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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旅遊團[無限流]》藏北探秘(62)
轟隆雷鳴一聲接著一聲炸響天際, 雪亮電光撕裂蒼穹,瓢潑大雨瘋狂恐怖,整個世界仿佛都要在今晚崩壞毀滅。

 完了, 全完了。

 鷹笛傳人癱倒在祭台上, 渾身都是泥水。愣愣看著衛洵和惡魔黑羊廝殺在一起, 滿心悲愴,大腦茫然, 不知想的是國王祭祀完了, 毀了,還是他被獻祭給未知惡魔, 人生小命都完了。

 惡魔黑羊如此恐怖魔詭, 一看就是惡魔意識提前降臨——國王祭祀完了。

 它不顧一切要殺了衛洵, 顯然是衛洵把它的祭品偷盜給了別魔,他的小命完了,還要承受恰巴拉仁大惡魔的怒火——等等

 一道靈光劃破迷霧,鷹笛傳人一個哆嗦, 見鬼似的死死盯住衛洵。

 要是衛洵被其他惡魔掌控, 將祭品獻給了其他的惡魔, 恰巴拉仁想要奪回祭品的話, 該是去和那個惡魔戰鬥。

 就算他憤怒殺了衛洵有什麽用?

 衛洵又不是得到祭品的惡魔!

 電光火石間鷹笛傳人好似想到了什麽,但那想法太恐怖不可思議,他又好像什麽都沒想到。黑夜他仿佛看到衛洵在與黑羊纏鬥間瞥了他一眼, 那黑眸深處隱約有紅光閃爍。

 砰!

 鷹笛傳人直接被撞飛出去, 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突然爬起來衝上去,以身體擋住惡魔黑羊逃竄的方向。他被撞得胸膛凹陷氣血翻湧, 魔羊尖角撕裂了他胸前的衣服, 碎片墜落, 鷹笛傳人胸膛皮膚露了出來,他胸脯上竟然密密麻麻長滿了羽毛狀的肉鱗,看起來詭異可怖。

 也正是這些肉鱗,讓他沒被魔羊當場撞死。

 但現在沒人在意鷹笛傳人胸長什麽樣,魔羊淒厲咩聲,震得人頭暈目眩,惡心欲嘔,但它這次逃跑未遂,已失去了最後的機會。白狼王以身軀重量壓製魔羊,死死咬住它的喉嚨。衛洵攥住魔羊盤角,手水晶窄刀碎裂,他直接上手扣向魔羊眼球。

 砰啪!

 兩顆人拳大的羊眼摔落在地,如彈球般彈了彈,滴溜溜打轉。

 “咩呀——!!”

 哪怕被咬住喉嚨,抓破肚腸都凶悍異常,活蹦亂跳的魔羊在失去眼球後驟然萎靡,它再也撐不住背上白狼王的重量,被壓著跪倒在地,慘白羊臉上兩個血洞,明明沒了眼球,衛洵卻感到自己仍被某個惡意憤怒的目光凶悍凝視,那目光裡的恨意怒火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那就來吧。

 衛洵笑著踩住羊頭,一柄水晶窄刀出現在手,一下剁掉了羊頭。衛洵心念一動,魔火轟然而至,劇烈燃燒在魔羊屍骸和那兩顆妄圖滾走的眼球上。

 魔羊,死!

 暴雨下得更狂了,卻澆不滅凶猛燃燒的魔火。衛洵毫不心疼食物被燒,他在挖出羊眼,殺死魔羊的刹那間就吸收了它身上的魔氣——整個祭台上的萬生萬物都是他的祭品,魔羊衰弱無力反抗後他當然能直接抽取魔羊魔氣,就像他控制了鷹笛傳人,讓他飛撲過來肉身擋羊一樣。

