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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狗男主,朕要去修仙》第37章 天下大比5築基!
天下大比, 便是傾盡天下英才匯聚一堂,三代弟子之內,爭奪那僅有的三十個岐台道院的入名額。

 除卻天下道宗赤霄門, 另有三大道宗鼎立, 位於中三千四個方位;分別為斷嶽宗、天元門、鴻蒙殿。

 而道宗以外, 人魔兩界邊境的佛家重地忌佛寺、妖族邊境的禦火祠、以及深山之中的秘宗門塗山塢……

 大小門派足有二三十, 而每個門派中報名參加天下大比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

 陳隱只有千分之一的幾率, 能贏得一個名額。

 三代弟子中, 已有兩三人到達淬丹期,那些都是鼎鼎有名的天才修士。

 其中便包括淬丹第一人——赤霄門傅重光。

 除卻這幾人,蛻凡修士更有成百上千, 其中還有許多成名已久的老牌弟子。

 譬如天元門第一刀客之徒謝千柉,鴻蒙殿的小少爺奚存劍,斷嶽宗的劉家雙刀兄弟二人;

 凡此等等, 都是一能夠角逐蛻凡第一人的修士,他們的名聲早就傳遍了整個中三千大陸。

 三個月後,這人都會踏上前往赤霄門的路途,同赤霄門中弟子拔劍比試, 奪取道院名額。

 相比之下,陳隱三人才是那個默默無聞、還未曾嶄『露』鋒芒的新人。

 雖然陳隱入外門後並不平庸,修行速度也驚人得快。

 但她入門太晚了。

 修行的時間太短了!

 三代弟子中有修行四十年的, 而她剛剛引氣不到兩年。

 這之間的差距,很難填補。

 別說是其他外門弟子們不相信陳隱能獲得好名次,就是孫平心裡也清楚,陳隱幾乎沒可能。

 她太嫩了。

 若是時間再往後推個五年十年,按照她這恐怖的修行速度, 未必沒有獲勝的可能。

 只能說陳隱生不逢時,沒有趕上開啟岐台道院的好時機。

 陳隱臨走之時,孫平特意叫住了她。

 孫平知道別看眼前這小女修個子還沒長開,臉龐上雖然神情堅毅暗藏鋒芒,但實際上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女。

 她『性』子太要強。

 天下大比失勢,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孫平不想讓陳隱為了此事鬱鬱寡歡,便提前開解道:“其實岐台道院也沒什好的,你瞧瞧我也沒進過,照樣把那些勞什子秘境裡獲得傳承的人甩在身後。如今那些人哪個打得過我?”

 “你天賦在此,就算不那岐台道院,也定能順利突破,就當是去歷練一番漲漲經驗。”

 陳隱聽著孫平的話有哭笑不得。

 她還沒上場呢,可孫平已經開始擔自己失敗後的苦悶了。

 除了他們仨自己,沒人相信他們真的能在大比中闖出個名堂。

 因為就算他們拚了命的修行,最多也就是築基期,但他們的對手都是突破築基十多年的老弟子。

 在這外門人的眼中,哪怕是向宏可能奪取名額的幾率都比她陳隱大的多。

 後山之中,周敦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在地裡寫寫畫畫。

 若是有人看到了,會發現雖然那些筆畫雜『亂』無章,卻十分精簡地將幾大宗門的分布盡數展現在一塊黑黢黢的泥地上。

 其中還包括了各大宗門能奪得名額的熱門人選。

 他用手拿著木棍在土上戳來戳去,衝著陳隱道:“這次大比給蛻凡之下的修士劃了十個名額,首先你們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在這剩下的三個月突破築基,這樣你們才有獲勝的幾率。”

 引氣大圓滿看似和築基只差了一階,但卻是天差地別。

 入築基之後,肉身便會徹底被天地靈氣灌溉改造,光是識海和體內的經脈便會被擴大四五倍,能貯存的靈氣遠非引氣能比。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如果說引氣期修士的身體是個木桶,他究極一生也只能貯存和調動一個桶的水;

 再多的,便會溢出消散於天地。

 而一旦突破築基,那麽修士的肉/體便被拓寬成一個水缸。

 盡管築基初成的修士並不能將這水缸填滿,但卻有無限步的可能。

 築基小成越級挑戰築基大成的大有人在,但引氣期越級挑戰築基能成功的,太少了。

 這也是為什向宏一定突破築基、且外門弟子覺得他更有希望的原因。

 三月築基,其艱難!

