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這樣做？？你——】

　神力光矛被喻向陽擋住， 奧丁既憤怒又困惑不解，這人不是洛基的夥伴嗎？他難道不清楚天使破碎靈體的危險性嗎！但來不及多說什麽，最後一絲降臨人間的神力消耗殆盡， 奧丁的身影從天空中消失。

　喻向陽此刻目光牢牢鎖定在丙一身上，他當然知道天使破碎靈體的危險性，他甚至親身經歷過。但喻向陽奇異的沒有從這團靈體上覺察到任何瘋狂的‘虔誠’情緒， 而且丙一也並沒有躲閃，沒有要他出手……電光石火間喻向陽選擇聽從直覺， 攔下了奧丁的光矛，這也是北歐諸神在這戰場上的最後一擊。

　“短時間內天使不會再降臨了。”

　感受到無論北歐諸神、冰霜巨人還是西區那些旅客們的目光全都或直白或隱晦的落在丙一身上， 而惡魔丙一雙眼微闔， 在接納了烏利爾破碎靈體後就陷入了類似沉眠的狀態， 繼續下去如果有有心人煽動恐怕會生亂，喻向陽直接了當開口道：

　“那我們現在來談一談報酬吧。”

　他這話一出立刻打破了寂靜，高空中戰車之上， 雷神臉頰肌肉抽了抽。

　之前為了在第二位天使降臨前殺死烏利爾，北歐諸神和冰霜巨人為了讓這些人類強者出手，都許諾了多種好處，這才達成了合作關系。

　本想著這既能借此機會拉攏他們， 又能自己不出力就獲得最終的戰利品。誰想到烏利爾最後竟然是丙一殺的，無論天使身軀還是靈體都歸他所有， 諸神與巨人簡直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從與冰霜巨人對峙到圍殺天啟騎士，再到抵抗末日災難硬抗聖光神火， 神力降臨與此的北歐諸神們已經耗盡了力量，冰霜巨人們也是如此，即便再對烏利爾天使天使身軀和他破碎的靈體有想法，都只能強壓下去， 自我安慰起碼都到了洛基的手裡，洛基再怎麽說都算是他們北歐自己人。

　這麽安慰自己心裡也好受許多，但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面，即使是高傲的眾神和傲慢的冰霜巨人也不得不承認，在對抗天啟騎士和天使長烏利爾的戰鬥中這些旅客們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尤其是在對付烏利爾的時候，為了讓這些強者們全力出戰，北歐諸神與冰霜巨人們都許下了太多好處。

　如果人類不吭聲，那臉皮足夠厚的諸神和巨人恐怕還會裝沒有這回事，或者隻付出有限的報酬，但現在不得不捏著鼻子去兌現之前的諾言。畢竟這幾個人類在與天使的戰鬥中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還會有六個天使陸續降臨。在冰霜巨人還沒完全複蘇，北歐諸神主力被牽製在斯奈菲爾火山的現今，接下來對抗天使作戰大概率還需要他們幫忙。

　【年輕人，放心】

　雷神最終開口道，一向嚴肅的語氣盡可能變得和藹：【北歐諸神絕對會信守諾言，只是……】

　“我知道您擔心什麽，但是別擔心，雖然當初是諸神之王的名義，但奧丁很忙這件事大家都能理解。”

　唐響笑眯眯接過了話茬：“要我說，今天是星期四，也是雷神托爾您的日子，由您來和我們談報酬就可以理解。”

　“火山那邊忙，就先不麻煩諸神之王了。”

　雷神‘只是’後面的話一個字沒出就全被抵了回去，不由得暗中深吸一口氣。沒錯，他是想拖延下。不是說不想拉攏這些人類強者打算賴帳。雷神也不傻，剛才是奧丁以諸神之王名義答應的條件，名頭讓他佔了，現在卻要他雷神來出報酬，哪有這樣做事的？

　如果之前以雷神的性格恐怕還不會計較這麽多，但從奧丁主動出手破壞石板，導致冰霜巨人祭祀這事還沒解決就引得天啟騎士降臨，雷神就對奧丁有不小的意見。再一想明明請洛基等人出手，是對所有北歐諸神都有利的，但到頭來就他雷神又出山羊又出金蘋果，還用戰車保護旅客的，全都是他出的報酬！

　老實人也不能被這麽欺負吧，再者說雷神也不是老實人，他之前只是不計較罷了，現在計較起來，心情頓時越發陰沉。他甚至懷疑奧丁神力化身飆出這一光矛，導致神力消耗殆盡自己消失，也是為了逃避‘付款’！

