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起對宴會廳燈籠也是有印象的,暫且不提腥臭的燃料味道,做工確實一流。
白辭忽然朝前走了幾步,拉開側面的幕布,隱藏在後面的一扇門隨之暴露出來。
林雲起看得一挑眉:“行家啊!”
白辭身上總有意想不到之處。
只見他用一根隨身攜帶的柔軟鐵絲,輕松打開鎖,邊往裡進時邊說:“以前有人請我去家裡作客,想要搞囚禁那套。他家裡就有很多密室,其中一個便在幕布之後。”
骸骨狗作證,這件事是真的。
對方是風水界的大能,以前人不錯,和白辭是泛泛之交,誰能想到多年後走歪了路,給白辭寄了封求救信,想把他騙過去監禁起來。
可惜那人特意打造出的牢籠,在白辭面前就跟紙糊的一樣,最後反而自己陷進去出不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開鎖的本事,骸骨狗是沒想到的,估計是他們認識前就掌握的一項技能。
門內有張小木桌,上面散落著剪刀、紙、尺子等物件,如果不是深入進木頭縫隙無法清理乾淨的血漬,這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設計師的工作台。
林雲起打開旁邊的大冰櫃,猝不及防和一個豬頭四目相對。
“……”就不能埋了麽?非要凍著。
除了頭,豬皮差不斷全部被剝了下來,林雲起關上櫃門:“看來他富二代當久了,被洗腦後,更想當個非主流手藝人。”
“對民俗文化也很有興趣。”
白辭的一句話,讓林雲起回過頭。
白辭遞給他從抽屜裡翻出來的一堆資料,主要是講古人祭天的流程,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宗教文化。
有幾張圖尺度比較大,甚至有一張圖是把人釘在棺材裡的殉葬圖。
隔著照片,都能感覺到一股血腥味。
林雲起拍了幾張密室照片,準備回家再做詳細的研究:“我們先出去吧。”
白辭點頭。
重歸一片漆黑當中,一路只有兩個安全指示牌。
林雲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家裡安這東西的。”
白辭:“只有地下一層有。”
林雲起回憶了一下,確實沒在其他地方見過。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牌子也不普通,上面的小人周圍鑲了細鑽,邊框居然還是鍍金的。
沒等林雲起細細研究獨特的藝術品位,一聲撕心裂肺的‘救命’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朝著聲源處趕去。
慘叫聲是從地窖傳來的,他們跑過去的時候,聶言和羅盤七已經到了。羅盤七打著個手電筒,光芒照在管家滿是皺紋的臉上,雖說孫管家如今是滿臉驚恐,但他本身瞧著更嚇人。
“這是怎麽了?”周父周母剛從小房子過來,走到一半聞聲趕到。
“是,是少爺。”
孫管家渾身都在發抖,羅盤七扶他起來的時候,老人家的身體幾乎是靠在了他身上。
“不是少爺……”孫管家忽然又改口:“是惡靈。”
他狠狠吸了口氣,說起剛剛發生的一切:“我在地窖裡怎麽也走不出去,轉了好幾圈還是在原地,就在我轉身的時候,突然撞上了什麽,回過頭一看,居然是少爺!”
“他就那麽看著我,舉起酒瓶就朝我砸過來!”孫管家:“他好像有兩個瞳仁,一定是惡靈,惡靈附在了少爺身上!”
聶言:“人呢?”
孫管家:“我大喊救命,中途少爺好像猶豫了一下,跑出去了。”
先扶著孫管家出去,羅盤七詢問閘門的位置,過去看是不是跳閘了。
客廳內暫時點著蠟燭,眾人各自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出聲。
不久,屋子重新有了亮光。但久違的光明來了還不到半分鍾,一陣追逐的腳步聲從二樓傳下來,緊接著是‘咚’的一聲巨響。
“跑啊!怎麽不跑了?”二樓,羅盤七壓在周梓元身上,死死反扣住對方胳膊。
林雲起咳嗽一聲。
“小元!”周母撲到孩子身邊。
羅盤七有些尷尬,抓犯人抓習慣了,一不小心就下手重了些。
周梓元重新被帶到閣樓,一路上又吼又叫。
林雲起:“哪裡發現的?”
羅盤七:“二樓廁所,我上到一半,在浴缸裡看到個腦袋。”
林雲起不禁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頗為同情。
一次逃跑失敗後,周梓元的床鋪被詳細檢查了一遍,在他枕頭下方發現了一把鐵剪刀。
“我再去地窖看看,”聶言在林雲起面前說話,也沒太多顧忌,“聽管家的意思像是遭遇了鬼打牆。”
鬼打牆這種說法在民間流傳很廣,單獨被拎出來講不足為奇。
周父周母如今就守在兒子身邊,看到聶言回來後,連忙投去詢問的眼神。
“一切正常。”
聶言搖頭,確定沒有任何異物殘留的氣息。
周父咬了咬牙:“實在不行,就再請人過來驅次邪。”
周母不樂意:“都驅了多少次,有什麽用?早早聽我的,帶他出國休養一段時間,哪還會有這麽多事!”
一聽到要出國,周梓元立刻變得暴躁。
林雲起突然問:“之前也出過類似的事情?”
周母點頭,實話說道:“晚上經常有莫名其妙的聲音,明明窗戶是關好的,第二天起來就會大開,安的監控也會莫名其妙壞。”她歎了口氣:“家裡原本有幾個幫傭,都被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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