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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陰鬱受重生了》立冬(5)
背到後面, 我實在背不下去,太子放在我腰上的手猛然加了些力氣。

 “怎麽不繼續了?”他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啞了。

 我不想讓太子看到我哭泣的軟弱模樣,只能努力闔著眼, 希望淚水能止住, “我、我記不清了。”

 我在撒謊, 可我真的背不下去了。

 “哭得眼睫都濕透了, 弟弟還是那麽喜歡哭。”太子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 我不由重新睜開眼, 就看到他鳳眸眸色幽暗, 目光似乎落在我的唇上。

 我意識到不對勁,掙扎著從他腿上逃離, 可我剛逃開, 又被他摁在床榻上。他的大手緊扣著我的腰, 手心的熱似乎已透過絲綢料子傳到我的肌膚上。

 太子壓住了我, 他的呼吸越發急促。

 就在這時,石牆那邊忽地有了動靜。

 好像有人在敲石牆,還敲得很有規律。敲五下, 停一段時間,又敲兩下。

 太子停住不動,許久後,他落在我後脖處的溫熱氣息漸漸遠了。他沒有跟我說任何話,臉色極其難看地下榻, 整理好衣服, 就走了出去。

 我如劫後余生地從床上爬起,可心裡不禁想, 今日是過了,但還有明日、後日……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

 太子似乎變得更加忙碌, 我雖不清楚準確的時間流逝,但從每日三頓更換的飯菜,也推斷出太子已經近四、五日沒來。

 我想外面一定發生了什麽。

 第七日,我正因為飯菜裡的藥而昏昏欲睡時,我隱隱感覺到有人把我抱了起來。我費勁地睜開眼,看到了太子的臉。他看到我醒了,並沒停下動作。

 我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居然又被放進箱子裡,我來不及反抗,甚至來不及恐懼,就因為藥效而再次昏睡過去。

 這次的藥似乎下得特別足,我一直沒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在給我喂東西。

 我好像被放到了一輛馬車上,我能感到馬車車輪滾動的頻率。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我覺得自己被禁錮住,可我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於是在下一次感覺到有人給我喂東西時,我拚了命咬住牙,不肯松口。那人嘗試數回,似乎不敢蠻力對我,最後沒繼續給我喂了。我重新被放回原處,我明白自己這時絕對不能害怕。

 如果我被放在馬車上,那肯定是已經被運出了宮。應該是太子已經沒辦法將我藏在宮裡,所以需要把我轉移。

 我一定要在轉移途中想辦法逃走,要不然迎接我的可能是另外一個更加固若金湯的密室。

 屆時,便更求救無門。

 意識一點點地清晰的時候,我好像聽到狗吠聲,隨後我感覺到我所置身的馬車都晃動了一下。

 “哪來的狗!殺了,快殺了!”

 “誰敢殺我們的狗,這是我們北國王的禦犬。殺禦犬,就是對我們北國王不敬,對我們王不敬,那就是想破壞兩邦友誼。你們這些商戶擔當得起這麽大的事嗎?”

 “那你們就趕緊把狗帶走,我們這馬車全是名貴貨,要是被你們的狗咬壞了,也要你們賠的。”

 “哦?巧了,貴朝皇帝賞了我們幾箱珍寶,讓我們帶回去,但昨日我們其中一箱珠寶不見了,禦犬對氣味最敏感,絕不會隨便上別人馬車,我看啊,你們的馬車說不定就藏了我們的珠寶。”

 “胡說八道什麽,我們從未見過你們,怎麽可能馬車上有你們的珠寶?”

 “有沒有,搜了就知道了。”

 外面似乎打起來了,我意識到這個逃生的好機會,但我努力半天,也不過是睜開了眼,手指都動不了一下。我看到黑壓壓的箱子內況,心裡的恐懼也不禁浮上心頭。

 不!

 我不能害怕!

