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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旅遊團[無限流]》藏北探秘(19)
丁一整個狗懵了。

 被衛洵這麽一說, 他剛還有點羞愧,但丁一臉皮厚的很,轉念一想心裡坦然。

 怎麽著, 他是狗就肯定能打的過蟲群嗎, 就算他完全異化, 成了大狗,都不一定能鬥得過蟲群啊!

 別看說地球上生存能力最強的就是蟲類嗎, 人滅絕了蟲子都不一定會滅絕。雖是這麽想, 但丁一不敢頂撞衛洵,隻敢苦苦哀求。

 ‘是我太弱了主人, 是我沒用, 主人您救救我, 求您救我。”

 唉。

 衛洵憂鬱歎了口氣,他披著毯子守在火堆前。借著毯子的遮擋,衛洵指甲變尖,劃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滴在一小團提前從丁一身上剃下的狗毛上。

 異化後的深淵系就是有這點好處, 有媒介在, 不受人類身軀限制, 只要丁一在兩百米內, 衛洵都能把它召回來。

 “你先回去。”

 見衛洵起身,共同守夜的翡樂至也下意識站起,被衛洵一手按了下去。

 “守夜有我在就好, 今天累了一天, 你先回去歇著。”

 “好!”

 翡樂至是腦子靈活,轉了一圈就明白衛洵恐怕是有事要獨處。他也不問, 嘿嘿笑了兩聲, 聽話的轉身回到駐地, 鑽進了帳篷裡。

 “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殷白桃詫異道,她在寫日記,把今天發生的事記錄下來,也算是時刻提醒自己的反思備忘錄。而徐陽在給多多梳毛。翡樂至一回帳篷便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衛隊心疼我今天太累,讓我早回來休息啦。”

 翡樂至笑嘻嘻道,殷白桃好氣又好笑瞥了他一眼,徐陽冷哼一聲,毫不猶豫把他戳穿:“是衛隊有不想讓你知道的事吧。”

 翡樂至那麽壯的傻大個,哪有什麽好值得心疼的。

 徐陽撇了撇嘴,想到下午那會衛洵給他喂葡萄糖,不自覺翹了翹嘴角。

 衛隊就算要心疼也是最心疼他的。

 “嘿,還有沒有肉干啊,我好餓。”

 翡樂至笑了笑,拍拍徐陽的頭,不跟小孩一般計較,他腆著臉湊到殷白桃身邊,殷勤道:“白桃姐,晚上我都沒怎麽吃東西,我怕我半夜肚子叫把你們給吵醒了。”

 “誰當初說不吃不吃,沒有胃口的?”

 殷白桃笑看他一眼,放下手裡的日記本,拿出裝牛肉干的袋子,給翡樂至數了兩塊。他們主要的食物都放在殷白桃這裡,統一規劃,實在是旅程還有大半,食物和水都得省著計劃好才行。

 “晚上那會誰有胃口啊。”

 翡樂至就著熱水撕牛肉干吃,嘟囔著。確實,季鴻彩這件事讓大家都沒心情吃飯,老手旅客們到底見多了還好,新人旅客受到的衝擊力就更大。殷白桃也沒太多胃口,隻吃了點烤糌粑,喝了幾口熱水。

 “還好有衛隊在,否則季大哥就危險了。”

 殷白桃道,提起衛洵來眼閃著光,滿滿的憧憬:“衛哥真的好厲害,他真的跟咱們不一樣。”

 都是新人,和衛洵比起來,他們實在是太差勁了。

 “你想和衛洵比?這不是自己鑽牛角尖嘛。”

 翡樂至倒是闊達,牛肉干吃的挺香,搖頭晃腦:“有些人就是咱們凡人比不過的,他們生出來就是牛逼!你們是沒見過衛隊的哥哥,好家夥,衛哥是吊打我們這群二代,他哥簡直是把我爸他們那幫子人玩的團團轉。”

 “衛哥有哥哥?”

 徐陽失聲道,有點難以接受,在他心裡衛洵已經拔高到一定地步了,簡直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他完全不能想象衛洵還有父母親人之類的。

 衛洵這麽厲害,誰能生出他來啊。

 “當然了,等出去後到外邊一搜衛雪塵,搜衛總,一下就出來了。”

 翡樂至說到這個,情緒忽然低落了點:“唉,你說我,有事沒事的琢磨什麽尋找人生夢想呢。”

 “要不是這次有衛隊,咱仨還真不定能回到現實。”

 雖然知道這充滿危險的藏北旅程也是在現實,但翡樂至他說的現實,指的是那個和平的,都是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旅程有多殘酷,就算他們有衛哥護著,也能窺見到一二。

 要是其他導遊也都跟丁一一樣,甚至更糟,而其他旅客們也跟一開始的季鴻彩一樣,那除非拋下自尊去舔導遊,新人基本沒有活路。

 “咱們得盡快成長起來才行。”

 殷白桃堅定道,眼裡倒是有不一樣的神采:“你們不覺得這旅隊真的很神奇嗎,那些稱號,那些道具,還有各種藥劑。”

 想起衛洵給季鴻彩灌下的初級萬能解毒藥,殷白桃大著膽子,向衛洵要了這藥劑的空瓶,珍而重之藏在自己背包最深處。如果說她被選入旅程時,對旅社展示出的‘癌症治愈藥劑’之類的還將信將疑,那現在殷白桃真看到了治愈父母的希望。

