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也分種類,譬如古代的劊子手,身上是陰煞,但沒什麽因果糾葛;而這人身上的煞氣,幾乎全部是由徹骨的恨意堆砌而成。
進單元門前,男人從腰間取下一把匕首,想來是要走嚴刑逼供的路數。
不過在他上去後,同樣上演了石沉大海,沒再下來過。
“臥槽!”骸骨狗突然叫了聲:“我尊貴的主人,你快看,還有國際友人!”
迎面走來的人金發碧眼,口袋裡露出飛機票的一角,看樣子才下飛機不久。
“千裡迢迢跋山涉水,”骸骨狗嘖嘖道,“就是為了白給。”
它都快被這種精神感動到了。
……
早上醒來沒吃早飯,藥效作用下,林雲起越來越困,身體也沒什麽力氣。
越睡越想睡,完美印證了他現在的狀態。
“得吃點東西。”林雲起無意識地念叨。
咚咚咚!
激烈的敲門聲傳來,林雲起不理會,翻了個身繼續睡。
“小林!小林你在家嗎?”
好像是喜歡下象棋的張大爺,因為麻將一直是這個老小區的主流,他找不到能下棋的對手,偶爾棋癮犯了,就會來找林雲起。
門外邊張大爺急了,幾乎是砸門:“小林!你家門口快死不下了,你在不在啊?!”
張大爺比誰都了解林雲起的作息,周四上午,除了掃樓,林雲起一般不會出去工作。
擔心對方別出什麽事了,他報了警和叫救護車後,也不敢離開。
當然還有重要原因,是腿軟了,對門沒人,張大爺只能靠大喊大叫讓自己好受點。然而這個點年輕人早就去上班了,反正他喊到現在,也沒有人打開門看發生了什麽。
在張大爺堅持不懈的叫喊聲中,林雲起終於睜開眼,無意識重複著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話:“死不下了?”
起初他還有點懵,怔了下後鞋子都顧不得穿,趴在貓眼上一望,身體不由一顫。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人,張大爺老淚縱橫,正在瘋狂砸門。
林雲起開門的一瞬間,張大爺像是看到了聖光,原本有一堆問題要問,如今卻都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
確定沒有可疑人員,張大爺的恐懼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林雲起連忙把他請進門,倒了杯水讓老人家平複心情。
隨後他帶把水果刀防身,到門口檢查情況。
“不是我乾的。”鬥篷下的虛影垂著頭,涼颼颼說出這句話,手指無聊地摸著碗邊。
可惜林雲起壓根聽不到他在說話,伸手逐個探了下鼻息。有兩個還活著,另一個面色慘敗,感覺人已經涼了。
再三確認了一遍周圍環境是否安全,林雲起開始做心臟複蘇,利用掌根有節奏地進行按壓。
“這個是我乾的。”餓死鬼看了眼正在被做急救措施的人,自言自語。
氣若遊絲的這位正是惡煞纏身,沾了不少人命的修道人,餓死鬼喜歡這樣罪孽深重的靈魂,陰氣十足,順便給自己加了個餐。
另外兩個,純屬是被嚇暈的。
養小鬼反噬的瘦小男子,精氣早就沒多少,不是餓死鬼的菜,外國男子味道也不純正,對他而言還沒隔夜飯好吃。
救護車和警車差不多一起到來。
門口的人被救護車拉走,警察留下來詢問情況。
張大爺這會兒終於能利落地說話,如實說了一切。乍一聽,林雲起嫌疑很重,首先人是倒在他家門口的,其次,叫門將近五分鍾,他都沒有開門。
看到林雲起時,警察的懷疑卻又打消了不少。
“我今天剛巧有點不舒服。”邊說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身體不適可以偽裝,但感冒時的鼻音和正常說話有很大區別,再者說,林雲起到現在燒還沒退下去,這種情況下想要對付三個成年男人,除非是超人或者利用藥物。
同時藥到三個男人,單是想想也挺離譜。
警察歎了口氣,現在只能等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
“這三人,你認識嗎?”問話時,警察一直在觀察林雲起的表情。
回想了幾秒鍾他們的長相,林雲起才略顯遲疑地搖頭:“應該沒見過,咳咳……”
他抽了張紙巾掩住口,好不容易勉強忍住咳嗽,打電話給樓下藥房,讓他們送來幾瓶急支糖漿。
警察不好再打擾,臨走前說:“後期我們可能還會上門做些問話。”
林雲起點頭,直白表示:“我最近沒出遠門的打算。”
還主動把電話號碼留給對方。
送警察同志到門口,正好樓梯口上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目光接洽的瞬間,男人有一瞬間閃躲。
警察一眼看出不對:“請問你是這棟樓的住戶嗎?”
男人點頭。
林雲起:“他說謊。”
男人:“……”
警察眯了下眼,又問了一遍:“你住幾零幾?”
“我來看朋友。”
“朋友住幾零幾?”
男人:“602。”
林雲起:“他說謊。”
男人:“……”
警察看了眼同事,對方上樓,顯然是要求證。
男人一時心虛,他是為了生死簿來的,但為什麽會遇上警察?
“跟我們走一趟吧。”
“等等,”男人主動靠近對方,擠眉弄眼,“你們也是為了那個來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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