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同事悄悄把轉椅往後挪了些:“白辭來了,正在休息室。”
聶言放下手上的文件袋:“和二組的人交接一下,讓他們去負責處理。”
說完直接走進休息室。
沒有坐舒適的真皮沙發,白辭站在盆栽處,盯著盆裡的泥土不知在想些什麽。
聶言沒有任何客套,問:“有什麽事?”
白辭抬起頭,報出的卻是一個出生年份。
聶言皺眉。
白辭多做一句解釋:“有人想要強行乾預林雲起的命運軌跡。”
聶言一向對‘命運’二字嗤之以鼻。
“你所理解的命運只是最淺薄的,命運並非上天給定的一個結局。”白辭沒有繼續浪費口舌的想法,道明來意:“這個人和特殊小組關系匪淺,我要你找到他。”
聶言:“只有一個出生年份?”
白辭:“推算出具體的生辰八字,會讓對方有所感覺。”
特殊小組的人不少,但既然白辭親自來,必然和一組有關。聶言很快篩選出七人,沒有具體資料,隻提供了照片。
白辭看得很快,幾乎是一秒鍾一張。
聶言狀似不經意道:“你對林雲起可真夠上心的。”
白辭:“該上心的是你們。”
聶言沒有否認,如果哪天林雲起世界觀崩了,就再沒什麽能拖住餓死鬼的步伐。
白辭挑出一張照片:“他還活著嗎?”
聶言一眼認出上面病懨懨的男人:“活著,這人叫趙余,幾年前資料庫遭到攻擊,趙余是嫌疑人。但因證據不足,他又為小組賣命工作多年,最後被解聘。”
白辭沉默了一下,忽然冷笑道:“想要用你們的方式處理,就在我之前找到他。”
……
夜晚,溫海廣場。
這裡白天冷清,一到夜晚,卻像是另一個世界。外面電動車密密麻麻停著,草坪裡的音響恨不得開到最大。
廣場內部,商鋪和商鋪之間隻用布簾隔開,遠看像是花花綠綠的格子間。至於外圍,則是常年和城管鬥智鬥勇的地攤人。
戴帽子的女子遊走在人群裡:“頭兒,趙余是不是知道我們在找他?才特意往這邊趕?”
聶言戴著一個滑稽的小豬面具,看向前方某一個移動的人影搖頭:“他好像也在找人。”
“抓麽?”女子問。
就在這時,前方趙余收到一條短信後,突然加快步伐。
聶言:“他發現我們了,追!”
在哪裡?
趙余邊跑邊不停推算林雲起的蹤跡,明明就該在附近,然而無論看了多少遍,就是找不到。
眼看快被後面的人追上,趙余顧不得太多,伸手就要抓住一個小孩的衣領當人質。
小孩竟主動握住他的手。
血管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一陣眩暈的感覺傳來,趙余努力睜大雙目,才發現自己想要挾持的小孩正冷冷看著他。同一時間,旁邊人及時搭上他的肩膀,就像是一對好兄弟。
勾住他肩膀的正是羅盤七:“兄弟,他可不是什麽小屁孩,是我們新調過來的同事。”
雖然是個侏儒,能力卻是數一數二的。
趙余被帶上一輛麵包車,聶言坐在車裡閉目養神,開出一段距離後,他突然睜開眼說:“倒回去。”
司機不問緣由,立刻倒了回去。
聶言跳下麵包車,大步走回先前趙余踱步的地方,視線如鷹快速掃過,最後猛地定格在一處。
被布簾隔著的小格子間裡,穿連帽衫的年輕人正在和一位中年大叔交流。
“大師,我的工作就是和水打交道,不能碰水,家裡人吃什麽?”
“我能感覺得到,”年輕人用低啞的嗓音緩緩道,“此刻的你就像是海上的船,穩健,堅固……但暴風雨要來了,前方沒有燈塔,聽我一句勸,莫要誤人誤己。”
“林雲起?”
正說到一半,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林雲起壓了壓墨鏡看清來人:“聶隊長?”
“你在幹什麽?”聶言的表情從來沒有如此刻一般精彩。
林雲起指了指掛在‘格子間’外面的牌子,理所當然說:“算命啊。”
門口立著一塊牌子:雲起算命,逆轉你人生。
不能怪趙余離這麽近都沒發現,這旁邊剛好有棵歪脖子樹,最上面的兩個字被遮住,單單是看到算命一詞,是個人都不會往林雲起身上聯想。
“聶隊長要算麽?”
望著這位徹底的無神論者,好半晌聶言才動了動嘴唇:“……搞算命,你禮貌嗎?”
作者有話要說:
特殊小組:守護最好的林林,守護他的世界觀。
林雲起:雲起算命,逆轉你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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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受的世界觀一時半會兒動搖不了,後文會有解釋。
第15章 質問
大叔不耐煩地打斷兩人交談,焦急問:“大師,你還沒告訴我,有沒有其他方法解決?”
聶言:“他這麽年輕擱這算命,你也信?”
“怎麽能不信呢?”大叔對林雲起推崇至極,“當時我路過,這位大師叫住我,告訴我我有性命之憂。”
單聽這個熟悉的騙子開頭,如果林雲起現在是在外面搞地攤算命,聶言都有一種要叫城管來的衝動。
“大師說的可準了,我是打漁的,好久才回來一次,”大叔深吸一口氣,“大師說我有溺亡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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