　這其實是冤枉奧丁了，身為北歐諸神之王，奧丁擁有廣袤的財富，不至於在這方面小氣，然而種種‘巧合’串聯到一起，雷神生氣也是必然的。尤其是當他發現就連神力化身都沒有降臨的，只是虛影的北歐神們一個個消失，說斯奈菲爾火山異狀急需回防，把這棘手的事全都甩給了他雷神後，雷神語氣仍舊平靜，但眸中閃爍的電光卻越發冷厲。

　“說起來在我們那邊，雷神您的名聲可比其他神都要更響亮。”

　深紅惡魔lisa笑吟吟道，說起雷神相關的影視劇，語氣中帶了親近，成功讓雷神臉上神情松緩許多，心中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

　如果奧丁隻想要名，要他雷神拚死拚活出錢出力，那可就想太多了。過去在北歐諸神中雷神之名曾與奧丁比肩，甚至超過奧丁，現在還有不少教堂中供奉著雷神雕像。奧丁有諸神之王的名頭，他雷神也是阿薩神族最強的神。他在阿斯加德住最大的宮殿，是農民，貧民和奴隸們的恩主。

　就算不說其他，隻說諸神黃昏，奧丁和雷神的宿敵都是洛基之子，雷神好歹是和塵世巨蟒耶夢加得同歸於盡了，奧丁卻是被魔狼芬裡爾殺死，他的兒子又殺了魔狼才為父報仇。從這上面來看，他雷神可真不怕什麽。

　想到這，雷神表情越發冷靜。他出力又出物，那該屬於他的名聲，也沒人能奪得走。很快托爾就以雷□□義，代表北歐諸神和旅客們談起了報酬，涉及到參戰報酬，海德裡希也將目光從丙一身上挪開，反正人在這又跑不了，眼下談判更要緊。

　談判可是個藝術活，這不像完成旅社任務的固定報酬，其中有很大的活動空間，全看他們的話術與原住民的決定。

　這可是神的報酬啊，巔峰旅客們都會為之心動。更何況他們都是大旅團的團長，手下那麽多人要養，遠比那些憑供奉就能花天酒地的導遊們要更勤儉持家。尤其之後還有六個天使要打，在這裡談到更多報酬，之後就能按這次的走，會少很多糾紛，而且最好能把報酬提前付清。

　畢竟誰也不知道其他天使會什麽時候降臨，要是真全都攢到諸神黃昏的時候，那時恐怕沒時間再向諸神和巨人討要報酬了——這些北歐原住民到時候是死是活都說不清。

　於是喻向陽、唐響、lisa、殷巧巧和海德裡希五位大團長全都投入到了談判中，談判對象不只有雷神托爾，當然還有冰霜巨人烏法。和那些消失的北歐諸神一樣，複生的冰霜巨人們也一個個借口被外神系的火焰灼傷了身體，需要潛入冰川中療傷，全都進了大冰裂，把談報酬這事交給了在洛奇失敗後，挺身指揮巨人們作戰的烏法，甚至做得還要徹底。

　反正冰霜巨人都很窮這件事大家都知道的，既然烏法帶頭請旅客們出手援助，那報酬由他來出也很合理嘛。畢竟他為什麽表現得那麽跳，巨人們都心知肚明，無非是想做領頭人。始祖巨人尤彌爾碎肉散落冰原，成為冰霜巨人們的臨時首領，指使他們在尤彌爾蘇醒前大肆搜刮碎肉吞吃，絕對是每個冰霜巨人都難以抵抗的誘惑。

　洛奇出手是如此，烏法自然也是。既然想要好處，那就也必須有所付出，天下沒有白來的餡餅。於是烏法咬了咬牙，沒有搪塞敷衍，加入到了談判中。冰霜巨人臉皮更厚，雷神還顧及形象，烏法談起報酬來就能省則省。但巔峰旅客們不含糊，一個個借此機會錙銖必較起來，頓時噎得雷神瞠目結舌。

　而他們這接地氣的表現讓直播間觀眾們直看的如夢似幻，原來巔峰大團長和北歐神也會這麽直白的談報酬啊？這越來越高的聲調和那要求的讓雷神與烏法臉色鐵青，難以接受的巨額報酬，簡直讓人幻視一些小商販去批發市場進貨還要砍價，原本心中巔峰大佬們神秘莫測的強大形象突然碎了一地。

