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吊死鬼,替死鬼……
其中餓死鬼絕對可以排在最不好對付的前三名。
對於任何一座城市來說,成年的餓死鬼毫無疑問是場災難。
羅盤七神經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明白現在叫支援肯定來不及,他甚至做好了隨時拚死一搏的準備。
“頭兒,我攔著它,你先走。”
聶言沒有回應,依舊看著前方。
餓死鬼一直低著頭,盯著手裡的碗,所以只是聶言單方面注視著它。片刻後,聶言突然開口:“走吧。”
羅盤七愣住,走?
下一刻聶言直接轉身下樓,羅盤七後知後覺連忙跟著下去,一口氣憋到單元門口才長長籲出,回頭看了眼,確定餓死鬼沒追上來。
狠狠捏了自己一下,確定不是做夢。
從一隻餓死鬼眼皮子底下溜走,這件事夠吹一輩子!
驚訝過後,羅盤七回想先前逃走的陰魂,得出一個離譜卻符合邏輯的推論:餓死鬼非但沒有攻擊林雲起,反而在幫忙趕走其他的孤魂野鬼。
“厲鬼保護人類?”
“不是保護,是等開飯。”聶言涼涼道:“林雲起是被餓死鬼看中的食物,自然不允許其他鬼覬覦。”
林雲起的體質使得他對於對異物的誘惑相當於妖怪看到唐僧肉,被餓死鬼盯上不足為奇。
羅盤七聞言摸著手上的羅盤戒指喃喃自語:“一個普通人,卻沒有直接淪為餓死鬼的盤中餐,難道……”
不知想到什麽,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比先前看到餓死鬼還驚訝。
聶言微抬著頭,目光似乎穿透雲層回溯到幾年前的時光。
“異物無法傷害一個完全的,徹底的無神論者。”
韋教授生前提出的理論似乎在一個年輕人身上得到了印證。
當天,特殊小組針對如何處理餓死鬼開了一場緊急會議,很快制定出詳盡的解決方案。
激烈的討論消停後,眾人不約而同看向聶言,畢竟最後的決定權還在組長手裡。
聶言:“及時扼殺危險的源頭很有必要,不過……”
他一一掃過每張面孔:“你們確定要直接對一隻王階異物展開絞殺。”
現場一片死寂,好半晌有人找回自己的聲音:“王階?”
聶言:“暫不提成功率,這個過程中一旦餓死鬼暴走,後果不堪設想。”
會議快要結束時,聶言終於作出部署:“繼續完善對餓死鬼的圍殺計劃,爭取把損失降到最小,在此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萬一期間餓死鬼突然失控怎麽辦?”
“那隻異物身上煞氣不重,說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食。”聶言:“我們該慶幸,這是一隻對‘食物’有著極高要求的鬼。”
給了眾人接受的時間後,他繼續開口:“關於林雲起的資料,重新再調查一遍。”
“已經查過了,林雲起,出生於……”
……
特殊小組連夜開會時。
一間簡陋的房間內,屋內窗簾緊拉,蠟燭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餐桌附近的區域。
林雲起獨自坐在桌前,望著蛋糕眯了眯眼。
“雖然沒有人記得我的生日,但走個儀式也好。”
唱完生日歌,林雲起一口氣吹滅蠟燭。
他沒有許願,也從不會在願景類的事物上找寄托。
蠟燭熄滅的刹那,門口的餓死鬼依舊盯著手裡的碗,寬大鬥篷裡空洞的眼神不變。
二十三歲。
今天是儲備糧的生日。
鬥篷蓋住了那雙森冷漂亮的眼珠,餓死鬼有些呆滯地捧著碗,片刻後低頭虔誠許願:希望,食物能在今年開始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存在。
“希望,我能……早日開飯。”
為了這碗飯,他已經等了二十三年。
作者有話要說:
餓死鬼:佛系等飯。
第2章 工作
死了一個人,似乎給小區澆上了一層熱絡的氣氛。
第二天一早,林雲起在去掃樓的路上,看到兩個光著膀子的老大爺聚在一起閑聊。
以往在路上可看不到這幅‘盛景’,鄰居間都甚少打招呼。
“聽說才五十出頭,太年輕了,可惜了。”
“來拉屍體的人說,是活活撐死的。”
撐死的?
林雲起倒是沒覺得這死法有多新奇,他上大學時有個男生連續吃了三大碗面,又喝了杯水,人就再沒醒過來。
不過有的人天生能吃,比如他。
別看身子骨瞧著單薄,但力氣大,吃的多,絲毫不比一些搞直播的大胃王遜色。
掃完樓,林雲起雷打不動地去附近公園散步。
“謝謝。”
大門口有人正在發傳單,不管對方拿不拿,他都會說一聲謝。
這人三十出頭,腿腳有些不利落,像隻先天不足的小貓崽,每一次呼吸胸口的起伏程度都比常人劇烈。
“柳老板?”瞅著有幾分眼熟,林雲起叫了一聲。
男人直起腰,看到他時,病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是你啊。好久不見了。”
沒想到能見到熟人,林雲起也是有幾分驚喜。柳老板在附近開了段時間奶茶店,林雲起見他腿腳不方便,幫過幾次忙卸貨,作為酬謝柳老板當時也經常請他喝奶茶。
後來不知道為何有謠言說他家東西不衛生,奶茶店的客源漸漸減少,最後被迫歇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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