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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陰鬱受重生了》鬼檀(8)
我的腿向門口邁了一步, 但也僅僅一步,便頓住了。林重檀說如果我再逃,他就殺光我身邊所有人。

 我……我不能拿別人的命來當賭注, 可我留下來, 面臨的絕對是一些我受不了的事情。

 我猶豫不決, 根本拿不定主意。鈕喜看出我神色有異, 詢問道:“九皇子,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我看著他,一瞬間想讓他進宮求救, 可我轉念想到鈕喜作為我的近侍, 他離開一定會很快被林重檀發現, 而且林重檀不僅一次在宮裡入我夢, 宮裡真的有人能救我嗎?

 “沒事,是我有些不舒服, 你先退下吧,我自己洗漱就行。”我隨便把鈕喜打發了, 然後我就枯坐在椅子上, 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從我變成薑從羲, 這是我第一次這麽手足無措,我毫無辦法,且做不出選擇, 最後竟看著夜色一點點降臨。

 幾乎是天一黑, 我的房門就被推開了。我看到站在門口的林重檀, 以及聽著外面毫無動靜的聲響,明白那些人定是又陷入幻境,不會過來救我。

 今日少見地停了雨,燈籠光與月色罩住林重檀, 若非我親眼看到他腳下沒有影子,都恍惚以為走進來的人是個活人。

 但仔細一看林重檀的臉,也能看出端倪。雖然貌玉容殊,可沒有活人能有他這麽蒼白的皮膚,蒼白得沒有血色。他就像個一幅畫,畫家用墨勾勒了形,卻未為肌膚填色,任由紙的底色充當。

 我忍著害怕,抬頭望向一步步走近到我跟前停下的林重檀,“檀、檀生……”

 他眉峰微動,示意我繼續說。

 “你回來了。”其實我想說的是他去哪了,但我不敢問,我怕他覺得我在刺探他的行程。

 我的這句話好像取悅到林重檀,他微微俯下身,濃黑的眼珠子定定望著我,“是,我回來了。”

 他說完,將我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我陡然懸空,本能地摟住林重檀的脖頸,怕自己摔下去。而當我看到他要去的方向是床榻,頓覺不妙,“檀生,檀生!”

 我慌亂地喚林重檀,他勉強分了個眼神給我,“怎麽了?”

 “我……你、你要抱我去哪?”我結巴了一下。

 林重檀答得快,腳步也沒停,“榻上,看看你的傷。”

 這句話讓我稍微安心了點,不過很快我就覺得不對,看我腿上的傷,坐在椅子上也能看,何必到床榻上。

 但我覺得不對也沒用,還是被林重檀在榻上脫了個半光,他一隻手摁著我的肩膀,不許我動,眼神在我膝蓋停留。

 沒多久,手指碰到附近。

 “還要上藥。”林重檀說完去拿昨夜的藥。

 我盯著他的背影,鼓起勇氣說,“今晚能不能……”那個字我不好意思說,聲音低如蚊鳴,“做,我傷還沒好。”

 林重檀沒第一時間答覆我,等他回來,他才答:“好。”

 我聽到“好”的時候,不由一愣,我沒想到林重檀那麽好說話。正愣神之際,林重檀回到我身邊。他如昨夜那般給我上藥,只是塗好膝蓋的傷,他還要看昨夜被掌摑的地方。

 “不用看、看,不疼的。”我的掙扎在林重檀面前根本不夠看,他輕松將我翻過去,更讓我尷尬的是,我是半跪著的,上半身在他懷裡。

 林重檀一隻手攬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滿鼻盡是他身上的藥香味。

 許久之後,我才聽到林重檀說:“沒腫。”

 當然沒腫,我哪有那麽嬌弱,被打幾下就腫。不對,我該想的不是這個,而是林重檀的手怎麽還在上面。

 我斟酌著語氣,忽然覺得觸感有些奇怪。林重檀的手雖然冰涼,但他的手除了冰,其他與常人無異。

 這會子我竟感覺貼著我的不是人手,而是——

 骨頭。

 我被這種猜想嚇住,先是猛地直起身看向林重檀,他被我的動靜驚動,雙眸微微一轉,眼底情緒是我無法看懂的,我隻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簡單,也覺得自己像被他盯上的獵物。

 我咬了下牙,努力回過頭。此時我的上衣被放下,能大概遮住後腰下方。因為是夏裳的緣故,料子是輕薄的,輕薄到我可以看到林重檀的手。

 他的右手完好,生得修長如玉石,像是沒有被鈍器砸過。

 是人手,不是骨頭。

 我松了一口氣。

 雖然我已經清楚知道林重檀不是活人,可我還是不想面對非人形態的他。

 我怕。

 林重檀的手托了一下,我的姿勢被調成坐姿,我被迫坐在他的腿上,而他的手還未離開。我很不自在,也覺得危險,想自己偷偷調整姿勢,但沒挪開多久,就被他握住腰重新按回原處。

 幾乎是同時,林重檀開口道:“小笛,我想跟你成婚。”

 -

 林重檀那句話,讓我整整三日都沒有睡好。

 成婚?