 俗話說小階段突破靠的是積累,而大階段破境靠的便是天賦和運氣。

 像向宏,在引氣大圓滿卡了足足十多年也沒能突破。

 他天賦很差麽?不盡然。

 或許一直差了火候,差了運勢。

 至於這運勢何時到來,火候時成熟,誰也說不準,這是件很玄乎的事情。

 有人窮極一生卻止步不前,有人睡了一覺一場大夢,便跨過生死關頭。

 哪怕是陳隱也中不安,三個月的時間,自己真的能築基成功?

 周敦恆又道:“既然蛻凡之下有十個名額,那你只需盯著築基的那批人就可以了,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可大宗門中,三代之內的築基修士多如牛毫數不勝數,好在周敦恆關系網極大,早就搜集了一批築基期前十名的熱門人選。

 排名第一的,並不是赤霄門本宗的,那人是斷嶽宗門下修士,號稱如今築基期天下第一,名為杭赴希。

 他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天才,踏入修行已經二十年,算是二代弟子。

 但令人敬畏的是,他從築基大圓滿後,便一直是築基期的第一人。

 期間或有突破築基的修士,如南刀北劍,都曾在他的陰影下被籠罩過一段日子。

 而隨著這天才修士一個個破境,他也從未有過焦躁之意,一直在不停地鞏固實力,等待突破的機會。

 他的勝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接下來的二到六位,也都是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大都來自幾大宗門,風頭不弱。

 周敦恆將這人的名字一一寫在地上,又敲了敲小木棒,道:

 “前六位,很難撼動。後面幾位,你們要記在心裡,不出意外的話便是與他們生死搏鬥了。”

 其一,是忌佛寺四年前剛剛拜入門中的一個佛修。

 他雖不是天生佛陀傳承,但卻帶著一身濃厚的功德之力,前世應是某位佛宗大能。

 四年時間,他便踏入築基後期,原本名聲不顯。

 就在半年之前,境外小國遭遇魔修屠城,其中有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築基大圓滿,恰逢這佛修過路,以一挑二斬殺魔修。

 雖然修佛者天生對魔修有克制之力,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位年輕的小佛修十分強悍!

 其二,禦火祠少門主,最近剛剛突破築基大圓滿。

 一手出神入化的控火術十分強勁。

 再有幾位,或是某中小宗門的親傳弟子,或是最近橫空出世的修士。

 直到最後,便是本宗那位身懷真龍之血的妖修。

 陳隱將這人的名字一一鐫刻在心中,有的她在《仙人卷》中有印象,有的她則沒見過。

 周敦恆說著,從兜裡掏出一靈石,賊兮兮道:

 “我昨天下山,在外頭最大的賭場開了咱們仨的盤。”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情有尷尬。

 現在賭場中盛行買的是些確定能獲勝的修士,便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最起碼也是個中小宗門的親傳弟子。

 他跑去賭場一開盤,誰也不知道陳隱、余關山和周敦恆是誰。

 那賭場老板的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不自量力又蠢的冤大頭。

 可盡管如此,余關山還是厚著臉皮給他們仨都開了盤。

 陳隱十塊中品靈石,余關山五塊,至於他自己,一塊中品靈石。

 雖然自己贏不了,但氣勢卻不能輸!

 陳隱剛剛聽完,眼都瞪圓了。“你說什?”

 在自己身上壓十塊中品靈石?

 她神情複雜,道:“你也不怕賠,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一塊中品靈石可以換取一百塊下品靈石,光是陳隱自己一個人,便壓了一千塊下品靈石!

