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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旅遊團[無限流]》衛洵最想要的冒險是?
渾渾噩噩間, 衛洵的意識逐漸回歸,當疼痛劇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會天生會自我保護,切斷感知與現實的聯系。可以說在遠遠超過他承受能力的劇痛到來的瞬間, 衛洵就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完全失去了時間感。恍惚間衛洵隻覺得似乎有什麽聲音在呼喚他。這人耐心肯定很好。衛洵想到, 哪怕沒有半點回應,那人仍在堅持不懈的, 一直呼喚他的名字, 從未有一刻停息。

 有點吵。

 很多時候衛洵想更深的睡過去,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麽會處在這種情況, 但人自我保護的本能不希望再面對清醒後的劇痛, 潛移默化的, 讓衛洵不願蘇醒。

 但每次近乎陷入到黑甜的夢境時,都是這個聲音一次又一次,堅持不懈的,呼喚他的名字。

 仿佛他不醒過來, 這人就能堅持到地久天荒一樣。

 他是我的什麽人?

 疑問一閃即逝, 衛洵沒有深究, 仿佛內心早已有了答案。

 但他沒有醒來。

 你真能堅持到地老天荒嗎?

 衛洵好奇想到, 如果我就是不醒呢?

 要是別人在他這種境地,可能會因為吵鬧而清醒,可能會感動, 但衛洵卻漫不經心的, 不是很在意。

 他能感到那人的呼喚,似乎是不想讓他沉浸到更深的黑暗。但衛洵反倒好奇了。

 黑暗到底有什麽?

 相比於醒來, 他倒更對黑暗深處的事情感興趣, 仿佛那裡有什麽東西在呼喚他。

 如果沒有這個聲音的呼喚, 恐怕衛洵早就迫不及待沉下去了。

 如果你一直叫我,我就不下去。

 衛洵懶洋洋想到。

 如果你不叫我,我就下去看看。

 這樣一來也算兩全其美。

 這種狀態維持了一會,似乎察覺到單純的呼喚無法將他叫醒,外面那人決定口手並用。

 “唔!”

 衛洵忽然渾身繃緊,像是有電流驟然竄入身體最深處,靈魂都變得酥酥麻麻的。他下意識想攥緊手,卻完全無法動彈,像被人強硬固定在地上一樣。快樂如水波般一層層洶湧而來,他就像是被困在海的岩石上。

 潮漲潮落,海浪落下時有短暫的喘息之機,但更多的時候海浪卻會淹沒礁石,帶給人窒息的快·感,讓衛洵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

 你要是跟我講強製快樂,那我可就精神了!

 無法掌控,無法移動,甚至連快樂都無法掌控,只能任人給予。這種完全交付自己,任由對方掌控的快樂,讓衛洵直接不想黑暗深處那點事了。

 他現在就想上天堂!

 “繼……繼續……”

 從黑暗混沌裡掙扎醒來的衛洵第一個動作,就是握住了那人想要離開的手,往下探去。他聲音比想象更沙啞,像是一個死掉的人又從地獄爬出來,只為了拚盡全力,用沙啞乾澀的嗓音呐喊——

 “別停。”

 但對方還是停了,衛洵渾身繃緊,但即將到達巔峰的快樂卻無法釋放,他下意識開始掙扎,與此同時見他蘇醒,對方低下頭來像是要觀察他的情況。兩相掙動間衛洵似乎蹭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

 下一刻對方猛地起身,原本壓製住衛洵的雙手也松動開來。衛洵趁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臂,摟住了那人的脖子。

 “幫我……”

 他的臉貼著男人的臉,發絲緊挨著他的發絲,喟歎聲近乎呢喃:“安雪鋒……”

 衛洵的呢喃聲極低,除了他們二人之間沒有任何人能聽到。衛洵的話讓對方身體一僵,好似焦躁卻又猶豫的野獸,渾身肌肉緊繃,僵硬彷如石塊。

 但衛洵卻很濕,劇痛帶來的汗水,生理性的淚水,浸的他渾身濕漉漉的,皮膚上發絲間仿佛覆上了一層淺淺的水膜。水膜將兩個獨立的人粘合在一起,將岩石軟化,仿佛完全的融合,你有我我有你,彼此再也無法分離。

 僵持從來都是對方最終退步,手再次握了上來,明明能掀起讓他失控的海浪,卻又無法像海浪那樣無情離開,到最後只能無奈的,包容的,讓原本桀驁苦鹹的海水,小心翼翼裹住那微鹹的汗珠。

 衛洵爽了,到最後他甚至無法控制想抓住安雪鋒的頭髮,但安雪鋒頭髮太短,衛洵張合的手指繃緊,最終脫力滑落,指間濕漉漉的,是他的汗,也是安雪鋒的汗。

 安雪鋒出汗了。

 一向冷靜鎮定的安雪鋒被逼的出了淺淺一層汗,這意味著什麽?