 跟林重檀?

 我從未想過。

 這三日林重檀夜裡都在我身邊,寸步不離,但白日他都會消失,說有事要做。我隱隱覺得林重檀似乎是無法白日現身,要不然他不會每次都等天黑才出現。

 我膝上的傷好得差不多,推托的理由逐漸站不住腳。我側躺在床上,偶爾翻個身,總能對上林重檀的眼神。

 還有,房裡開始出現囍字,是林重檀剪的。他剪囍字時,格外認真,原來在太學寫詩作畫,也沒看到他這般心神專注。

 他似乎是真的準備跟我成婚。

 我……我必須逃。

 在第四日的夜裡,林重檀帶回來朱紅色的禮服,他讓我換上。我瞥了眼鋪在床上的禮服,袖下的手控制不住發抖。我勉強擠出一抹笑,“我今日已經沐浴過了,不想再換衣,不如改日再換?”

 林重檀明顯有些失望,不說話地看著我。我將心裡的恐懼壓下,主動走近對方,這幾日相處下來,我隱隱能察覺出林重檀喜歡我說什麽話,做什麽樣子。

 他喜歡我主動親近他,跟他說些軟話。

 每次我這樣的時候,他通常都會好說話許多。

 “我今日真的有些乏了,不想再換衣服。”我軟著聲音對林重檀說,見他毫無反應,不得不逼自己去親親他的唇。

 慣用的伎倆今夜並沒有起效,林重檀還是想讓我換上禮服。

 最後,我只能撒謊道:“我保證我一定會穿給你看的,但今夜就先不試了。”

 這只是我拿來哄林重檀的話,但我清楚意識到再不逃,我就要真跟當了鬼的林重檀成婚。

 於是,我在第五日的清晨逃了。

 我想林重檀無法在白日現身,那我至少有六個時辰想對策,只要在天黑之前想出辦法。他雖然是鬼魂,但未必沒有治他的法子。

 我離開天極宮沒多久,遇到東宮的人。

 來人是太子身邊的得力奴才束公公。

 他一見到我,笑出一臉褶子,“九皇子,奴才真是趕巧了,您正回宮,奴才正好接到您。昨兒北國敬獻了些好東西,殿下特邀您同賞。”

 束公公提到太子,我便想起太子跟林重檀也是有仇的,林重檀此番回來,定是來報仇的,段心亭死得那麽慘,他會放過太子嗎?

 想到這裡,我拒絕了束公公的請求。

 “我有事,就不去東宮了。”

 我是準備去千佛寺,據說千佛寺方丈是一位得道高僧,也許他有辦法。不過千佛寺的方丈乃世俗之外的人,並不聽令皇權,倒是聶家跟這位高僧有淵源,聶家祖父曾與這位高僧是摯友,我聽聶文樂說過他幼時時常待在千佛寺,我可以找他幫忙。

 我讓宋楠去找聶文樂,自己則先趕去千佛寺。也不知道宋楠是花了什麽本事,居然能帶著聶文樂與我差不多同時趕到千佛寺寺門。

 聶文樂從跟宋楠同乘的馬上下來的時候,腳都是軟的。他搖身晃體地走到我面前,“九皇子,你找我?”

 他眼神倒是極亮,死死盯著我看。

 我現在沒時間治他的無禮,“我想見千佛寺方丈,你有辦法嗎?”

 “有!”聶文樂答得乾脆,然則事情卻辦得不漂亮。

 這位千佛寺方丈並不給聶文樂這個小輩面子,傳話的小僧說方丈正在打坐,暫時無瑕見客,讓我們改日再來。

 聶文樂神情尷尬地走到我面前,“九皇子,雖然我祖父這段日子回鄉了,沒辦法過來,但我父親面子肯定比我大,我現在就去請我父親過來一趟。”

 他急忙忙要跑走,但跑到一半,停了下來,“太子殿下!草民給太子殿下請安。”

 我驚愕地尋聲望去,真是太子。

 他換了絳紅色常服,被人簇擁著朝這邊走來,瓷白的臉在山間的霧氣襯托下顯得通透,一雙狹長鳳眼像是打著轉落到我身上,“弟弟不回宮,跑這來見禿驢做什麽?難不成想請禿驢除鬼祟?”

 後面一句話,是太子走到近處,以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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