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當著林雲起和女主人的面使用法寶,借口出去了一趟。
走到門口,同事拿出一個長相奇特的鍾表,配合著羅盤七的羅盤使用,細針的方向不停交疊錯位,羅盤七便知道靠這個斷定小男孩的方位可能行不通。
羅盤斷位,只有在斷死人和異物時才比較精確,如今看來,小男孩不能完全歸屬於兩者中的任何一個類別。
他正在歎氣,一抬頭看到希望的曙光。
“頭兒。”
聶言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特殊小組的侏儒成員,組內代號‘小矮人。’
見人到的差不多,知道自己留下也發揮不了多少作用,同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只是來取個資料,西區還有一棟別墅裡的靈異事件等著解決。
聶言點了點頭。
羅盤七不廢話,上樓時走在最前面。
邁過最後一層階梯,他轉頭說了一句:“你永遠想不到,林雲起還有很多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
說完,推開身前這扇大門。
第61章 惡煞(一更)
隨著吱呀的一聲, 那扇經羅盤七一形容,似乎有罪惡加持的大門緩緩打開。
女主人就坐在和大門直對的地方,聽到響動, 第一時間轉過頭。
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頓時暴露在聶言和侏儒面前。
正如羅盤七給出的預兆,門內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煞氣似飄逸的彩帶, 盤旋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其中好幾縷正在他們腳邊浮動。
聶言面色不變, 只是輕歎了口氣。
記得不久前,他才在羅盤七面前說過,還好林雲起有一份教書育人的正常工作,現在想來,到底是自己目光短淺了。
侏儒微皺著眉頭,根本不需要懷疑, 女人的身份一眼便可以看穿……是煞。
已經有太多年沒有煞現身了, 大家都快逐漸遺忘了還有這類凶物的存在。
女主人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你們, 都是來幫我找孩子的嗎?”
倘若不是腿邊的煞氣不散, 這真是一出完美的表演。
聶言在她對面坐下, 雙方都盡職地扮演著各自的角色。和對待日常案件一樣,他面無表情安慰兩句後, 詢問孩子丟失的過程。
女主人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不斷重複孩子昨晚被他爸說了幾句,之後一直說想見林老師,然後一覺醒來人就不見了。
聶言別有深意地看了林雲起一眼。
“近來有沒有在家附近見到過奇怪的人?”
女主人陷入回憶,遲疑地點頭。
“大概從半個月前開始, 有一個人每天晨跑都會路過我家門口, 以前這附近很少有人晨跑的。”
聶言打電話叫來模擬畫像師。
模擬畫像師到得很快, 心如死灰地聽著女人描述,筆下快速勾勒著人物面部線條。
這才過去多久?他記得幾個星期前才給餓死鬼做過刻畫,現在又開始幫煞描繪犯罪嫌疑人。
莫非現在模擬畫像師已經是一線工作了?
悵然不影響動筆的速度,技巧的本能早已深入刻進了骨子裡。大約十五分鍾,一張畫像展示在眾人面前。
“應該差不多,”女主人的口吻帶著不確定,“他每天只是快速跑步路過,我也不是很確定。”
這幅畫的參考意義不大,重點只能看出服裝。畫面上的人穿著連帽衫,連帽衫裡還戴著鴨舌帽,根本看不見臉。
林雲起突然拿起畫像:“感覺……”
“你見過?”羅盤七忙問。
林雲起搖了搖頭:“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不過這樣穿衣服的人挺多。”
這種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不散,以至於放下畫像後,他時不時還會瞥上一眼。
女主人的妝先前被淚水暈花,這會兒人一多,起身去廁所收拾殘妝。
她一走,侏儒搖了下頭:“沒有說謊的痕跡。”
林雲起旁聽他們的對話,也沒覺得不妥。人心難測,自己把孩子偷偷賣掉,再報案的事每年全國總有那麽幾樁。
不過以他對女主人的了解,對方是打從心底裡疼愛這個孩子,不存在買賣的可能。
聶言突然問林雲起:“你對這家都人有什麽了解,比方說與人結怨?”
最後一句主要是為了不讓人生疑,他實際想要知道的是女主人的家庭情況。
林雲起挑重點說:“這家的男主人一向很有危機感,總擔心我和他妻子有過深牽扯。”
“確定是一家三口,都在一起生活?”
聶言特意點出的這句話十分古怪,林雲起只能用古怪的方式回應:“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聶言又問:“男主人的行為舉止,看上去正常嗎?”
林雲起中肯評價:“沒女主人正常,女主人待人很和善。”
“……”
侏儒忽然插話:“如果硬要讓你用一個詞形容這家男主人,你會怎麽形容?”
林雲起是個善於挖掘人性閃光點的人,他試圖回想男主人的優點,但能想到的僅有脾氣暴躁,多疑敏感等貶義詞匯……最後只能籠統表示:“他,算是個好人。”
一旁白辭不知何故笑了一下,聶言卻是無奈低頭喝了口水,用手按了按眉心。
“有多好?”羅盤七忍不住確認:“是你評價柳凡是個好人的好,還是在電視節目裡祝福吳聖舒好人一生平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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