　【巔峰大佬計較這些感覺怪怪的……】

　【無語，看不下去了】

　有彈幕忍不住道，尤其是東西區觀眾們都在看，彈幕時不時就有引戰嘲諷的。連帶著自家觀眾們看這討價還價的激烈場景有種莫名的羞恥感。

　【形象，大佬們注意形象啊嗚嗚，西區人還都看著哇】

　【差不多就好了吧，都是大佬，也不缺什麽東西……不至於做的這麽絕吧】

　【雷神好像臉都青了，這是可以說的嗎？】

　然而很多人看不慣這些彈幕，反懟道【要形象？殺死天啟騎士打天使長烏利爾就是形象！】

　【又不是什麽政客商人的，都是在旅社裡掙扎活命的！實力就是形象！沒資源怎麽變得更強？不活下來誰和你講形象】

　【有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大佬們給自家努力爭取資源利益，你倒在這逼逼賴賴了？？】

　【絕？我可不覺得這夠絕。大佬們沒把北歐神和冰霜巨人們的好東西都搬空已經算好了！】

　【拜托，這可是殺天使啊，他們談的可是接下來還要在北歐殺至少六隻天使啊！要這麽點好處絕對不過分！】

　東西區都有人為自己區的大佬們說話，與此同時直播間彈幕中也有很多這幾大旅團的旅客們，尤其是嶗山的旅客，有事沒事就習慣洗一洗。

　【巔峰旅客也是人啊，不要把他們神化啦】

　【這有啥，不是很接地氣嗎？我倒是感覺喻團看起來更親近了呀】

　【沒錯沒錯，吵什麽吵，看旱魃、大龜、惡魔、兩個鬼和神與巨人砍價不香嗎！】

　【笑死，說殷團和海德裡希是兩個鬼屬實有點離譜了吧！】

　【就是說啊，只是砍價而已，真無語，還以為巔峰大佬犯啥原則性錯誤了，至於嗎】

　【你清高，你不在意資源，那建議把你身上的道具積分都捐出來呢親】

　喻團成巔峰旅客這麽多年，罕少會直播旅程，出現在大眾眼前頻率越低就越神秘，容易讓人產生各種猜想，對大旅客們的各種道德品質要求的苛刻。

　這屬實是有些雙標，那些導遊們稍微好一點就有無數狂熱粉絲瘋狂吹捧，但大旅客們做差一點就有人陰陽怪氣說我們旅客要完。畢竟在旅社中成天在生死危險裡走，每個人壓力都大，負面情緒總得宣泄出去。導遊壓迫旅客壓迫的越狠，旅客精神越扭曲，不敢提半點導遊的不是，反倒全把惡意宣泄向旅客。

　這種人可悲卻也怪惡心的，雖然上面的人大多懶得理會，但直播間和論壇鬧哄哄的看著也煩。各大旅團大多都有水貼的帶節奏的旅客們，負責讓這種狀況不會發展到失控。

　不過雖然很多大旅客都被嘴過，但有些人卻是無論誰都不敢多說的。譬如萬年第一歸途隊長安雪鋒，強悍無可匹敵的實力，對屠夫導遊的追殺，可怕的力量，傳說中歸途內部殘酷的刑罰，種種種種，都讓人本能的不敢去招惹。

　即使現在大家都知道安雪鋒疑似吃著碗裡佔著鍋裡，在歸途內部大搞不正當關系，也沒太多人敢在公眾場合說他。

　只是想到安雪鋒，觀眾們的目光就不由得落到衛洵和丙一身上。丙導還在沉睡，衛洵站在破碎的冰原上安靜抬頭仰望天空，額頭一抹血光，臉色有些蒼白。觀眾們能看到衛洵懷中抱著冰王冠和羊角杯，那是在壓製天啟騎士時冰霜巨人洛奇給丙一的報酬，後來暫時沒地方收被他隻得拋下，現在卻全都被衛洵撿了回來。

　不僅如此，他手中還有幾根羽毛，該是烏利爾掉的；三枚天啟騎士的頭顱，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撈到自己懷裡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枚冰霜核心，疑似霜巨人洛奇的心臟……衛洵懷裡抱著的眾多東西簡直堪稱小山，引得瑪利亞都不由得望了他一眼。

