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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陰鬱受重生了》霜降(3)
越飛光滿嘴汙穢, 宋楠在我開口前就忍不住上前。他眼露寒光,抓起越飛光的衣領就是一個背摔。

 若擱原來,像越飛光這種貴族子弟, 被宋楠背摔, 多半會疼得起不來。

 現下大不一樣, 越飛光只是臉扭曲了一瞬, 就從地上爬起, 滿眼通紅攻向宋楠, 口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我跟我家乖乖說話, 你算哪根蔥,居然敢打我, 小爺要揍得你滿地找牙。”

 他說完, 還對著剛剛那個瘦弱的宮人說:“你站遠些, 別被打到了。”

 說這句話時, 他語氣變得極其肉麻。

 越飛光與宋楠搏鬥上,竟也有來有回,不過越飛光終究年輕, 又飲了酒,過了十幾回合招後,被宋楠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如上岸的魚,奮力掙扎了幾番後,居然就以躺在地上的姿勢酣然入睡。

 我頓覺無語, 又見他臉上掛了彩, 身上估計也少不了青青紫紫,便對宋楠說:“宋楠, 走吧,醉鬼沒什麽好理會。”

 宋楠狠壓了越飛光的肩膀一下, 這才松手。

 我從博士那裡拿好書後,一面讓宮人將書給我送回華陽宮,另外一面自己去東宮。

 自我回宮,太子數次請我到東宮一聚,如今我非長居在華陽宮,他身為男子,也不好再往華陽宮跑,便邀我去他那。

 前幾日我都是陪在莊貴妃身邊,因明日就要回天極宮,乾脆今日去一趟東宮。

 因我並未提前通知太子我今日來,我到時,東宮的宮人才連忙去稟告太子。太子此時不在東宮,我讓宮人不必太著急,“我隨便逛逛,你且去。”

 “是。”宮人退下。

 東宮因佔地廣,至少有兩個華陽宮大,有大片地方可以種花卉。正值春末,東宮的園子有千花百花齊開之勢。雪瓣綠葉的重箱花層層疊疊,如女子胭脂的月季似火,燒得轟烈,我散到杏樹下,杏花已過了花期,此時樹上只有杏子。

 我伸手摘了一個,拿手帕擦乾淨,輕輕咬了一口。

 很酸。

 “九皇子,此果還未熟,若您想吃,奴才待會派人去禦膳房。”身後的鈕喜對我說。

 我搖搖頭,“不用,我只是想試試味道。”

 我話音剛落,忽地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腳步聲是從西北角傳來,我尋聲望去,不一會,就看到假山裡鑽出一個人。那個人身材瘦小,因散著發,我一時沒能認出那人。

 直至那人走近了,我才認出那人是陳姑娘。

 陳姑娘衣服有些亂糟糟,鞋子也隻穿了一隻,我隻消看了一眼,便連忙扭開臉。

 陳姑娘出身貴門,怎麽會以如此面貌出現在外面?

 我尚未想清楚,又見到更愕然的一幕

 她在癡癡地笑,笑了沒多久又哭,口裡在哭喊。因她說話實在含糊不清,我沒能聽懂她在喊什麽。

 陳姑娘像是根本看不到我們這群人,隻時笑時哭地走,我余光瞥到她要赤腳走進矮花叢,雖自己是外男,也忍不住提醒道:“那些花大多都有刺,別往裡面去了。”

 陳姑娘終於注意到我們,可她只是停下看了我們一眼,就繼續往前走,口裡還在念叨我聽不清的話。

 我見狀,只能讓人去攔下陳姑娘,不過這時西北角又過來一群人。那群人穿著東宮宮人的衣服,面貌都很眼生。他們看到我,眼裡明顯地露出驚慌,隨後匆匆忙忙給我行禮,在我說平身後,他們飛快地衝到陳姑娘面前。

 “陳小姐,您怎麽到這來?快跟奴才們回去吧。”宮人賠笑著對陳姑娘說,幾乎是半拉半拖把陳姑娘帶走。

 陳姑娘被帶走時,沒有掙扎得很厲害,但我注意到那些宮人來尋人,看到陳姑娘衣裳不整,未著絲履,竟沒有一人照顧她這些地方,隻跟哄孩子似的將人哄走。

 宮裡的宮人從進宮到能服侍主子,都是經過培訓的,像這種不細心的奴才早就在宮裡待不下去,他們居然還在東宮伺候未來的太子側妃。

 還有,陳姑娘好像神志出了問題,方才表現不像是正常人。

 正想著,先前去稟告太子的宮人小跑著尋到我,說太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讓我先去正殿坐。

