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冷冷看了他一眼。
新郎幾乎窒息,頂著瘋狂跳動的心臟問:“為何我竟今天才見到你?”
旁觀這一幕,林雲起往嘴裡丟了顆水果軟糖:“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子?”
羅盤七:“不用想,一切都是親眼所見。”
白辭一眼就看到了林雲起,撂下一句‘過來當伴郎的,’徑直朝林雲起這邊走來。
白辭坐上了那個離林雲起最近的位置,習慣性問好,緊接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棵七葉草,相較於一般七葉草,它更加的完整,葉片也更加大。
“路上看見的,”白辭,“用來做書簽應該不錯。”
林雲起瞧著還挺喜歡,小心收好,防止葉片有折損。
白辭見他這麽仔細收著,眸底有淡淡的笑意。
“你大清早去山裡做什麽?”林雲起這才問起他出門的原因。
白辭:“冬天快到了,趁著動物冬眠前,我想撞撞運氣,看能不能碰到一兩隻。”
冬眠的動物類似蝸牛青蛙隨處可見,其次便是蛇,熊等攻擊性野獸。
林雲起凝視白辭清瘦的容顏,想到那晚上他讓自己幫忙擰瓶蓋的畫面,不禁勸了一句:“活著挺好的。”
真的,別作。
白辭聽到後不但沒生氣,反而低聲笑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新郎眼中,隻覺得格外刺眼。
鬼嬌娘冰冷的聲音出現在身旁:“天哥,你在看什麽?”
新郎理智勉強回來一些,找借口對於一個出過軌的男人就像骨子裡的本能:“沒想到伴郎能湊齊,你之前不是一直關心這件事?”
他狀似長松一口氣:“總算能辦一場不讓你失望的婚禮。”
鬼嬌娘生出一絲懷疑,但一想到男人為了自己不要命,足以證明天哥對自己的愛,是不會消失的。
白辭沒有羅盤七進來時的面色複雜,似乎無論林雲起找到何種環境的兼職,在他眼裡都歸屬於正常范疇。
不過他倒是多看了頭頂的紅燈籠幾眼。
林雲起:“一個古典的婚禮,不知道為什麽執意請伴郎伴娘。”
真要辦一個大氣的仿古婚禮,根本不需要請什麽伴郎團。
白辭意味深長:“可能是特別給新娘準備的。”
林雲起依稀感覺到新娘是很在意這點,點頭:“如果她一定要請伴娘,新郎必然也得請。”
羅盤七:“……”
難為你們了,這樣跨屏也能聊著天。
新娘這會兒一直被新郎溫聲哄著,白辭瞄了眼鬼嬌娘:“她見過你之後,居然還能看上新郎?”
羅盤七摸著下巴,也是想不通:“不錯,新娘為什麽執意於新郎?”
明明林雲起才是真正的大補之物。
“……”現代人的道德觀已經墮落到了這種地步嗎?
新郎不受控制地想多看白辭幾眼:“我給你介紹一下伴郎。”
正巧新娘也想多聞聞看林雲起的香味,略帶嬌嗔說:“這麽好看的伴郎,天哥也不怕我跟你跑了。”
“老師才不會讓你跟他跑。”
小孩子的聲音傳過來,沒有一般童音的清脆,裡面盛滿了濃濃的惡意。
新娘看到小男孩時皺了皺眉,總覺得不太舒服,但又說不出來。
小男孩眼神突然變得陰冷:“我以後還想認老師做乾爹,你沒資格做我乾媽。”
林雲起險些被茶嗆到,好笑道:“開老師的玩笑可不好。”
小男孩不說話了,不停地往嘴裡塞糖。
女主人遲了幾分鍾才進來,好像是在門口隨了份子錢。
看到她的一刹那,新娘面色微微一變,終於明白這對母子哪裡不對勁
……是煞。
傳說中煞為凶神,更有凶神惡煞一說。
支撐尋常異物的是怨氣或者執念,煞不同,他們要比孤魂野鬼凶多了,再高明的道士,也別想輕易化解煞氣。
這小男孩似乎只是沾染了煞氣,但女人確是實打實的煞。
新娘一甩袖子,煞又如何,這裡是她的地盤,縱使是煞,自己也要讓對方有來無回。
多方異常來客,把酒店的陰氣推向巔峰。
這種環境促使生死簿提前醒了過來,上一次吸食完林雲起的精血,它到現在還沒消化完,本應再睡一段時間,卻在源源不斷的陰氣滋養下,結束了冬眠。
生死簿嫌棄窩在大衣口袋的姿勢不舒服,伸了個懶腰,又蹬了蹬腿。
同一時間,林雲起面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看新郎轉身要出門迎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有了肢體接觸,先前那種預感更加強烈……新郎很快會死。
白辭不動神色起身,把林雲起的手從新郎手上拿開,活像是他沾染了什麽髒東西。
這番操作卻間接拉近了白辭和新郎的距離,新郎忍不住再次癡望向他。
一旁新娘沒有注意到這一幕,每當靠近林雲起,她都在和本能作鬥爭。鬼嬌娘很想立刻邁開蓮步,遠離香味誘惑,但是控制不住地繼續靠近。
小男孩冷冷盯著鬼嬌娘,心不在焉玩著筷子,對女主人說:“我討厭她看老師的眼睛。”
女主人摸了摸他的腦袋作安撫,寵溺說道:“那就挖出來。”
“我是個傻逼。”多邊形對峙中,羅盤七突然來了一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