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買完早餐,林雲起就直接上來了,他自己也沒來得及吃。這會兒一邊吃著豆漿油條,一邊數落白辭的身體:“你這晨練,還得再加量。”
白辭微笑點頭。
沒錯,他就是關心我。
開心的時光不過三分鍾,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林雲起挑了下眉,白辭在他接通前問:“聶言?”
林雲起搖頭:“是請我查相親案的老同學。”說完接通:“喂。”
本以為對方特意來電是詢問進度,不曾想他開口卻是問:“你和康鬱還有聯系嗎?”
“見過幾次。”
“我聽他媽媽說,康鬱出事了,要不要一起去看望下?”
康鬱大四從宿舍搬出去過一段時間,合租對象就是這位老同學。康鬱曾在夢中喊話要成為靈異大賽的冠軍,以至於老同學打假第一個想到超自然大賽。
想想康鬱也是個奇才,兩次夢話,一次讓人決定去打假,另一次徹底改變了鄭檸的世界觀。
林雲起剛想到鄭檸,電話裡便提到這個人:“本來我還想叫上鄭檸,但通過同學群給他私信,人家一直沒回。”
實際老同學本來隻想著約鄭檸。
林雲起看似溫和,實則疏離,還是鄭檸比較有煙火氣一些,但不知道為何一直聯系不到。
林雲起:“鄭檸進去了。”
老同學一時沒反應過來:“啥?”
“前段時間他來我家偷東西,被逮捕了。”
“不是,鄭檸家不是條件還可以……”
“不提他了,先去看康鬱,”林雲起,“知道他在哪家醫院嗎?”
“第三人民醫院。”老同學的聲音尤帶有震撼:“下午三點,有時間嗎?住院部門口見。”
“好。”
……
三點,第三人民醫院前的停車場正被太陽無情地照耀著。
白辭在家中養病,找不到理由一起跟過來。
才下過一場雨,卻又迎來秋老虎的尾端,天氣又悶又熱,林雲起鎖車的時候還在咕噥著何時才能迎來真正的冬季,一抬頭,不遠處有人正朝這邊揮手。
“林雲起。”老同學已經在烈日下站了片刻,買的花都有些聳拉著花頭,他大步走過來:“好久不見了!”
這位老同學名叫陳子醉,陳家在天海市也算是個小豪門。
林雲起來得路上買了箱雞蛋,是那種用籃子裝得禮盒,被他提到手上,有種莫名的喜感。
“好久不見。”林雲起微笑道。
烈日當空,雙方沒有站在大太陽下久聊,
朝住院部走去。剛一進去頓時就涼快了,林雲起舒服地歎了口氣,站在電梯旁問:“幾樓?”
“十三。”
陳子醉一早就打聽清楚了。
林雲起多少也能感覺到他的小心思,陳子醉和康鬱因為一個女生,暗暗較勁多年,想想也算是持之以恆。
康鬱住在最裡面的單間,還差幾米的時候,嘶啞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她是不一樣的,她愛我!我願以生命之花澆灌……”
林雲起腳步一頓,很好,真是腦子出了問題。
他推開門,康鬱的手被綁在床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精神病院。
正在看守或者說是照顧他的人,是同期的學員,林雲起竟然在病房裡看到了羅盤七:“你也在?”
最近真是在哪裡都能碰見羅盤七。
同樣的想法也存在於羅盤七心底裡。
康鬱是小組新招的成員一事,林雲起早就知曉,當初羅盤七說的原因是網羅民間能人異士,而康鬱最擅長紙牌傷人。
當時林雲起就覺得,聽著都不像精神正常的樣子。
“又是血燈籠的受害者,”羅盤七苦笑,“是不是很難理解,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就因情失智?”
“小場面。”林雲起:“和喜歡白辭的比起來,對方頂多算是一個洗腦不徹底的騙子。”
“……”
羅盤七想不出任何言詞可以反駁,傾心白辭的,人大多已經躺在墓地裡。
陳子醉本來是要來看笑話的,見康鬱成這樣子,瞬間沒了興趣。
林雲起走到病床邊,叫了聲‘康鬱。’
“沒用的。”羅盤七:“很久以前不是出過一首鋼琴曲,有不少人聽過後自殺。大腦就像是一台精密的儀器,一旦被戳中了某個點,就會陷入死循環。”
康鬱的眼神一直是飄忽不定的,不過他的狀況比周梓元和緩些。
林雲起出門問護士要了張紙,站在康鬱面前,模仿當日對方在出租屋的樣子,兩根手指夾住往半空中一扔:“定!”
床上想方設法想要自殘的康鬱:“……”
陳子醉:“你在幹什麽?”
林雲起:“幫他找回那個曾經的自己。”
隨後讓羅盤七叫來那幾個和康鬱一期培訓的學員,最好連教練一並喊來。
羅盤七到底是按他的要求做了。
等人來的這段時間,林雲起給康鬱拍了張照片,出門找地方打印出來,自製成簡易面具,戴在面上。
羅盤七是頂頭上司,新學員不敢忤逆他的命令,一頭霧水趕過來。
林雲起:“我想重現當日出租屋的情景,希望大家配合。”
同時把手機遞給羅盤七:“麻煩錄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