 不過一個箱子而已,我不能被嚇倒。

 忽地,狗吠聲又傳了過來,這次離我更近了。隨後,我窩身的箱子好像被什麽輕輕撞了一下。

 幾息後,箱子被打開了,光線入侵的第一瞬間,我忍不住閉了下眼。等我稍微適應,睜開眼時,先看到了一隻毛絨絨的狗頭。

 那隻狗的皮毛油光發亮,眼睛上方有兩小塊白毛,一雙黑豆的眼睛正盯著我看。它對我偏了下頭,頭頂的黑耳朵也隨之一動一動。繼而它將爪子搭在箱子邊緣,似乎想湊近來嗅我,但還沒把腦袋伸進來,就被一隻手抓了回去。

 我這才注意到狗狗旁邊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我認識的。

 是紹布。

 他還戴著面具和手套。

 紹布是北國人,北國人曾經綁過我一次。

 不管了,與其被太子綁去不知道的地方,成為他的禁.臠,不如跟北國人談判,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北國人知道我是九皇子,總不至於殺了我,他們應該會更想拿我換好處。

 我迅速做好選擇後,拚命向紹布眨眼,示意他救我,可不知為何,他卻停在原處死盯著我看,他旁邊的黑狗倒很著急地扒拉他的腿。

 紹布低下頭,對黑狗說了什麽,黑狗這才乖乖停下。

 “紹……”我勉強說出一個字。

 紹布又看我一眼,他終於彎下腰將我從箱中抱出,等我從箱子裡出來,我才發現外面的打殺聲並沒停止。紹布好似一點都不慌亂,他對我說話,可我根本聽不懂他的北國話。

 他也意識到我們言語不通,沉默一會後,他抱著我下了馬車。出了馬車,我才看到馬車周圍的無數屍體,我心裡膽寒,但也不容自己在此刻害怕。

 幾乎我一出現在馬車外,廝殺的其中一方立刻向我衝來,而另外一方北國人連忙擋住。

 紹布就是在這種情景下,拉過一匹馬,他先將我扶上馬,隨後自己翻身上來。他對著北國人揚聲說了一句話,就扯住韁繩縱馬疾行。

 我現在力氣依舊沒有恢復,只能窩在紹布的懷裡。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又聞到了藥香味,從他身上傳來。

 紹布全程一言不發,隻一直駕馬。我也不知道我們行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我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我有些尷尬。

 馬的速度慢了下來,到一湖水邊後,紹布停下。他先自己下馬,又將我從馬上抱下。我張嘴想跟他說謝謝,又想起語言不通,只能閉上嘴。

 我要怎麽表示我要回京城的事?

 紹布去捉魚去了,我看了下旁邊的馬,猶豫要不要自己騎馬逃走。因為我現在不確定紹布是好是壞,如果他準備把我帶回北國,那我就必須逃走,可我現在力氣還沒有恢復。

 我又看一眼還在捉魚的紹布,他背對著我,應該看不到我這邊的情況。

 我輕吐出一口氣,慢慢靠近馬,可還沒等我爬上馬,馬先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因為這一聲噴嚏,紹布回頭看著我。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心思,轉身向我走來,我連忙解釋:“我只是想喝水,我想拿水囊。”

 我又忘了,他根本聽不懂我的話。

 我看著紹布從馬身上掛著的牛皮袋裡翻了翻,最後竟翻出一條五、六尺長的趕羊鞭。我登時反應過來紹布想做什麽,可為時已晚,他又伸手扯下我綁發的發帶,先用發帶捆住我的手腕,再將趕羊鞭纏在我手上。

 他綁好我後,以鞭子拉著我到湖邊,我因沒有什麽力氣,走路都踉踉蹌蹌。

 這並不像是要送我回京城。

 我本來還想跟北國人談判,結果卻碰上一個根本聽不懂中原話的紹布。

 紹布一手拉著趕羊鞭的一頭,一手拿著他簡單製作的樹叉,樹叉的另外一段綁著小刀。他對著湖水猛然戳了幾下,第四次的時候,他捉到了魚。

 紹布捉到魚,卻也不放開我,他拿小刀刮魚鱗的時候,就用腳踩著鞭子。我莫名有一種我是他豢養的牛羊的錯覺。

 罷了,我這個時候還計較這個有什麽用。

 紹布的魚烤得很香,我這段時間一直吃的都是湯水,聞到烤魚香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我看到他烤好魚,剛想說謝謝,就發現紹布並沒有要給我吃的意思。

 他自己拿著魚,背對著我摘下面具吃了起來。夜色徹底暗了,我只能看到紹布的背影。我沒好意思讓他給我吃,只能默默地咬住唇。

 但沒過多久,紹布重新轉身回來,他手裡還剩半條魚。他將半條魚遞到我唇邊,我這才反應過來他要我吃他吃剩下的。

 我……我長大後什麽時候吃過別人剩下的東西。

 我不吃!

