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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陰鬱受重生了》第25章 清明(2)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許典學沒見過林重檀, 他愣神了會,後以眼神詢問我。我低下聲音說:“這是林重檀。”

 我不用介紹其他,許典學已經完全清楚林重檀是誰, “原來你就是林重檀, 我還沒到太學, 就聽過的名字了。”

 林重檀在最初的冷淡後,也恢復正常樣子,溫和有禮與許典學交談,不過三兩句話, 就從許典學那裡得知他為什麽到我這裡來。

 許典學是個喜歡收集印章的人, 知道我這裡有一塊上好的印章,連明日都等不及過來看。可他看到林重檀, 就把印章的事擱置了。

 許典學慕名林重檀的《文王頌》許久, 非常想聽林重檀彈一遍。

 林重檀聞言卻拒絕了,“抱歉, 我這兩日身體有些不適, 恐怕無法彈琴。”

 許典學被拒後, 訕訕一笑, 有些尷尬, “這樣啊。”他看到一旁的我, 突然道, “春笛, 的印章在哪?”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我一直被無視, 現在許典學終於想起自己是來看印章的。

 本來是準備拿其他印章給許典學看的,但在取的時候,不知為何, 我的手伸向了那塊林重檀送我的那塊印章。

 我印章拿出放到外面桌子上時,並不敢往林重檀那邊看。

 許典學看到桌上印章,眼睛即是一亮。他拿起印章,對光仔細品玩了好一番後,讚:“和田玉本身就很稀,這般玲瓏剔透的和田玉更是難得,世上都難找得出幾塊。我上次見到和田玉印章只是一塊碎玉,邊角還有劃痕,不像這塊,一點瑕疵都沒有。”

 他一頓誇耀,目光灼灼看向我,“春笛,可否將這塊印章借我幾日?我保證不會損壞。”

 聽到他這種求,我不禁看向坐在桌子另外一面的林重檀。

 林重檀似乎並不在意,眼角眉梢表情未有變化,面『色』如常坐在一旁聽我們說話。許典學見我遲遲不語,再度『露』出尷尬的情,“是不是不大方便?”

 “沒有。”我挪開眼神,作若無其事狀道,“既然許典學喜歡這個印章,多借幾日也無妨。”

 許典學借到印章,不知怎麽的,又注意到我牆上掛的《夜遊乞巧節》。他在畫卷前駐足好一會,看到畫卷上的章印時,對我眼『露』讚賞,“沒想到你作畫也這麽好,那首詞我仔細讀過好幾遍了,我想假以時日,恐怕京城人都會知道們姑蘇林家除了林重檀,還有一個很不錯的林春笛。”

 畫不是我的,詞也不是我寫的,甚至許典學視若珍寶的印章也是林重檀送我的。

 若是以前,我會羞愧難當,可今時今日,我聽到許典學的誇獎,只是虛偽地低頭笑了下。

 待許典學心滿意足離去,房裡就只剩下我和林重檀兩人。良吉去買銀絲炭了,天氣漸寒,我比常人畏寒些,屋裡總要早早地燒起炭。

 我坐在桌子旁,垂眼雙手捧著熱茶喝,心裡在想良吉什麽時候回來,還有今日學的一篇文章最後一句是什麽,我好像記不起來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身旁的凳子坐下一人。我第一反應是放下茶盞,站起想走,但對方飛快地拉住我的手。

 “小笛,我剛從洛邑回來,給帶了點東西。”林重檀說。

 他指的是放在堂屋中間的那個大箱子,其實我一進來就現了,但我沒主動問。

 箱子裡是洛邑時興的衣服香料、珍寶奇玩。相比通身火紅無雜『毛』的狐裘,一個不到巴掌大的陶瓷娃娃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力。

 林重檀似乎注意到我在看什麽,將陶瓷娃娃拿出來放在我眼前。

 “喜歡嗎?這是我偶爾在街上看到的,想著可能會喜歡,就買了回來。”

 自從上次我和他吵架,我們已經一個月余未見面。我知道林重檀送我禮物的意思,他在低頭求和。

 這一個多月林重檀沒有出現,連良吉都在擔憂,說怕二爺以後跟我疏遠。

 良吉擔憂的沒有錯,林重檀若是同我疏遠,那我該怎麽辦?