 太子明顯是匆忙趕回來見我,身上的朝服都未換,我尚未站起來給他行禮,先被他摁住肩膀。

 他兩隻手壓在我肩膀上,彎下腰來看我。眼尾上翹的雙眸在我身上尋了幾遍,仿佛要仔細將我與原來進行分辨。

 我被他盯得不舒服,不由輕輕扭開臉。只是臉剛扭開,又被他捏著下巴轉回來。

 “弟弟別動,讓孤好好看看,前幾日你母妃生辰,她像護崽的老母雞似的將你護在身邊,寸步不離。”太子目光灼灼,“許久沒回宮,瘦了。”

 我抿了下唇,“母妃自是疼我,太子哥哥,你說的話我不怎麽喜歡。”

 太子的目光依舊放在我身上,不過捏著我下巴的手慢慢松開了,“好好好,孤剛剛說話不好聽,孤跟你道歉。今日好不容易到孤這來,用了晚膳再回去。”

 “不行,我跟母妃說好要一起用晚膳,明日我就要回天極宮。”

 隨著我的話,太子本含著笑意的雙眸頓時失色,他皺起眉,“明日就回去?回得那麽急?”

 “國師說修行不能斷,我已經在宮裡住了好些日子,該回去了。”

 我的話剛落,太子臉色變得更不好看,“那你早幾日怎麽不到孤這來?偏偏最後一日想到孤了?”

 我無從辯解,只能歉意地看著他。他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冷冷看我,一刹那,我想到我還是林春笛的時候,太子好像也是這樣看我的。

 不對,那時候他的眼神裡盡是鄙夷。

 我胡思亂想,一隻手倏然摸上我的臉。我還未反應過來,臉頰已被人捏得生疼。

 太子再度彎下腰看我,他捏住我臉頰的軟肉,“今日你必須留在這裡用晚膳,孤作為太子,給你下的命令,聽到沒?”

 我見他如此堅持,隻好讓鈕喜回去跟莊貴妃說我晚些時辰回來,讓她不用等我用晚膳。

 我許久未久在東宮用膳,離我最近的依舊是我原來最愛喝的奶茶,不過我沒喝。

 “怎麽不喝?”太子發現我沒碰奶茶。

 “可能是跟著國師修行久了,口味有些變了,我……”我頓了下,“我現在不怎麽喜歡吃甜的東西了,清淡一點就好。”

 太子神色似有變化,片刻,他伸手將我面前的奶茶端開,“國師可有說你何時能回宮?”

 “沒有。”我沒有撒謊。

 太子又問我這幾個月都在國師那裡做什麽,聽到我每日都在聽國師講課,打坐,抄寫佛經,嘖了一聲,“難怪,再修行下去,孤都怕你也學成國師那樣。”

 他的言語表情,似乎都透露他不喜國師。

 而我自從經歷轉生一事,加上跟在國師身邊修行,我覺得國師是真有真才實學的,也是仁善的,並不像我在原來在街上看到的招搖撞騙的假算命的。

 我無意去跟太子爭辯,恰好我又對陳姑娘的事覺得奇怪,便以此話題作為轉移。

 聽到我先前見到陳姑娘,太子眼底飛快地閃過什麽,我還沒能讀懂他情緒變化,他已經恢復正常,語氣很是平常地跟我說。

 “自從那件事後,她就一直生病,原先鬧著自盡,現在不鬧了,但瘋了。”

 我雖然猜到了,但親耳從太子這裡得到驗證,依舊怔愣了好一會。

 太子像是讀懂了我的想法,明明他作為陳姑娘的夫君,卻反過來寬慰我,“瘋了也未必是壞事,她現在忘了原來經歷了什麽,也不會動不動輕生。”

 我沒有接這話,我不知道該如何接,只能沉默。過了好一會,我才重新開口,“在陳姑娘身邊伺候的宮人好像不太得力,太子哥哥把他們換了吧。”

 太子一口應了,拿起公筷為我添菜,“好,都應你,別談別人了,多吃點,瘦成這樣臉上都沒什麽肉給孤捏了。”

 我的臉頰被他先前一捏,還有些疼,即使他後面硬是給我上了一回藥。

 在太子的添菜下,我被迫吃了許多,回到華陽宮,卻發現莊貴妃還給我做了一頓宵夜。我雖吃不下,但也不想辜負莊貴妃的心思。

 在我吃夜宵的時候,她跟我提起太子的事。

 太子雖將陳姑娘養在東宮,但皇上並不認為陳姑娘還可以成為東宮的太子側妃,在一個月前,另為太子點了兩名家世高、品貌兼優的女子為太子側妃,成婚時間定在年底。

 陳姑娘的父親大行台尚書令對此並無異議。

 “其中一個本來是母妃為你看好的,都跟你父皇提了,結果現在成了太子的側妃。”莊貴妃提及這話,有些動怒。

 我沒想到這裡面還有我的事,思索一番,決定坦白自己的想法,“母妃,我不準備成婚。”

 莊貴妃美目瞪圓,“不成婚?“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語氣又緩和許多,“為什麽不想成婚?跟母妃說實話也沒關系。”

