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起沉默了一下:“三十萬。”
羅盤七抹了把臉。
林雲起想說明這錢也不好拿,查不原委要退回去三分之二,但羅盤七擺手,示意一切無需多言。
回答完問題,林雲起原封不動照搬他的問話:“你怎麽在這裡?”
羅盤七用早就想好的話搪塞:“之前酒店出過幾樁離奇的案件。”
林雲起對他們的工作接受程度很高:“我明白,處理不可思議事件。”
羅盤七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沉沉點頭。
造成不可思議的原因多了去了,氣壓環境病毒等等,林雲起沒放在心上,賽方沒宣布走,他隻好留下來,偶爾趁人不注意,偷偷寫會兒打假報告。
下午七點半,天突然下起暴雨,酒店大門外又走進來兩個人。
特殊情況,聶言是直接乘得飛機過來。
他收起一把精致的大黑傘,立在牆邊,一並前來的還有雙平市的組長,一身職業套裝被她穿得氣場十足,女人手勾著傘柄進來,兩人站在一起,很多選手都在下意識回避和他們有眼神交流。
刀疤臉驚訝地叫了聲‘組長。’
人不是出差,怎麽趕回來了?
美女擺手,示意瑣事之後再說。
聶言上前一步,一句廢話也沒有,指著白辭開門見山:“誰給他寫了告白信?”
沒人吭聲。
林雲起眼睛睜開一條縫,心想著莫非白辭的追求者裡又出現了什麽有案底的變態?
聶言:“同樣的話,我不想問第二遍。”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不約而同望向考官。
聶言和雙平市的組長順著看過去。
考官:“……”
“你愛他,他愛他,但他愛他。”有人在小聲嘀咕。
這位選手是故意的,借此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歷屆超神秘自然比賽都是平穩進行,怎麽攤在自己身上就這麽倒霉了?特殊小組的人來了不止一個,可見麻煩不小。
雙平市的組長走過去,選手有些緊張。
“說清楚點。”美女的聲音也是好聽的,面上帶笑,但細聽卻沒有什麽笑意。
選手瞄了眼林雲起:“我們也是聽他說的。”
林雲起又看向白辭。
一旁羅盤七嘴角一抽,好家夥,玩擊鼓傳花呢?
美女根本不看白辭,望著這些選手:“你們的意思是,兩個考官寫了三封情書?”
三封?
選手們明顯一怔。
“你,還有你……”下一秒,美女精準透過表情變化點出了兩個人,“出來。”
被點到的人都是猶豫了一下才站出來。
“還有一個是誰?”美女冷冷道:“在我生氣前,主動站出來。”
其實這種事只要問當事人就行了,想不通他們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林雲起瞥了眼白辭,後者用口型道:“匿名情書。”
林雲起想了想,突然站起身,胳膊搭上白辭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瞬間,白辭的身體微微僵硬,心裡想著卻是還有這種好事兒?
頓時選手中有人的面色發生了變化。
美女用傘柄勾住了那人的胳膊,用力往外一撈,選手跌跌撞撞地走出來,眼中的嫉恨尚未消失殆盡,目光狠狠瞪著搭在白辭肩膀上的胳膊。
其余選手相當驚訝,戴鈴鐺的女孩張大嘴巴:“真有人寫情書?”
周守遊看了眼林雲起,他的目光很有侵略性,不是針對,純粹是自帶的一種凌厲。
林雲起感知敏銳,轉過身,仿佛知道他的疑惑。
“我下午在垃圾袋看到三封情書。”
周守遊在開口前,突然被鈴鐺少女抓住胳膊:“我想起來了,白辭就是就是伯父提到過的那位……”
二人竊竊私語時,考官明確告知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對外泄露情況。
白辭百無聊賴地望著這些大廳面色凝重的人,至於林雲起找了個後面不起眼的地方繼續寫東西。
擁擠無秩序的環境讓白辭皺了皺眉頭,他回頭走到林雲起身邊,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在寫什麽?”
“打假報告。”
本子上赫然羅列著進來後的事件。
重要事件1:靈感測試環節,考官稱心率可以證明符籙力量,後因恐怖故事心跳平均飆升過百,滑天下之大稽。
白辭:“……這冊子看著有點眼熟。”
林雲起點頭:“就是在柳老板家裡找到的。”
白辭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還挺喜歡這本冊子的,買了可擦筆,紙張以後還能重複使用。”
記錄完,林雲起見還沒有散場的意思,舉了舉手:“能回房間休息了嗎?”
聶言點了點頭:“你可以先回。”
若說他們中異物最傷害不到的人,絕對就是林雲起。
眼睜睜望著他依舊百無禁忌地乘坐電梯,除了個別知道無神論者的選手,其余人眼中,林雲起的形象瞬間變得高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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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半,好不容易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外面突然有人敲門。
林雲起光著腳丫下地,透過貓眼看到是白天的一名選手:“舉起你的雙手。”
選手愣了愣舉起手。
確定沒其他人,衣服沒口袋,手上也沒東西,林雲起這才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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