 我在太學沒有朋友,師長也不器重我,而且沒有林重檀幫我押題,我大考只能考倒數第一。家中若是得知我考倒數第一,父親不會讓我回姑蘇,母親就算願意讓我回去,多半也會跟我說以後就待在府裡,哪兒都不去。

 我不能沒有林重檀。

 那些人也沒有說錯,我是在用身體抱大腿,只是他們不知道我床上的人是那個被他們所有人都敬之、慕之、羨之的林重檀。

 沉默良久後,我伸手拿過林重檀手裡的陶瓷娃娃,低聲說:“今晚在這裡用膳嗎?”

 -

 林重檀陪我用了膳後,又匆匆離開,他還有個宴會赴約。他雖然回到太學,但依舊很忙碌。而我將那首詞給許典學看了後,詞漸漸傳了出去。傳出去後,我受到的不是稱讚,而是懷疑。

 有人當眾懷疑那首詞是否是我寫的。

 我其實很緊張,但面上只能裝作鎮的樣子,“是我寫的。”

 那人還想說什麽,卻被一旁的聶文樂打斷。自從那次的事情過後,聶文樂看我的眼神總透著幾陰鷙,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他都說了是他自己寫的,這詞之前聽過嗎?見過嗎?難不是你寫的,就在這裡懷疑?”

 那人被聶文樂夾槍帶棍一頓貶,加上家世不如聶文樂,瞬間噤聲。我雖然躲過這次危機,心裡卻很不安。

 以我的本事,我是寫不出那首詞,他們會懷疑我很正常。

 不行,我不能被懷疑,我讓他們相信是我寫的,我不想……跟林重檀差那麽遠,即使這一切是假的,我也想要。

 我主動去找了林重檀。

 林重檀回來的時間比原先的亥時四刻更晚了,他今夜飲了酒,看到我時,先是愣怔了會,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小笛。”

 他真的是喝醉了,竟然沐浴的時候都要拉著我一起進去。青虯和白螭見狀早早地告退,我真是拿醉鬼沒辦法,被他一起拖進浴桶裡,身上衣服全部濕透。

 林重檀將臉貼著我的肩膀,長睫緊闔,像是累極了,可我推他,又絲毫推不開。

 “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我抱怨地說。

 林重檀沒回我,只是用臉在我肩膀處蹭了蹭。過孩子氣的行為讓我愣了下,隨後想到林重檀一直被譽為天驕,可他實際與我同歲。

 他們說林重檀三歲已有童之名,識千字,五歲會作詩,七歲便能寫得出一手好文章。

 林重檀他小時候有沒有好好玩過?會像尋常小孩一樣爬樹、挖蚯蚓嗎?也會哭嗎?

 應該不會吧,像林重檀這樣的人說不從小就少年老,老氣橫秋。想到這裡,我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林重檀被我的笑聲弄得睜開眼,他靜靜地看著我,不說話也不動,我莫名被他看得臉發燙,慌張移開臉後,想起今夜的目的。

 我是來讓林重檀再給我寫點什麽的。

 “檀生。”我頭又偏回去,林重檀此時還盯著我看,“我想讓幫我寫……”話難以啟齒,我僵在原地。

 林重檀長睫極緩慢地眨了下,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懂我的意思,他抓起我的手,在我手心上寫了一首詩。

 “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我喃喃將他寫的最後一句念出,不覺眼睫濕潤。

 -

 這首詩傳出去後,這次懷疑我的人少了很多,繼而,這首詩傳入青樓樂坊,被裡面的女子作為唱詞開始『吟』唱。

 這事傳到我耳朵裡的時候,林重檀也來找我了。

 跟上次醉酒見我不同,他這次顯然表情不好看,良吉都看出來了,找了個借口害怕地溜了。我也有些怵,強穩心問他,“怎麽了?”

 林重檀閉了閉眼,“那首詩為什麽傳出去?”

 “我……那不是你寫給我的嗎?”

 “是寫給的,但不代表可以……”林重檀沒有話說完,就把臉轉向一旁。

 其實我不明白他為什麽那麽生氣,那晚他不是答應了嗎?還有,明明之前那首詞比這首詩寫得更好。若是生氣,他應該更要為了那首詞生氣。

 我知道自己沒理,被他這樣質問,臉上也掛不住,“不願意,我去跟那些人說清楚,詞和詩都是你寫的。”

 沒等我走出房門,他就拉住了我。

 “算了。”林重檀情緒好像已經恢復,語氣也變得溫和。

 我看他幾眼,仔細回想上次與這次的區別。片刻後,我反拉住他的衣袖,“……你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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