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位姓錢的手下忠心耿耿,當即便領了一夥人過來,其中包括之前來過一次,才加入組織的小年輕。
墨晾乾後,吳聖舒卷起剛剛那副作品,又寫了一幅字——‘靜。’這才終於開口:“趙余這個口子被打開,連我做事也不得不瞻前顧後。你們中很多人以往走得是野路子,行事偏激,但我醜說在前面,最近都把爪牙給收好了,別……”
吳聖舒的話戛然而止,正在被教訓的人納悶抬頭。
快步走到窗前,吳聖舒眯著眼看著外面那道聚起來的黑影,瞧著像是烏雲,實際要比雲的高度低很多。
……
林雲起的前進速度非常慢,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甄別著前方有沒有陷阱。
白辭像是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面,林雲起走,他邁步,林雲起停,他就跟著停下。骸骨狗悄無聲息地處於隊伍末端,白辭走,它邁開爪子,白辭停,它搖尾巴。
十分鍾過去,這兩人一狗的縱隊,在荒山野嶺間,終於前進了振奮人心的一百米!
白辭哭笑不得地想,以這個速度,估計聶言來了他們還在外圍地帶打轉。
一聲慘叫劃破黑夜。
林雲起皺了下眉,這道聲音很年輕,應該不是吳聖舒的:“好像出事了。”
他利落地爬上樹,望遠鏡的有效距離還行,至少能夠清楚看到木屋外門。門是緊閉著的,更裡面的情況無法看清。
林雲起抬高了一點望遠鏡,只見木屋上方的天空,黑壓壓的一片,似乎有大雨滂沱之勢。
他又看了看自己頭頂的天空,漆黑如墨,根本沒有什麽烏雲漂浮。
……
木屋。
正在尖叫的是那個剛加入組織的小年輕:“錢大哥,好多鬼!”
“老子看得見。”
異物襲擊來得太過突然,吳聖舒反應已經足夠快,然而帶過來的新人仍舊死傷過半。
異物不止一隻,吳聖舒本身實力也不俗,乾掉兩個後,硬是咬牙堅持到了現在。
“影子鬼,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
“殺了我,對你能有什麽好處?”
異物和人不同,它們從來不會浪費口舌主動解釋緣由,進來就下殺手。
“逃不掉的——”陰森森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空間傳來:“很快會有比我更可怕的異物。”
旁邊的小年輕蜷縮在角落不敢動,腿都是抖的。
說好的吳先生是神呢?說好的組織很強大呢?
他才加入沒幾天,組織就要沒了!
再看吳先生此刻劃破手掌畫符,臉色慘白的模樣,小年輕一臉悲觀地想……完了,老大也要完了。
吳聖舒用符短暫拖住異物,瞥了眼牆角的小年輕,突然報出一串號碼。
小年輕求生欲極強,手指顫抖地按下這串數字。雖然不知道老大是打給誰,但當聽到對面的應聲,他猶如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激動:“接通了!”
吳聖舒啞著嗓子對著電話的方向低吼:“西山,速來,逮捕我!。”
早在接到林雲起的電話時,聶言就已經帶隊往這裡趕。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柳凡報警時,也是同樣絕望的口吻,連內容也大致相同。
開車的是羅盤七:“頭兒,怎麽了?”
聶言意味深長說:“做人,一定要做好人。”
“……”
·
另一邊,林雲起跳下樹。
“會不會是有邪教徒看到電視,想脫離組織,結果逃出來的時候被乾掉了?”
白辭淡淡道:“也許現在想往外逃的是他們老大。”
林雲起想了想:“也對,要尊重任何一種可能性。”他側過臉,問:“繼續前進不?”
打鬥聲意味著有突發狀況,林雲起自認一打十沒問題,問題是他還帶著個拖油瓶。
幸而白辭這時候終於有了自覺性,搖了搖頭。
“這裡風景不錯,留下看看就好。”
山林裡如今可是很漂亮,木屋上面黑氣纏繞,和天上的星辰對比強烈,一般只有畫裡才會有這種魔幻的畫面。
他用余光望著林雲起,林雲起正仰著臉,眸中倒映的只有星辰。
……
已經無人在意的木屋內。
先前為了打這個電話,吳聖舒使出了看家本領。小年輕趁著異物被拖住的時候,連忙跑出去。
其實異物想要殺他,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只是懶得碾碎一隻小螞蟻,任由小年輕跑了。
奪命狂奔中,小年輕用不成熟的佔卜能力算了算,西北大吉!
隨即毫不猶豫朝西北的方向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穿過耳畔的風聲。
終於,兩道黑影映入眼簾,小年輕立刻明白那可能就是自己的救星,如乳燕投林一般俯衝過去:“救命!救救我!”
林雲起用望遠鏡看了看,確定後面沒人追殺他,後退幾步,和年輕人保持距離。
“發生什麽事了?”
小年輕哽咽了:“騙子!說是高大上的永生組織,什麽老大可以和妖魔鬼怪交易,一群騙子!艸他大爺!明明就是個野雞組織!”
上崗沒幾天,自己就險些喪命。
聽出對方是邪教組織的一員,林雲起遞過去一張紙巾:“所謂的魑魅魍魎,不過是邪教編造出來的,為的是利用人心底裡的恐懼和欲望進行洗腦。所以永遠不要放松警惕,不要相信傳說,你就無堅不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