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不住地哆嗦, 連一絲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軟在對方懷裡。林重檀會殺了我嗎?他一定是回來報復我的吧。
我當初報仇報得那麽狠,把他一切都毀了, 他的恩師也死了, 他自己死於時疫, 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他恨我的。
京城裡那些莫名死的人,段心亭……現在輪到我了。
越想越慌亂, 我幾乎無法發出聲音。我像魚肉, 此時任人宰割, 只要林重檀想。
扣在我肩膀上的手似乎收緊了些,然後我被翻了過來。翻過去的瞬間,我不由閉上眼。好像有東西滴在我面上, 比水要粘稠。因為意識完全清楚,我很快就發現是什麽。
是血。
那次我做夢夢到有東西滴在我身上, 也是血。
我牙關打顫,可就在這時, 冰冷的舌頭抵了過來。我不想張嘴的,可我的確怕極了, 我甚至不敢睜眼看林重檀現在的樣子。
一吻結束,我還在發抖, 忽然聽到林重檀的聲音。
“這麽怕我, 那自己把褲子褪了。”其實他還說了一句話,但那句話根本不能在這裡說。
我和他在佛像前親吻, 已經是對佛祖的大不敬。
我遲遲不動,林重檀像是沒了耐心,他竟自己動起手來。我只能勉強鼓起勇氣,去攔住他的手, “不、不行,這是在……佛像的前面,佛祖看、看著……”
“看著又如何?”
我忍不住睜開眼,“這是對佛祖的……”話語未完,我發現他不知何時臉恢復正常了,但也不能說完全正常。
林重檀的臉白得不似人才有的膚色,慘白冷色,眼下則隱隱團著黑氣,見我睜眼,冰冷的手指撫上我的臉頰。他並未言語,隻微微偏頭示意我繼續說,似乎想知道我還能說出什麽話。
我拚命壓住自己的害怕,對著此時已經成為鬼的林重檀說:“對佛祖不敬,會有報應的。”
他聽到我的話,陡然笑了起來,森然駭人的臉在一瞬間活色生香了起來。眼眸低垂,燭火躍入其中,他語氣溫和地對我說:“我如今都成鬼了,還怕什麽報應?”
我遲鈍地意識到林重檀跟原來完全不一樣了,他不再是人,不再把世俗禮法放在眼中,在他心裡,也沒有佛祖。也意味著,我對上這樣的林重檀,沒有勝算,我說服不了他,也製止不了他。
然而接下來的事也印證了我的說法。
他要我自己把衣服解了。
我不願意,可我根本沒辦法跟林重檀抗爭。我喚人,無人應我,我拚死掙扎,但如蚍蜉撼樹,最後被壓在明黃.色蒲團上,紗衣堆在腰間,正上方對著就是金剛怒目的佛像。
我緊繃的情緒完全坍塌,什麽也顧不上了,只能哭求林重檀,“求求你,不要、嗚……不要在這裡……”
這三年裡,我無數次跪在這裡祈求心安,對我而言,這裡是最後一塊淨土。為保住這個地方,我甚至主動伸手摟住林重檀的脖子,像個求人憐愛的孌.童.妓.子。我看他遲遲未說話,還用唇瓣去碰他冰寒的唇,“檀生,我求你……別、嗚嗚……在這裡,我們去、去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