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起輕輕一歎:“被愛的悲哀。”
“……”
直到眾人陸續進餐廳,依舊沒有從剛剛的驚訝中脫離。
晚餐是自助形式供應,一名選手端著托盤去取食物時,和重瞳男生交流了剛剛大廳裡林雲起給的回答。
“白辭和考官……”
“他愛他,他愛他,他愛他。”
“為什麽強調三遍?”
“不,前兩個愛的是同一個他,最後一個是他和他。”
食物區離餐桌有一段距離,選手們說話聲音很低,但他們清楚以考官的實力,哪怕再相隔遠一點,也能把這些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刀疤臉冷酷的樣子起了變化,總是笑呵呵的孔考官嘴角的弧度也都僵硬住了。
兩人眼皮一跳,正要轉過身呵斥,不料白辭端盤子路過,輕聲警告:“不要否認。”
“……”
白辭淡淡道:“我賽前說了一個謊言,現在需要用一百個謊言去圓。”
對視的瞬間,考官覺得這是他們生命中最難熬的幾秒鍾。
好在白辭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前走,孔考官突然反應過來,問刀疤臉:“他的謊言,為什麽要讓我們去圓?”
刀疤臉:“因為你拳頭不夠硬。”
“……”
考官沒有直接否認,引得不少目光偷偷在他們和白辭身上流連,試圖看出點貓膩,白辭則主動端飯坐在林雲起對面。
“現實的情況是往往說實話也沒人信,但在這裡反過來了。”
林雲起說了‘實話’,選手們也將信將疑。
白辭輕描淡寫岔開話題:“他們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有利於你打假。”
林雲起想了想,是這個理。
……
飯吃到一半,孔考官用杓子敲了下碗邊,阻止了那些離譜的竊竊私語:“別光埋頭吃,明天比賽就會正式開始,你們可以簡單自我介紹一下。”
不久前考官才介紹了各人擅長的領域,趁著還有印象,這個時候對號入座確實是最佳時機。
沉默了不到五秒,靠門的選手便率先站起身,響應了考官的話:“我叫孫笛揚,來自湯鎮。”
有人作開頭,很快前一桌的人站了起來:“沉椿,二十三歲,很高興見到各位。”
大家介紹得都很乾脆,不超過三句話。
“周守遊。”
最新站起來的人隻說了一個名字,卻收獲了很多注意,就連刀疤臉目中也帶著一絲難得的讚賞。
周守遊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這次比賽冠軍的有力競爭奪者。
“天賦真是個讓人嫉妒的東西,”孔考官對刀疤臉說:“周家的人,沒一個泯然眾人矣的。”
輪到林雲起,他學著前面的選手句式:“林雲起,來自天海市。”
……
“守遊哥。”手上戴著鈴鐺的女生問:“你看什麽呢?”
周守遊:“先前沒想起來,原來他就是林雲起。”
不能怪周守遊忘性大,當時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一根針’這個代號上。
“這名字好耳熟,”素手輕輕一拍,女生:“那個徹底的無神論者?”
上次異物暴動追殺吳聖舒,很多大家族不得不出力攔截。
事後家中長輩解釋時,提到了林雲起的事情。
不止周守遊,道士世家,風水世家都有年輕一輩在這裡,之前在大廳他們也是難得沒湊熱鬧,直接離開的,這會兒不由多打量了片刻。
飯後,選手們各自回客房休息。
一夜好夢,翌日林雲起出門時,看到保潔已經打掃完白辭的房間。門口的黑色垃圾袋裡,還有幾封粉色的信封,收件人是白辭。
電梯正好來了,林雲起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十點不到,人全部來齊。
大廳和昨晚比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東西被移到兩邊,一邊被整齊地擺放了桌椅,足夠所有人入座。中心區域則空出一小片面積,兩名考官正站在那裡。
選手依次領了號碼牌,沒特別講究,按照他們抵達酒店的順序來的。
林雲起和白辭毫無疑問是最後兩個。
昨天考官言明要采用傳統的畫符測試法,但沒過多贅述,林雲起莫名其妙地看著考官搬來檢測心率的儀器。
他偏了下腦袋,問就近的白辭:“比賽前要體檢?”
“……繪符者多以朱砂或是墨為媒介,進行賦靈,靈感越強,繪符時賦靈效果越強大,符紙效果也就越好。但迄今為止,沒有一台儀器能精準測量出靈感值。”
白辭緩緩道:“考官的測試方法也很簡單,他會直接破壞紙上的賦靈效果,同時展現自己的心率起伏。符紙毀壞瞬間釋放的靈感,他是無法規避的,靈感越強,個人情緒波動自然越大。”
林雲起一臉詫異看他。
白辭信口胡謅:“向一位愛我的選手打聽的。”
順道他還和林雲起科普了一下,製符分兩種,一種對付異物,另一種則是對人能起一定效果,譬如桃花符,護身符等。
“靈感難道不是指在創作過程中迸發的思維狀態?”
白辭:“最早以前,更多是指神靈的感應,甚至神靈本身。”
刀疤臉:“公平起見,每人畫兩張同效符,我和孔考官會同時進行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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