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林雲起不注意,骸骨狗質問:“為什麽你可以隨便帶人回家,我就不能欣賞空姐的顏?”
白辭面無表情把它按了回去。
和想象中的一樣,白辭的房子可謂一塵不染。
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在規矩擺放著,林雲起環視一圈,垂眼間斂住目中的一絲疑惑。在這個房子裡,他沒有看到任何養狗的痕跡。
“這場雨下得有些突然,”白辭接了杯水遞過來,“要不我可以把狗接回來。”
一句話暫時壓下了林雲起剛剛生出的疑惑。
聶言和羅盤七來的比想象中快,兩人坐著沒聊多久,羅盤七就打電話說已經到了他家樓下。
外面傾盆大雨,白辭家只有一把傘,遮住兩個成年男子到底有些勉強了,路上白辭不動聲色將傘面朝著林雲起的方向傾斜了一些。
不遠處,羅盤七頂著黑眼圈,苦兮兮地和迎面走來的兩人打招呼。
“也沒什麽值錢的,”林雲起,“不用這麽趕。”
對方十有八九是個新手,這小區已經很多年沒有賊光顧了。
聶言:“走吧,去你家看看。”
白辭站起身,似乎有一起跟過去的意思。
“我們過去就好。”白辭忽然對林雲起說。
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林雲起好笑:“那我呢?我走?”
白辭:“你不去找物業?”
林雲起一怔,隨後拍了下手:“我給忘了。”
按理說自己請假到了後天,不過既然回來了,明天就可以提前上崗。老小區物業下班的時間早,依照林雲起的了解,最多再過十分鍾,那些人就要撤退了。
“我先去報道,”他把鑰匙給了白辭,“小心點,說不定小偷會去而複返。”
白辭沒說話,倒是前面的羅盤七聽到後感慨道:“去而複返的前提是他還活著。”
“……”
林雲起下定決心,等自學心理學有成,免費給羅盤七做個輔導,這人明顯已經因為工作壓力太大,出現口不擇言的情況。
他一走,剩下三人少了顧慮。
聶言放出千紙鶴探路,樓道內陰氣肆虐,羅盤七試圖靠不斷說話來分散內心的緊張。
然而不管他多不情願,上個四樓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羅盤七以為自己看到餓死鬼的瞬間,腿會顫抖。然而真正到了見面的一刻,一個責備的念頭不受控制地蹦了出來:到底是怎麽看的門?連小偷都放進去了。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他一人。
誰都能感覺到餓死鬼的心情處在一個非常惡劣的境界,他手裡的碗源源不斷冒著黑氣,碗邊甚至已經開始滲血。
白辭似乎還嫌餓死鬼的心情不夠糟糕似的,譏嘲道:“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偷了林雲起的家?”
餓死鬼的眼珠和碗邊的血跡一樣是濃烈的血色。
他沒有看白辭,反而望向聶言和羅盤七,像是知道他們的身份,眼神十分滲人。
“找到他……”餓死鬼撫摸著碗的邊緣:“三天內找到他,要麽,我就親自去找。”
聶言平靜問:“找到誰?那個小偷。”
餓死鬼雖然還是靜靜坐在那裡,但隱隱透露出一股不耐的氣息。
聶言:“你得明確說出訴求,我們才能考慮。”
“訴求……”餓死鬼琢磨了一下這個詞匯,終於開口:“訴求是,報案。”
“……”
緊接著餓死鬼寒聲強調:“三天。”
“……”
聶言簡單詢問了幾句後,沒有多留,轉身離開。
直到下樓,羅盤七還覺得是在做夢。
“林雲起擺攤算命,餓死鬼現在來報案,頭兒,我看他們是想送你去投胎。”
聶言冷冷一眼掃過來,羅盤七消停了。
他沒理會羅盤七,更關注的是白辭。
“我一直以為你很關心林雲起,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
白辭不置可否。
“但你卻放任餓死鬼在他家門口不管。”
白辭:“這兩點矛盾嗎?”
聶言皺了下眉。
確實不矛盾,甚至於餓死鬼的存在,目前階段對林雲起是有利的。
……
和物業打完招呼,林雲起回來的時候聶言和羅盤七已經離開了。
白辭重新返回屋子,正在一邊收拾凌亂的地面,一邊等他。
林雲起也不矯情,說了聲謝謝後,挽起袖子一起收拾,中途問:“有沒有什麽發現?”
白辭:“小偷大概二十來歲,男性,一米八左右,戴耳釘。”
林雲起搜索了一下記憶,確定印象中不認識這號人。
“你們和他碰面了?”
這描述還挺詳細的。
白辭搖頭:“有個目擊證人,聶言回頭會找模擬畫像師,畫出犯罪嫌疑人的肖像,到時候再拿給你看看。”
“目擊證人?是誰?”
白辭表示不需要在意:“討飯的。”
多個人幫忙,屋子收拾的很快。
冰箱裡的東西在離開前差不多已經清空,林雲起打電話訂了份水果,又取出冰塊做了份水果茶冰飲,請白辭喝了一杯,算作是犒勞。
他還有一堆事情要忙,家教時間推遲到了周末,得提前備好課。看到對方水果茶見底後,便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