 余韻衛洵精神發散,懶洋洋的不願動彈。他裝模作樣的閉上眼,小聲哼哼,試圖偽裝自己仍在夢魘無法醒來。但他懶得連尖叫都不肯,這偽裝自然無法蒙騙旁人。

 當安雪鋒開始給他清理身體時衛洵試圖耍賴使勁往下躺,但安雪鋒力量很大,手臂一提就把他像拎貓一樣提了起來,用被子將他裹了起來。

 沒錯,被子。

 從衛洵感知到安雪鋒出汗後,他就明白他們應該是已經不在土司王墓了。

 主事人不可能出汗,更何況* * *也不是短發。安雪鋒並不是暫時借用了* * *的身體,更像是真正的,衛洵曾在歸途見過的安雪鋒。

 他因痛苦昏迷後恐怕發生了不少事,導致* * *改變主意,帶他提前回歸旅社,送到安雪鋒身邊。耳畔沒有旅社提示聲,往好處想他被安雪鋒囚禁了,往壞處想是還沒到凌晨五點,安雪鋒雖然將他帶離土司王墓但用了特殊的手段屏蔽了旅社,京郊殯宮旅程還沒結束。

 但衛洵目前不在意這個,他用小聲痛哼引起安雪鋒的注意,在安雪鋒解開被子卷的瞬間再次抱了上去。

 短發,汗滴,真正的,屬於男性的強有力的身體,安雪鋒本人。

 這實在太刺激了。

 “你真的隻想跟我開手動擋嗎。”

 衛洵到處亂蹭,喃喃暗示。

 “聽周希陽說你也很喜歡冒險……有座山我很早就想去了,叫秋名山,你要不要……嘶!”

 腰間傳來的銳痛讓衛洵一個激靈,像條活魚似的猛地彈了下,卻仍被安雪鋒牢牢把握住。

 “就你這樣還想去秋名山開車?”

 安雪鋒的聲音略帶嘲諷,又有些凝重。他只是捏了下衛洵的腰,頂多留下點紅痕那種。但衛洵的反應卻過於劇烈。

 人有各種感覺,觸感快·感痛感,衛洵沒有痛感,但在旅社判定,他並不是沒有痛感,而是擁有‘無痛感’。

 末日懲罰的剝奪讓無痛消失,讓衛洵再能感受到疼痛。昔日他對痛苦有多麻木,現在就有多敏·感,而且衛洵最初的,直接把* * *急的拋出安雪鋒的痛覺失控,更讓安雪鋒心憂慮不已。

 不知道衛洵精神幻境裡的痛覺冰山多高了,安雪鋒懷疑他又發展出了一個山系。過度的痛覺會讓人徹底失控,猶如雪崩,而衛洵仍沒心沒肺,甚至想在雪崩上衝浪。

 “你……”

 安雪鋒眉頭緊鎖,但看到懷渾身脫力,虛脫的,蜷縮著的,因痛苦嘴角緊抿的衛洵,那些說教的話又說不出來了,最後只剩一句歎息。

 “明明之前說過……”

 衛洵嘴角緊抿,為自己無法去秋名山而鬱鬱寡歡,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在安雪鋒抱他去浴室清理完身體,要往床上放的時候,衛洵乾脆黏在他身上不下來。安雪鋒‘嘖’了一聲,卻沒把他直接撕下來。

 這不同尋常的舉動讓衛洵心生出一分不妙,下一刻他直直摔落下來,安雪鋒竟然瞬間變成了雪豹!在他變成雪豹的同時,衛洵感知到某種微妙的,源自野性的呼喚,頃刻間他身上僅剩的一些貼身衣物掉落,衛洵變成了小雪豹。

 正好落在大雪豹厚實柔軟的長毛上。

 “嗚嗚!”

 小雪豹不甘心的把自己從毛毛拔了起來,但仍舊是幼年的身體沒有發育成熟,完全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就像被絕育了一樣,衛洵一下子清醒過來。

 “嗚嗚?"

 他試圖變回去,然而這次卻罕見失敗了。不僅如此大雪豹身上仿佛彌漫這一種好聞的,溫暖的氣味,讓他本能就想接近,追隨它,親近它,同它依偎在一起。當大雪豹叼起他的後頸時,衛洵甚至乖巧蜷縮起四肢,叼著自己的尾巴,細細品味這種新奇的感覺。

 他越沉浸在這種感覺,越能感受到微弱的怪異感。仿佛內心極深處,有誰在以極輕的聲音竊竊私語,讓他想要……

 想要……舍棄人類身份,變成野獸,永遠的回歸自然。

 “嘩啦!”

 回歸野性自然的兩隻雪豹回歸了盛滿水的浴缸,浴池的水透著淡淡的薄荷清香,讓衛洵一下子清醒過來。同一時間大雪豹斜了他一眼,胡須翹翹,似乎有些得意,仿佛在說:‘就知道你會使勁去聽’

 “嗚——”

 這是大德魯伊稱號的作用,五分鍾後就會消散。

 大雪豹咕噥道,習慣性給小雪豹舔毛,鋒利的牙齒咬了咬他的耳朵,明明是親昵的,不太重的力氣,但小雪豹卻渾身一哆嗦,感覺自己耳朵都仿佛要被咬掉了。

 真的很敏·感誒。

 衛洵發現了新大陸,大雪豹沒發現,還在喉嚨咕嚕的絮絮叨叨,說衛洵情況危急,甚至引起了烏螺山上那些詭異的黑霧異動,不適合再繼續待下去,不過這裡隱蔽性很好,旅社發現不了,讓衛洵放心。

 現在是凌晨四點半,距離凌晨五點還有半個小時。衛洵可以選擇在半小時後‘回歸旅社’。

 ‘你有什麽想問的?’

 衛洵應該有很多問題,安雪鋒想到。無論是小紅的去留,他昏迷時的情況,為什麽烏螺山上黑霧會暴動,末日懲罰該如何解開,他是不是失控了,夢的黑暗是什麽等等。

 但安雪鋒卻又微妙的,預料到衛洵不會問這些問題。

 “咪?”

 果然,小雪豹幾乎不假思索的,用尾巴纏住大雪豹的尾巴,親親密密的咪了一聲。

 ‘什麽時候和我去秋名山上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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