 “我有些累,我、我不想去跟其他人相處,也無法做到與旁人相處一生,我不會是個好夫君。”我輕聲說。

 莊貴妃欲言又止,最後隻歎氣道:“從羲,我們慢慢來。”

 翌日,我在回天極宮前先去拜祭了一個人。

 道清先生在林重檀遊街那日去世了,雖他的屍首被運回姑蘇,但因他曾是天子太傅,皇上給他修了衣冠塚,離皇陵不遠。

 我把帶來的近乎失傳的古琴琴譜手抄本燒給道清先生,又給他磕了三個頭,才坐上回天極宮的馬車。

 林重檀曾跟我提過道清先生愛琴,他的琴是道清先生手把手教出來的。

 我一回到天極宮,就受到了彩翁的批評,它說我撒謊,說早日回來,結果這麽多日才回來,後又踩在我肩膀上督促我快快抄寫佛經。

 我一邊抄,一邊跟彩翁道歉,“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

 彩翁哼了一聲,“我才不會跟你生氣,你不要抄那麽快,仔細手受傷。”

 它說話總是前後矛盾,我已經習慣了。

 半個月後,鈕喜照慣例給我從宮裡送東西過來,東西都是莊貴妃親手打點的。他除了送東西,還給我帶來一個消息。

 那日越飛光在太學冒犯我的事不知怎麽的被皇上知曉了,皇上第二日就下旨,讓禦林軍首領親自去允王府給越飛光打板子。

 據說屁股都快打爛了。

 但這還沒完,越飛光前腳領了一頓板子,後腳就見到太子的人。太子的人見屁股已經被打了,就轉而打背。允王看到自己兒子連挨兩頓罰,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而越飛光挨了兩頓打,短時間內都出不了允王府。

 我對此沒有太大反應。

 -

 轉眼間,時間過去三年。這三年裡,我常住天極宮,偶爾回宮探望莊貴妃和其他人。

 中途發生了不少事情,我辦了及冠禮,由皇上的叔父東宣王親自給我主持。東宣王提前月余從封地趕到京城,這是任何皇子都沒有的殊榮。

 但不知為何,及冠禮當日,我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我有了自己的字,是國師為我擬的。

 字逢舒。

 另外一件事是其他皇子都陸陸續續大婚,十二公主也訂下婚約,駙馬是威武大將軍的兒子。

 最後一件事是林重檀死了。

 -

 他的死訊傳到京中的時候,我正在給莊貴妃做生辰禮物,去年我送的是自己用金粉寫的九百九十九個壽字,每個壽字的寫法都不一樣。

 今年我收集了彩翁掉落的羽毛,又從四皇子那裡學了點手藝,準備給莊貴妃親手做一盞壽燈。彩翁很是慷慨地借給我羽毛,還同我說若是不夠,可以直接從它身上拿。

 我婉拒了它的好意。

 禮物做到一半,我在雕上面的壽字時,宋楠來了。他是知道我和林重檀的事情的,畢竟林重檀的好多信件都是由他轉交的。

 “九皇子。”他站在殿外喊我,日落的余暉落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拖成長長的一截。

 我回頭看著宋楠,這時候他還沒有跟我說林重檀的消息,但我似乎冥冥之中猜到了他是為了什麽而來。

 “進來說話。”我對他說。

 宋楠低著頭從殿外走進來,我已經省去他的跪禮很久,但他這次又給我跪下了。

 “九皇子,林重檀去了。”

 我好一會才說:“怎麽去的?”

 “得了時疫,沒治好。”宋楠低聲說。

 我捏緊手裡的小刀,重新轉過身,繼續雕刻,“我知道了,還有旁的事嗎?”

 宋楠在我身後說:“因為得的是時疫,林重檀的屍首已經被火化了,林家人不願意認領他的骨灰,便由官府將他跟其他火化也無人認領的百姓骨灰埋在了亂葬崗。”

 埋在亂葬崗?

 只是說得好聽點罷了,多半是將骨灰灑在了亂葬崗。

 “還有嗎?”

 “沒了。”

 “那你退下吧。”

 宋楠離開後,彩翁覓食回來,它落在我旁邊,搖頭晃腦地看我做的壽燈。做到一半,我不慎將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鮮血滴到壽燈上,一下子暈染開。

 我將手帕捂住自己的手指,愣怔地看了會壽燈上的紅色。

 “怎麽辦?毀了!”彩翁在我旁邊說。

 我拿起一旁的畫筆,以血為基底畫了一朵花,“沒毀,你看,這就補救好了。”

 -

 我以為林重檀的死訊傳來,我會夢到林重檀,但沒有,一年前是我最後一次夢到林重檀。

 他沒有再入我的夢。

 林春笛死在天歷二十三年,林重檀死於天歷二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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