 這相當於她兩三年的月供了…

 她不由深深看了眼周敦恆,再次開始猜測他究竟是何人,若是普通修仙世家,斷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手筆。

 周敦恆嘻嘻道:“雖然我沒希望了,但是我還是很看好你們倆的,但凡你們二人中有一個真的奪取名額,那本少爺便真的發財了!”

 對於三個沒名沒姓的小魚蝦,賭場中人面面相覷。

 陳隱?誰啊?

 沒聽說過。

 十塊中品靈石並不是一筆小數目,哪怕所有人瓜分也能分到一星半點,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懷著這樣的想法,一群賭徒樂呵呵地買了三人輸,參加這種在他們眼中必贏的賭局,樂而不為呢?

 一時間賭場中便有了一個惹人注目的怪異盤,盤主名為陳隱,是個中三千沒名沒姓的修士。

 買贏的只有一注,數額很大,十塊中品靈石。

 但買輸的,卻數不勝數。

 這盤的賠率竟然到了一比一千,甚至還在逐漸上升!

 其他兩個盤賠率也不低,但卻遠不如這盤高。

 不明所以的賭徒們被挑起了興趣,不管如,陳隱這個名字以一種很奇特的方式被記住了。

 無數人等著天下大比那天看看,這究竟是誰,竟然如此‘不臉’地花這多錢買自己贏!

 陳隱和余關山都覺得周敦恆有冒,但他卻搖著扇子而不語。

 殊不知周小少爺從不做虧本生意。

 他其實也沒想過這三個盤會贏。

 之所以開盤,不過是想給陳隱和余關山漲漲士氣。

 他早就在幾個必贏的盤上砸了一筆天文數字,哪怕他們三人都輸,輸的那點靈石也比不上賺回來的十分之一。

 陳隱並不知周敦恆萬無一失不會虧損,她暗自握拳,道絕對不能讓相信自己的夥伴輸!

 周敦恆(虛):其實也不是相信你……

 賭場之內,兩個少女喬裝打扮混了來。

 其中一個元氣滿滿,另一個清秀的看著很內斂。

 正是田羽和那天回懟譏諷陳隱的少女。

 田羽看著昏暗無光的偌大地下賭場,有不適地拉了下夥伴的袖子,“春逢,咱們還是別去了吧……”

 季春逢正在興奮頭上,怎麽肯走,她死死拽住田羽的袖子,可憐兮兮道:“好田羽,你就讓我買一注,我可是聽我內門的表姐說了,紅離師姐和劉師兄肯定能贏!你想想,咱們壓對了的話可就賺了一筆!”

 被晃著袖子的田羽不忍拒絕同伴,隻得點點頭,“那你快點吧。”

 兩人擠進賭徒之中,在一群散修嘻嘻哈哈的吵嚷中,季春逢開始尋找自己下的注。

 她最先看到的便是傅重光的盤。

 可惜這盤開了和不開沒什區別。

 淬丹期第一人,甚至是三代五代弟子中的第一人,這次天下大比板上釘釘的第一名,百分百的勝率。

 這便是赤霄門的傲氣所在!

 她視線一路往下,其次都是些名聲大噪的熱門人選,賠率很低,買了也賺不了多少。

 季春逢的視線繼續往下時,竟然在靠下的一個有顯眼的位置看到了很詭異的盤。

 首先其賠率高達四位數,可是稱得上千年萬年來最高!

 季春逢正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倒霉,被開了個盤掛在此處譏諷,看清名字之後,她整個人都愣了。

 “田羽,這,這不會是陳隱師姐的盤吧?”

 陳隱的盤因著賠率太高,被賭場老板當成一個新奇事掛在顯眼的地方,同那些勝率高的盤放在一起。

 來往的散修看到了,免不了湊熱鬧。

 有的添幾塊靈石抬高賠率,有的則抱著好玩兒的態度投兩塊贏的。

 季春逢還在驚歎,卻見田羽忽然咬咬牙,從兜裡『摸』出一小袋下品靈石,全部砸在了桌子上。

 “我買陳隱贏!”

 季春逢一扯了下同伴,低聲道:“你瘋了啊?這可是你省吃儉用才存的!”