 如果衛洵想,他頃刻間就能吸收這祭台上所有人的生命力,或者將他們全部變為傀儡,而他們完全無法反抗。

 這還多謝念誦祭詞時暴雨助他一臂之力,將祭詞篡改為全部獻祭,衛洵才能獨佔祭品。

 魔火將魔羊燒成灰燼,衛洵遙望色林錯湖,見那黑水沸騰般翻湧,湖面一條條漆黑魔氣磅礴蒸騰,如被激怒的蛟龍。

 會突然在此時篡改祭詞,而不是等到冊封國王,請神降臨時再動手,是恰巴拉仁急了。

 應該是錯差喇嘛和央金大祭司那邊出手,封印加固,大惡魔才要攫取全部祭品,增強自身力量。

 衛洵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還是餓。

 這頭魔羊只是恰巴拉仁一縷意識的載體,並非他的化身,體內魔氣並不算多,不過只是個點心。

 衛洵感到好餓,餓的火燒火燎,從醉美湘西失控那時到現在,他從來沒這麽餓過。

 受到祭祀的是‘大惡魔衛洵’,他現在只能算惡魔幼崽。祭祀與身份不符,大惡魔和惡魔幼崽的差距,才讓衛洵感到瘋狂饑餓。

 要吃,要吃的更多,才能變為大惡魔。

 欲·望和理智對峙廝殺,這整個祭台上的所有人,動物,祭司,在此刻衛洵眼都是一道道甜品。

 是將靈魂與肉體全都獻給他的祭品。

 真的好香。

 衛洵沉醉眯眼,享受著美食的誘惑,逐漸崩塌的理智,心裡惡魔的蠢蠢欲動,意志近乎滑落不可控制的深淵。

 在真到不可控制之時,他意猶未盡抱住警惕刨灰的白狼王,埋在厚實狼毛深吸了一口,又蹭了蹭,啃下幾根狼毛。

 等到魔氣再被壓製下去,衛洵松開白狼王,去看它刨出來的東西。

 魔羊被魔焰燒成了一堆灰燼,這灰燼水火不侵,沉重如沙,暴雨衝刷不去,卻被白狼王扒開。

 灰燼是一枚黃豆大的金鈴。

 白狼王正要把這金鈴咬碎,但卻被衛洵把手伸進狼嘴裡,硬奪了出來。

 沒有提示,這不是最後一件任務主線物品。

 但肯定與恰巴拉仁大惡魔有關。

 衛洵幾乎迫不及待要去找惡魔了,但在此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

 鷹笛傳人狼狽趴在冰冷泥水,在魔羊最後淒慘嘶叫時他大腦像被重錘擊打,霎時間天翻地覆,眼前一黑再沒了意識。他甚至以為自己死了,直到他被喚醒,再渾渾噩噩睜開眼,模糊視野變得清晰,他看到了墨綠色的鬥篷,看見了衛洵。

 “嗬嗬!”

 鷹笛傳人喉嚨發出驚恐氣音,條件反射拚命要後退。看見衛洵的瞬間他確信自己沒死——他可是金翅大鵬鳥的血脈,死了也會去魏摩隆仁。

 那可是神佛居住地方,不可能有惡魔!

 不可能有衛洵——

 “喲,你知道啦?”

 衛洵輕笑,鷹笛傳人打了個哆嗦,眼神驚恐。

 是,是的,衛洵能看到他心所想,他的靈魂被衛洵掌控,果然!

 “你,你怎麽敢。”

 鷹笛傳人語無倫次:“你不怕——”

 鷹笛傳人追悔莫及,此刻他什麽都想明白了,之前是他不願去想,不敢去想,但拋開顧慮,他全都想明白了!

 衛洵,他竟然也是頭惡魔!

 象雄王國覆滅,王冠和鷹笛都遺失在龍神水道,恰巴拉仁大惡魔那裡有大鵬金右翅的骨笛,怎麽可能沒有王冠?!

 衛洵能得到大鵬金翅鳥角的王冠,他肯定與恰巴拉仁間有聯系!否則他怎麽還會有三色魔火在手?

 這恰巴拉仁好陰毒狠辣的手段,竟然把衛洵安插在他旁邊,甚至衛洵還坐上了古辛祭司。鷹笛傳人明悟,這次祭祀完全在大惡魔的掌控之,他那些陰謀詭計和心思恐怕早被惡魔完全看透。

 不,也不是全在大惡魔的掌控,因為衛洵這顯然是反叛了!

 他竊取了要獻祭給大惡魔的祭品,他口祭詞念得惡魔名字,就是他自己,所以魔羊才會暴怒攻擊衛洵!

