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幾人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們凝重的對視一眼,擺出交戰的姿態。
眼前這個看上去無害的少年絕對是個狠角色,比他的那些同伴要難搞的多。
時安抬起眼,若有所思地看向面前殺氣騰騰的數人。
他眨眨眼,眼睫被雪水沾濕,在夜色中顯得漆黑光亮,猶如鴉羽:
“看起來,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同伴的下落?”
少年彎起眉眼,露出一個格外無害的微笑:
“告訴我好不好?”
*
王黎和其余三位隊員坐在傭兵的帳篷內。
魔力驅動的炭火將不大的帳篷烘烤的暖烘烘的,在雪夜中猶如一個小小的避風港。
但在這珍貴的溫暖中,每個人卻都顯得心神不寧。
帳篷外有傭兵巡邏,時刻將這裡看守的死死的,完全不給他們任何逃離的可能性。
一個小時前,他們剛剛和這隊傭兵的頭目進行了交涉。
升學旅遊這個借口對方似乎半信半疑,但是一時又無法找到漏洞。
在交鋒和寒暄中,王黎旁敲側擊地透露了一點背後的家族勢力。
但是,至於究竟管不管用,就很難說了。
在面對絕對大的利益時,一切顧忌都會消失。
而且,由於這次行程保密,所以他們這次前來並未向學校申請報備,這也就意味著……
一旦這些法外之徒發現這點,那就有可能為了隱藏寶藏信息,對他們下手。
他們雖然都是各自領域中的佼佼者,比拚起來不會輸給對面任何一人,但是對面可是從真刀真槍中廝殺過的傭兵,一個個都心狠手黑,真論實戰,再加上又人數上佔優,他們恐怕不敵。
更重要的是,時安到現在仍然下落不明。
作為整個隊伍中必要的火系,沒有他,即使逃離了傭兵的營地,他們也寸步難行。
“隊長,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趙社湊近過來,在王黎的耳邊壓低聲音問。
王黎低頭注視著杯中的熱茶,眼鏡上被蒙上一層水汽。
他悄無聲息地搖搖頭:
“等。”
現在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先按兵不動。
那個傭兵的頭目可能已經發現了,在他們這個小隊中,最核心的火系下落不明。
而所有來峽谷的隊伍中,隊伍中的火系一定都是最強的成員。
所以即使他們真的想要滅口,出於謹慎,也不會再找到時安前下手。
畢竟他們不知道對面究竟有多強,所以必須要留下人質牽製住對方。
“陳夢怎麽還沒有回來?”趙社皺起眉頭,開口問道。
其他幾人也都是一愣,抬眼向著帳篷內唯一的鍾表看去。
剛剛陳夢離開帳篷上廁所去了,但奇怪的是,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分鍾了,但還是沒有回來。
趙社騰地站了起來:“不行,我得去找找她。”
他眉頭緊皺,看上去格外暴躁。
吳煥成:“你等等,隊長剛才不是說了?最好不要和這些傭兵在這個節骨眼上起衝突,要不還是我去——”
王黎站起身來:“你們先別著急,我去問問。”
但是還沒有等他走到門口,帳篷就被忽地掀起,一陣風雪瞬間卷了進來。
一個多小時前和他們剛剛見過的那個傭兵頭目走了進來,緊跟其後的是那個在峽谷中和他們搭話的胡茬男。
王黎止住步伐,警惕地注視著他們。
緊接著,一個纖細的人影被狠狠丟了進來。
是陳夢。
她倒在地上,發絲散亂,呼吸急促,半張臉腫著,嘴角帶血。
“臭婊子。”胡茬男人唾了一聲,眼底滿是血絲,他的手顫抖著,後面三根手指已經消失,傷口處還殘余著被凍傷的青紫,看上去慘不忍睹。
陳夢理了下發絲,抬眸看了過去。
她的雙眼很亮,猶如利刃般閃爍著寒光,她笑了一聲:“怎麽樣?學生妞還好玩嗎?”
王黎神色微凜。
想到先前在外面對方看陳夢的眼神,他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猜了十之八九。
頭目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的同伴把我的人傷成這樣,總得給個說法吧。”
王黎向前邁了一步,巧妙地將陳夢的身形擋住,不卑不亢地說道:
“恕我直言,恐怕這次是您的同伴罪有應得。”
在短暫的愣怔過後,趙社和吳煥成立刻衝上前來將陳夢扶起,帶著她警惕地向後退去。
那個滿臉胡渣的男人瞪著眼,氣急敗壞地向前一步:“你他媽——”
頭目抬了抬手,止住了對方的咒罵。
他哼笑一聲,將手中一直拎著的背包丟了過來,那是陳夢隨身的背包,此刻已經被撕扯成破布,裡面的東西叮叮咣咣地落了一地。
緊接著,他蹲下身,從中拿出了一份地圖。
王黎心底一沉。
陳夢的聲音微哽,咬著牙,在他背後小聲說道:“隊長,抱歉……”
只見對方將地圖慢條斯理地展開,用食指點著上面的注釋:“遊學旅行?嗯?”
他輕蔑地笑了一聲:“沒想到啊,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你們居然也是為了龍來的?”
王黎一怔。
……龍?什麽龍?
這處寶藏……和龍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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