 田羽是從中三千的一個偏遠農家出來的,沒有任何背景,一切修行所需都指著宗門每個月發的二十塊下品靈石。

 她還將其中五分之一換成金銀,給自己農家的父母兄妹讓他們改善生活。

 在這丹『藥』附錄動輒上百靈石的修仙界,這一小袋下品靈石已經是她全部的身家了。

 田羽眼中有肉疼有不舍,卻沒有後悔。

 她按住了好友想將袋子拿回來的手,輕聲道:“一袋下品靈石,買不回一條命的。”

 季春逢聞言也不阻撓了,她是知道田羽曾經的事情,她從大平逃回來多虧了陳隱師姐當時墊後。

 她咬咬牙,滿臉肉疼地從儲物袋中『摸』出一下品靈石,放在了桌上。

 “那我也買陳隱贏!”

 *

 宗門之內的陳隱並不知道自己竟然以這種方式在外門出了名。

 她最近過得很疲憊。

 雖然孫平口頭上說著讓她乾脆放棄得了,但是發現她是真的想在大比上衝一,便沒再說過這話。

 正相反,他給陳隱制定了一套專門的訓練的方法。

 雖然陳隱在同階段的修士中,絕對算得上佼佼者,但是她的對手是一群築基後期、大圓滿的弟子。

 她必須在有限的三個月,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最強!

 陳隱學的雜,武技劍法甚至鍛體都會,但是余關山卻是絕對的劍客,而周敦恆卻是純粹的道修。

 三人每日除了拚了命的修行,一有機會便拔劍而起,一招一式都毫不留情。

 余關山劍意難纏,可周敦恆更無賴。

 還沒上大比的場,各種符籙便轟炸不停,看的孫平都瞪了眼,他還嘻嘻滿不在乎,“這只是熱身,熱身而已!”

 雖然陳隱識海中有棽添,但是他畢竟只是一抹殘魂,又是個魔修。

 能大概看出陳隱的問題所在,卻無法十分細致的為她破解問題。

 好在還有孫平。

 直到這日子,陳隱真正體會到孫平的恐怖之處。

 在那雙銳利的眼睛下,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明晃晃地暴『露』,孫平風輕雲淡便能破開她的攻防,讓她十分泄氣。

 後山之中,孫平獅指武技將陳隱一下掀飛,看著退後十幾步才穩住身子的陳隱,他吼道:

 “用你的識!用神識去演算我下一步,不是讓你上躥下跳只知道躲。若是連我的衣角都『摸』不到,那這大比你還不如拍拍屁/股回去睡覺!”

 輕蔑的語氣頓時激怒了頹唐中的陳隱,她猛地一抬頭,眸子死死盯著身前快如風的影子,識海中細細捕捉孫平的方向。

 被獅指武技的衝擊氣流轟的還有頭昏的陳隱一咬牙,咬破了舌尖。

 被震得渾渾噩噩的腦袋清明了一。

 她將手中大刀揮舞至於胸前,擬了一個訣,身形突然暴增,身如鴻雁,凌『亂』卻繁密的刀鋒令人無處可擋。

 孫平腳尖一點,身形退後數步,躲過迎面而來的劍鋒;

 他的步伐看著慵懶渙散,速度卻十分驚人,沒有一個步子是散漫的。

 看似風輕雲淡,卻將陳隱節節『逼』近。

 又是一個挑刀,陳隱整個人騰飛起來,似乎都融入進大刀之中,月『色』的道袍翻飛,如同一柄直入雲霄的大刀。

 這樣的打鬥和戰敗,幾乎每天都在後山上演。

 陳隱不服輸,可孫平實在太強,她只能盡量讓自己輸的體面些。

 從一開始被打擊的蔫頭蔫腦,現在她隻想有朝一日能將孫平也掀翻在地!