　【不得了，這全場最精華的好東西都讓衛洵給撈了？？】

　【媽的真不愧是衛洵，竟然敢當著瑪利亞的面把三個天啟騎士頭顱全摟到懷裡，真是不怕死】

　【他本來就不怕死，你難道沒看過衛洵的藏北旅程嗎？老經典了，這才是衛洵啊！】

　【肯定是給丙導拿的，他這是怕丙導昏太長時間，好東西都被別人撿走了才先一步劃出線吧】

　【說起來一小時馬上就要到了，丙導從歸零恢復得暈一下的吧？估計沒心思處理這些，衛洵真是有心了】

　【聯結真好啊……我也想要個對我一心一意的旅客了】

　【？？？上面的是導遊？我不信！除非讓我看看！】

　【他真的，我哭死，這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啊，瑪利亞一直在看他，唉我好揪心，快下來個巔峰旅客保護一下我方衛洵吧！】

　然而和直播間觀眾們擔心的不同，直到喻向陽等人談判回來，滿載而歸，瑪利亞竟然也都只是偶爾看一看衛洵，並沒有對他出手！

　涉及到外神系入侵，和接下來的六名帶來末日災難的天使，這次雷神和冰霜巨人烏法簡直是大出血。雷神承認在場所有人類，無論強旅客還是弱旅客，都是勇敢的英雄。雖然女武神的徽章都已經沒有多余的，而且為了給那些被羔羊之血汙染的英雄們淨化，英靈殿暫時關閉，無法接引他們去英靈殿，但英雄們該有的待遇他們都會有。

　每一名旅客都獲得一大鬥神羊乳，一大盤燒野豬肉，這是被選入英靈殿的勇士們才有的待遇。神羊乳能養護人的靈魂，燒野豬肉能讓勇士們更具力量。除此之外雷神還許諾無論是誰，只要想抹除額頭上羔羊之血的烙印，他都會出手幫忙。

　【饑荒、死亡與戰爭騎士的頭顱也將屬於你們】

　雷神道，北歐諸神向來對外神系入侵者的遺體很渴求，天使長烏利爾的身軀奪不到也就算了，雷神托爾竟然完全不用去爭取一下天啟騎士的頭顱。但驚訝歸驚訝，該說清的還得說清。

　“是兩枚頭顱，除非算上瘟疫騎士。”

　海德裡希笑了笑，說話的調子拖得很長，是雷神不喜歡的那種貴族腔調：“畢竟死亡騎士的頭顱，本來就是我們隊丙導的戰利品。”

　【我需要一顆天啟騎士的頭顱】

　雷神托爾並沒有推脫，坦然道【瘟疫騎士的頭顱不會給你們，其他的可以談】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阿薩神族，其中含義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雷神帶回去了兩顆頭顱甚至更多，那無論是以監視外神系為由還是詛咒入侵者之類的，奧丁都能冠冕堂皇從他手中拿到些頭顱。但瘟疫騎士不同，祂是雷神親手斬殺的外神系強敵，祂的頭顱是他的戰利品。隻帶這枚頭顱回去，即使奧丁也沒有任何理由動手。

　在北歐神示弱，不得不需要人類援手時，雷神親手斬殺的外神系強敵的頭顱就像一劑強心針，更能讓他獲得無數威望與支持。起碼再在對付外神系方面，能掌握更多話語權。

　像今天石板突然破碎，引得瘟疫騎士降臨這事，雷神不想再發生。

　【你們有三枚頭顱，這枚頭顱對你們而言不算重要。事實上沒有它也許會更好】

　雷神托爾意味深長道，看了眼丙一，又望了眼地下的丹林。說的話卻讓直播間觀眾們不解。四名天啟騎士齊聚才算完整吧，缺一枚頭顱怎麽可能會更好？

　“瘟疫騎士和其他天啟騎士是不同的。”

　佔星者講解道，他念出《啟示錄》的原話：

　“‘我看見羔羊揭開七印中第一印的時候，就聽見四活物中的一個活物，聲音如雷，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

　“‘揭開第二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二個活物說，你來。就另有一匹馬出來，是紅的。有權柄給了那騎馬的，可以從地上奪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殺。又有一把大刀賜給他。’”

　“‘揭開第三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三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黑馬。騎在馬上的手裡拿著天平。我聽見在四活物中，似乎有聲音說，一錢銀子買一升麥子，一錢銀子買三升大麥。油和酒不可糟蹋。’”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灰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著他’”

　“‘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紅馬，黑馬和灰馬明顯對應著戰爭，饑荒和死亡，所以白馬騎士在各種解讀啟示錄的文獻中，都被稱為是瘟疫騎士，執掌瘟疫權柄。”