 我看一眼烤得內酥裡嫩的烤魚,正要拒絕,肚子又發出了一陣咕咕聲。我好像已經很久沒進食,胃餓得厲害。

 我正掙扎著,就看到紹布把剩下的烤魚丟進了剛剛的火堆裡。我心裡一急,“你丟了做什麽?”

 紹布沒回我,隻將我從地上拽起,重新帶回馬上。我意識到自己沒了東西可吃,頓時也不想再跟紹布說話。

 是我太蠢,還以為自己有機會逃生,現在看來不過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紹布繼續趕路,我知道自己不該賭氣,但我的確不想窩在紹布的懷裡。一是我總能聞到似有似無的藥香味,這讓我想到一個不該想的人,二,我也是男人,不想做出這等依附他人的羸弱之態。

 我不知道前路是何方,紹布一直在趕路,我又餓又累,眼皮子都在打架,好幾次我都差點靠在紹布身上又驚醒。

 我也沒想到紹布居然一夜都不休息,當我看到天光漸晞,心裡莫名起了一陣絕望感。

 終於,在快到正午的時候,紹布在一處隍城廟停了下來。這個隍城廟還有人拜祭,但香火不旺,我看到貢台上的貢品已經發霉。

 我現在胃燒得厲害,即使沒有藥效的成分,我也走不動路了。紹布似乎也不擔心我逃跑了,甚至將馬匹都留在了城隍廟口,讓馬隨便吃草。

 沒多久,紹布回來了。他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包子,我餓了一天一夜,現在看到食物,眼睛都有些發直。當紹布把包子遞到我面前時,我立刻伸手想拿,可紹布卻避開了我的手。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重新將包子遞到我唇邊,慢一拍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

 我抿了抿唇,還是低頭咬了一口他喂過來的包子。當包子入口後,我也顧不得恥辱不恥辱了,近乎是狼吞虎咽將包子吃下。

 紹布帶回來四個包子,我吃完第三個包子的時候頓了下,我不知道紹布有沒有吃。

 我還餓。

 紹布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他不說話,也沒有把第四個包子拿走,而是繼續喂我。

 我見狀,也不想跟紹布客氣,把最後一個包子也吃完了。

 吃了東西喝了水,我的疲乏到達頂峰,可同時我感覺到自己大腿內側疼痛難忍。

 是騎馬太久,被磨傷了。

 我蜷縮起身體,想閉眼忍耐時,一隻膏藥丟到我身上。

 我拿起膏藥,又看一眼不遠處的紹布,紹布也準備休息了,他丟完藥膏給我,自尋了個乾淨角落坐下。

 我看看手裡的藥膏,接下來我肯定還要騎馬,如果不上藥,我那裡指不定會傷成什麽樣。我還要想辦法離開,不能腿受傷。

 我又往紹布那裡看了一眼,發現他已經閉上眼,這才背過身脫下褲子。我現在累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腿側皮膚已經被磨破皮,傷口帶著大片紅絲。我忍著痛上完藥,就逼自己趕緊睡覺休息。

 也許是太累的緣故,我做起了夢。我夢到有人給我擦身,我覺得舒服,不由舒展眉眼,腳趾也蜷縮起。而不一會,在馬車上那隻黑狗突然出現,它的爪子摁在我的腿上,我感覺腿有些清涼。

 轉而那隻黑狗又變成一條蛇,那蛇纏著我,它的蛇信子一點點地舔我傷口。我嗚咽出聲,想求它饒過我,可那條蛇居然又含住我。

 啊!

 我幾乎是尖叫著從夢裡醒來,廟宇外天色已經暗了下去。紹布長身玉立處於門口,正在整理馬背上的行囊。

 他似乎聽到我醒來的動靜,微微偏頭看向我。外面清輝如水,他背著皎皎白光,面具下的雙瞳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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