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無論是什麽樣的困境,他都能微笑地挺過去。
骸骨狗:“……”
日,堅強是這麽用的麽?
不,表白是這麽用的麽?
僅僅隔著一層天花板。
林雲起坐在沙發上,他沒有抽煙喝酒的習性,以往還能靠著兼職緩解,最近對工作興趣驟減,更是沒什麽發泄渠道,遇事就只能憋在心裡。
沉默是一種可怕的能量。
自從那句我鍾情你,佛性的抱禪蟲腮幫子就沒停止過,即便是這樣,好不容易吞吃了十分之一,立馬就會湧來十分之二的情感。
林雲起狠狠閉上眼睛:“真的要死了麽?”
抱禪蟲:“要死,要死,絕對要死。”
無神地望著頭頂吊燈,林雲起喃喃:“我好像聽到了靈魂深處都在咆哮著死亡的訊號。”
抱禪蟲:“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它的一部分呼喊是能給林雲起造成些微妙的潛意識,林雲起心一狠:“我還年輕,我要自救。”
金的托夢足以說明世界上存在另外一面,而白辭周圍的告白者們非死即瘋,這似乎也可以歸類為一種超自然力量。
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白辭就是這股力量的源頭,誘使人傷亡;再者便是連白辭也無法進行控制,這單純是縈繞在他身邊的一種奇妙磁場。
磁場一說,算是對神鬼最科學的解釋。圖書館收錄的一本書中,曾將靈魂定義為在特定磁場間不滅的能量。
林雲起揉了揉眉心,他原本對神秘一說就沒研究的興趣,科學家發現一個新物種,也需要一個漫長的研究過程,更何況自己這個門外漢?
忽然間,他眉宇間的局促散去幾分,林雲起挑了下眉,大概有了想法。
……
總部最近以交流學習為名,往天海市抽調了幾名骨乾成員。
他們不敢太過大張旗鼓,預知一個結果不難,難得是改變的過程,稍有不慎便會弄巧成拙,反而可能導致了原本不幸的結局。
部門連夜開了一場會議,分析近兩年內所有的靈異案件,確定有沒有細節被遺漏。當然最可疑的還是鬼嬌娘和豔鬼事件,幕後人至今沒有現身。
總部的同事皺眉:“白辭那邊怎麽說?”
聶言:“他隻給了一個名字,無佚,半個月前就已經匯報給總部。”
同事眉頭一時間更緊了:“負責人沒有提過,看來是暫時找不到相關線索。”
聶言拿起桌上的資料,決定再去找白辭一趟。
出租屋一如既往地簡陋,客廳裡隻擺放著一張沙發和茶幾,連電視機都沒有。過來開門的是骸骨狗,它第一句話問:“豔豔呢?好歹是我愛過的人,別給他刑訊逼供。”
聶言冷冷提醒:“茅十八把豔鬼送過來時,他已經半死不活了。”
至於是被誰打得半死不活,大家心知肚明。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骸骨狗很傷感。
聶言來主要是見白辭,但他一反常態沒有直奔主題,先問了一句:“你和林雲起告白了?”
白辭看了他一眼,手指輕輕在沙發上敲了敲,似乎是在考慮對方是如何知曉這個消息。
“他打電話報警了。”
“……”
聶言播放了報警錄音:“聶隊長,我知道你們負責處理不可思議事件,經驗豐富。就在剛剛,白辭對我這個大好青年、守法納稅人兼優秀市民告白,我希望能得到拯救。”
白辭面不改色聽完,安靜地喝了口水。
聶言一言難盡地望著他。
雖說白辭日常對林雲起很特殊,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真的告白。
白辭要求再聽一遍,隨後沉吟道:“告訴林雲起,我是安全的。”
聶言:“怎麽說你來定,我隻想知道和無佚有關的線索。”
“不記得了。”
沒有因為這句敷衍的話生出惱意,聶言深思了一秒,竟似乎信了:“如果想起來什麽……”
“我會通知你們。”
得到想要的答案,聶言不再逗留。
有人敲白辭家的門,林雲起是可以聽到的,他悄悄開門朝下望了眼,發現是聶言,連忙叫了聲‘聶隊長’。
剛和白辭聊完,正在下樓的聶言腳步一頓,抬頭,昧著良心說:“以前那些追求者的死亡都是巧合,你不用緊張。”
林雲起喉頭一動:“認真的麽?”
聶言:“你要相信科學。”
“……”
林雲起沉默地關上房門,點了份外賣。
小區新推出的奶酪披薩美味不膩,拉絲的芝士入口即化,林雲起又泡了杯紅茶解膩,感歎道:“能活著享受到美食,是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前幾天他怎麽會覺得食物不過是為了充饑,口感無所謂呢?
下午去給小男孩輔導功課,林雲起采用多方舉例的授課之道,可謂是激情飛揚的一節課。
小男孩下巴納悶地抵著筆:“可老師上次說要轉換授課方式,大道至簡,真正的道理無需用語氣來強調。”
“是我草率了。”
小男孩很嚴謹地進行確定:“課間休息,我還看到老師在發朋友圈,縱觀宇宙你我皆塵埃,生命的長短不足掛齒。”
林雲起皺眉:“那是放屁!我們都要活到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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