　佔星者冷靜道：“但從啟示錄原文中，並沒有顯示他有與瘟疫相關的權柄，只是說‘有冠冕賜給他，他勝了又勝’。”

　有冠冕賜給他，說明他的勝利不是與生俱來的，是神賜給他，選他作為王。所以雷神托爾堅定要留下這枚頭顱，看中的不是所謂的瘟疫權柄，而是他與外神的那種聯系。《啟示錄》中戰爭騎士也被賜了大刀，但刀和冠冕代表的意義是不同的。

　“雖然瘟疫騎士非常重要，但他的頭顱卻不是必須的。”

　然而在闡明了瘟疫騎士重要性後，佔星者卻話音一轉：“要成為瘟疫騎士，有幾個要素，第一騎白馬，第二手中拿弓，第三被賜冠冕，第四勝了又勝。”

　他說這話時很多人不懂，什麽叫成為瘟疫騎士？但有腦洞大的卻懂了。

　【嘶，佔星者大佬是在暗示嗎？騎白馬，勝了又勝，王冠，除了手中拿弓，其他的好像都很符合啊！】

　【丹林的稱號這次進來估計又會進階吧，王冠有現成的，他能不能過個手賜一下？】

　【想要弓還不簡單？搞一個不就好了，操，我開始激動了怎麽辦】

　【你們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啊！】

　佔星者沒有再說太多，他雙眼微眯，指節叩著輪椅扶手。即使丙一獲得了三顆天啟騎士的頭顱，想要徹底讓它們為他所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無法徹底讓他們臣服，那頭顱越多反倒越會壞事，因為這種東西通常都會有共鳴。

　再加上個一直跟著他的天使雕像，這事就更棘手了。除非他搖身一變，變成天啟騎士的自己人。而在天啟四騎士中，導遊或旅客最有希望取而代之的，正是瘟疫騎士。除了不會用弓箭外，丙一其實非常符合——不，最符合的應該是衛洵。

　畢竟丙一是洛基，已經是北歐的神了，再想去當天啟騎士恐怕無法成功。雷神帶走瘟疫騎士頭顱，帶到神域就相當於將他徹底封禁。天啟四騎士三缺一，正是衛洵的機會。

　如果衛洵真成功了，對北歐諸神來說就相當於又多一個能打入敵方的間隙，還能不動聲色離間一下丙一和衛洵。如果衛洵真成了瘟疫騎士，這三顆頭顱是否還能被丙一徹底掌握還是兩說。正常情況下丙一都會對衛洵有所顧慮提防。

　然而想到衛洵和丙一的真實關系，佔星者隻覺得特別有趣。他饒有興致望向直播間畫面中的衛洵，想到他成為白馬騎士，不知怎的就樂了起來。

　但直播間彈幕還在爭論，觀眾們漸漸明白過來了，衛洵唯粉和丙一唯粉說話漸漸都帶了火藥味，西區丹林粉在攪混水，喂餅cp粉安靜如雞，誰都不敢多說。直到直播間談判報酬畫面出現了新的情況才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等等，雷神真的送弓了！】

　【之前不是說沒弓的嗎，現在雷神真送弓了！】

　【這是冬神烏勒爾新製作的紫衫木弓箭】

　雷神托爾將一把古樸長弓與一壺箭拋給喻向陽，這把弓通體呈現淡淡的紫色，上面有黑色的印記，弓頭卻如樹枝般長了些嫩葉，看起來生機勃勃，非常好看。

　【諸神黃昏將至，烏勒爾打造了一副新的弓箭。但他還是習慣用老弓箭，這把弓箭就擱置了。但它很不錯，上面還有烏勒爾請奧丁刻的符文……】

　雷神說了許多，但喻向陽卻罕見沒再以雷神的話而進一步爭取利益，他眉心微蹙目光緊盯著長弓上的黑色印記。那些印記看起來隱約像是花紋，又像是什麽字符，它是一道豎線，右上和左下連接著平行的斜線，乍一看像是字母s。

　奧丁刻的符文，紫衫木……

　這是盧恩字母。

　他是除雷神之外第一個接到木弓的人，這是對應他的盧恩字符嗎？喻向陽深吸一口氣，握緊了弓。

　盧恩字母愛斯華茲，對應的英文字母是ei。本意是紫杉樹，是弓。

　而當這個字符出現，代表的逆向含義卻是：‘明顯的警告！’

　‘千萬要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