇氣敲門。不知為何,我總有些心虛。

 “誰?”裡面傳來林重檀的聲音。

 我清了下嗓子,“是我。”

 片刻,我才聽到林重檀的下一句,“門沒鎖。”

 我長吐一口氣,才輕輕推開門。我特意跟婁川說過,要他好好照顧林重檀,還讓錢禦醫每日繼續過來跟林重檀看診。

 可我見到林重檀的時候,還是心驚了。

 他披著紫棠色鶴氅,坐在桌前,一張白臉臉頰燒著異紅,眸若含霜眉顯冰瞧著我。

 我快步到林重檀跟前,“你……你是發燒了?”我伸手想摸林重檀額頭,但被他攥住手。

 “我聽說了一件事,九皇子殿下要在民間選男王妃,那個越飛光第一個報的名。”這話像是從牙關裡擠出來的。

 我都不知道越飛光報名的事情,他怎麽會知曉?“誰告訴你的?”

 林重檀眉頭一蹙,“那就是真的了。”他丟開我手,眼神落向旁處,“你果然嫌棄我,嫌棄我體弱,之前在路上就不願我碰你,現在還要納男王妃。”

 他說著還自嘲一笑。

 我真是無奈死了,他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是父皇和母妃要給我納王妃,我才實話實話我喜歡男子。我怎麽可能嫌棄你?我也絕不可能納其他人為王妃的。”我向林重檀解釋,希望他能信我。

 他眸光轉到我身上,“是嗎?那小笛證明給我看。”

 林重檀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一瞬變得很晦澀幽暗。

 我呆了會,“怎麽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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