 這是惡魔內訌!

 衛洵敢反叛,他肯定有所依仗,是大惡魔恰巴拉仁那裡出事衰弱,還是其他,但衛洵已經完全與大惡魔交惡!如果他不殺了惡魔,那惡魔絕對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有機會,他還有機會。

 衛洵會用他,他可以幫忙對付恰巴拉仁,只有他才知道大惡魔複蘇脫困的真正原因。不是封印破損嚴重,而是恰巴拉仁右手臂內鑲嵌著大鵬心臟的金鈴,掩蓋了魔氣,與象雄王國同源的封印被金鈴蒙蔽,這才……不好!

 “原來是這樣。”

 鷹笛傳人驚恐抬頭,看衛洵露出惡魔般的微笑:“是金鈴呀。”

 惡魔,衛洵是惡魔!他控制了自己的心神,是他故意讓他往這個方向去想的!完了,衛洵知道他全部的秘密,他已經沒有用了。

 鷹笛傳人被嚇得抖如篩糠,不知道這是衛洵暗自給他施加的恐懼壓迫。衛洵正是要榨出他全部的秘密!

 然而讓衛洵沒想到的是,鷹笛傳人繼續往下說的卻不是與惡魔,與金鈴,與他如何得到這身大鵬鳥血脈秘法有關的信息。

 “別,別殺我,我還知道更多秘密,我還知道,對,對了,我還和你們旅社簽訂契約的。你不能殺我,你不可以,看,看這是契約。”

 鷹笛傳人說的顛三倒四,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發瘋般用指甲挖進自己胸膛,抓到血肉模糊,指甲摳住一點銀白的邊角,就要往外扯——

 【藏北探秘引路人:鷹笛傳人,違反規則,泄露旅社契約,犯泄密罪】

 優雅低沉的聲音響在鷹笛傳人耳邊,只有他能聽到,是,是當時和他交易的旅社主事人!鷹笛傳人渾身僵硬,他像是突然變成石雕般不動了。

 【按照契約,你的一切將歸於旅社,成為旅社的商品】

 不對勁,衛洵感到鷹笛傳人體內的寄生蜂完全聯系不上,不僅如此,就連鷹笛傳人的靈魂都在失去控制!

 有人要從他手裡奪走鷹笛傳人的靈魂!那是絕對不可違抗的力量,不是恰巴拉仁惡魔,是旅社!

 引路人泄露旅社契約,恐怕要遭到嚴酷懲罰!

 衛洵心臟戰栗,背後滿是冷汗,直覺告訴他現在要不看,不聽,不想,但那股隱約熟悉的恐怖力量,卻讓衛洵心臟劇烈跳動,大腦飛速轉動。

 旅社是怎麽聯絡引路人的,是誰要來懲罰鷹笛傳人,會是旅社主事人嗎?會是他嗎?

 如果,如果是……

 惡魔天性讓衛洵各種情緒都愈發濃烈,尤其是追逐刺激的天性,對危險事物好奇的本能,就像明知道這東西很危險,推了可能會挨揍,卻還是想要推推看的貓貓。

 這一切思緒不過是瞬間,在感到鷹笛傳人靈魂完全失控的前一刻,衛洵下了決定。

 【對鷹笛傳人冒險!】

 鷹笛傳人恐懼到了極致,拚命叫喊著不要卻無法出聲。這一刻他寧願自己被衛洵掌控,卻只能絕望聽著旅社主事人的宣判,明明那男聲優雅好聽至極,但在他聽來卻跟惡魔完全沒有兩樣,這慢悠悠的語調更像折磨。

 【剝離鷹笛傳人的靈魂,壽命,身軀,血脈——】

 【冒險成功!您獲得了一條金翅大鵬鳥的稀薄血脈!】

 衛洵手裡突然出現一隻小金鳥,他來不及看就以最快速度把小金鳥收到王冠再把王冠收到狐崽腹內。

 當感到那熟悉的被注視感,幻視幻聽再次降臨時,衛洵微笑。

 果然是* * *

 【親愛的,我想要這個】

 衛洵在心裡想,語氣很甜,他知道對方能聽得到。

 【你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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