 她在現實裡被各種沉重負擔壓的無法呼吸,到了旅程卻喘到了口自由的空氣。只要她能度過這場旅程,她就能給父母買些強身健體的藥了。雖然治愈癌症的藥很貴,需要大量的積分,她現在還買不起,但只要旅社真的有藥,那藥真的有用,殷白桃就有目標。

 “是啊。”

 徐陽沉沉點頭,是認同殷白桃的說法。親戚說他的眼睛是在三歲時因為意外壞掉的,但徐陽不記得那麽小的事,他從記憶以來就沒見過光明。但盲人感知這個稱號,卻能讓他感知到天上地下十米范圍內的東西,多麽奇妙,世界就此在他的眼前展開。

 但實際上現在,徐陽還是最羨慕殷白桃的稱號。

 “白桃姐,你能看到衛隊在想什麽嗎?”

 “誒?”

 徐陽忽然發問,讓翡樂至也好奇望向殷白桃。她的稱號是不靠譜心理,偶爾能看到他人心所想。換句話說這就是讀心啊,就算加個‘偶爾’‘不靠譜’的前提,聽起來也非常牛逼的。

 “聽不到呀,不是和你們說過,我這個稱號得在五十米內,還是只有別人情緒特別激烈的時候,才能偶爾看到對方心所想。”

 殷白桃無奈道,她原本還擔心會不會有隊友因為這稱號排斥自己。但實際上它真的沒什麽用,正常人很少有大喜大悲,而且她一次只能聽到一人的心所想。

 就像第一天衛洵暴揍丁一的時候,殷白桃聽到季鴻彩心裡在大聲喝彩,大呼衛洵牛逼——她當時其實是想聽聽丁一或者衛洵心所想的。

 而在衛洵治療季鴻彩的時候,從季鴻彩恢復意識,殷白桃就滿腦子都是季鴻彩複讀機似的‘疼疼疼疼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聽得殷白桃人都麻了,她快準狠取出季鴻彩鼻子裡的東西,也是為了讓他別再心裡逼逼。

 然後她聽到的話就成了季鴻彩心裡瘋狂刷屏的‘謝謝衛隊衛隊真好衛隊救我狗命嗚嗚嗚’。

 殷白桃就懷疑季鴻彩是那種情緒非常激烈,很容易大起大落的人,她在隊裡聽得基本都是季鴻彩在逼逼賴賴,關鍵是這稱號殷白桃沒找到屏蔽的辦法,每天只能被迫聽季鴻彩叨咕叨。

 現在他應該是睡了,像一隻繞在耳邊嗡嗡嗡的蚊子終於被拍死似的,殷白桃舒心的很。聽徐陽這麽問,她還真有點好奇。

 “這樣不好,不能隨便亂聽別人心裡所想。”

 殷白桃義正言辭,隨後解釋道:“更何況衛學長一直非常冷靜勇敢,情緒從來沒有大起伏。我是聽不到他在想什麽的——”

 ‘嗚嗚嗚’

 殷白桃渾身一僵,心頭毛毛的,三更半夜的,她,她怎麽好像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聲?

 這太靈異太恐怖了吧!

 背後冷風吹過,殷白桃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扯住翡樂至的袖子。在翡樂至疑惑詢問目光下,她戰戰兢兢向身後看去——還好,是翡樂至進來時沒合好帳篷門簾,有點小冷風進來了。

 “怎麽了?”

 “沒事,我只是有點冷。”

 殷白桃勉強笑笑,向帳篷邊走去,想把門簾合上。但就在這時,那斷斷續續的更咽嗚嗚聲又響起來了,而且還更清晰!

 艸,不是人在哭,是她聽到了某人的心所想!

 驚魂未定的殷白桃爆了粗口,頓時啼笑皆非,好氣又好笑,還有點揶揄的好奇。主要是這旅隊裡除了她以外都是男的,她還真沒聽過誰情緒劇烈時,心聲會是更咽的嗚嗚嗚呢。

 是季鴻彩嗎?做噩夢了?還是江宏光?他今天也被季鴻彩那勁嚇得夠嗆。

 好奇的殷白桃駐足停留了下,只聽確實是男聲的嗚咽,而且這聲音有點熟悉。只是距離她應該正在五十米左右的極限距離,所以殷白桃之前聽得若隱若現,走到帳篷門邊時就更清晰。

 然後她就聽到一句:

 ‘怎麽能這麽臭這麽髒啊,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嗚嗚!’

 殷白桃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立成一座雕塑。這,這聲音是——

 “白桃你怎麽了?”

 翡樂至見殷白桃從剛才就像丟了魂似的,明明只是去閉合門簾,回來時卻渾渾噩噩,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季鴻彩慘狀猶在,翡樂至嚇得跳起來,連忙摸了摸殷白桃的額頭,見滿是冷汗,他焦急道:

 “怎麽回事啊?白桃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感覺不好別撐著,咱們去找衛隊,衛隊一定能——”

 “不!”

 殷白桃驟然回魂,聲音大的連徐陽都被嚇到,她斬釘截鐵:

 “不能找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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