 白日被孫平『操』練還不夠,等入夜之後,陳隱閉上雙眸,頓時一片赤『色』濃霧拉入了識海之中。

 她一睜眼,發現今日的環境又變了。

 只見一座盛開的鐵台之上,一魔氣森森的女魔修千嬌百媚,仰躺著用一雙含情脈脈的鳳眼看著陳隱。

 她一舉一動都帶著勾魂奪魄的魅力,玉白長腿上紋著一朵盛開的血蓮花。

 陳隱知道,這是棽添給她布置的幻境。

 而環境中同她對打的這妖豔女魔,正是棽添吞噬了花吹魔種後,用魔氣捏造的一個花吹殘影。

 盡管這殘影只是個假象,連真正魔將的千分之一都不足,但對現在的陳隱來說也很難纏。

 花吹媚眼如絲,風情萬種。陳隱低眉瞧了她一眼,手中握著的大刀忽然向上一扔,掌順勢擊在刀柄之上。

 頓時那碩大黑刀如同出了海的長龍,呼嘯著刺向花吹。

 女人『露』出一副驚恐的嬌容,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卻乍出精光,“好凶的妹妹!”

 她柳腰微微一斜,水袖一揚,三尺紅綾自袖中飛出,輕輕纏繞住刀鋒收在掌。

 陳隱被那水袖扯得往前騰飛,呼吸間便近了花吹殘影的身。

 有淡淡的異香在盛開的鐵台中彌漫。

 只見那女魔輕笑一聲,紅/唇一勾輕輕吐息,一朵旋轉的棱角鋒利的紅『色』血蓮從她口中吐出,直朝著陳隱的面部飛『射』。

 陳隱瞳孔微縮,一個矮身躲過這致命血蓮,反手搶回了自己的大刀。

 她凌空一躍,幾乎同那幻境中的女魔纏鬥在一起。

 *

 白天同孫平激戰,練習識和武技;夜晚便在幻境中同花吹的殘影纏鬥,提高身法和肉/體強度。

 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下,短短兩個月,陳隱便又瘦了。

 但與此同時帶來的,還有堪稱飛速的步。

 兩個月的時間,陳隱感覺自己已經『摸』到了破境的那層屏障,但是她卻遲遲沒有嘗試。

 當她第一次靠著識之力捕捉到孫平的蹤跡,並揮出大刀釘住他的衣角時,看著師父那張表情失控帶著驚詫的臉,她忽然便感覺自己該衝擊築基了。

 衝關的那日萬裡無雲,距離天下大比僅剩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日子宗門中陸陸續續入住了其他宗門的長老,聽周敦恆說,山腳下的旅店中也都住滿了各宗弟子,熱鬧無比。

 陳隱閉關衝擊築基,她久違地感覺到一絲緊張。

 若是她衝關不成,剩下一個月時間便沒有機會了。

 換而言之,這次她必須要破境。

 不僅僅是她自己緊張,連帶著周敦恆和孫平也緊張起來。

 周敦恆像變戲法似的從儲物袋中掏出好幾枚品相上乘的築基丹塞了陳隱的懷裡,而孫平則是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衝關要注意的事項。

 “一旦發現丹田脹痛識海混沌,立刻停下來,不勉強,否則受傷的只有你自己。突破不了就算了,就是絕世天才破境也有失敗好幾次的,及時放棄你還能去大比場上試煉一番,是識海受損就等著被抬出來吧……”

 也不怪孫平絮叨,這段日子陳隱沉默消瘦,他都看在眼裡。

 修士破境,本就是危險之事,是在逆轉人體經脈運行。

 一旦衝關中發生了失誤,及時停住還好,他見過太多不甘失敗的人強行突破,嚴重的甚至會走火入魔、斷了一輩子的路。

 他很怕陳隱會為了天下大比,而不顧自己的安危。

 陳隱深深呼了一口冷氣,扯出一個笑來。

 “放心吧師父,我有分寸的。”

 昏暗的內室之中,陳隱的身前放置了兩枚築基丹。

 她感受著體內幾乎滿到溢出的靈氣,沉沉閉氣,頓時眼前一切場景都遁入黑暗之中。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識就像是一縷絲線,隨著靈氣的流淌慢慢流入血『液』之中。

 不出片刻,體內沉寂的氣血開始自動運行,沿著陳隱的修行路徑緩緩運轉了一個小周天。

 體內的靈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仿佛一雙手一直攥著靈氣,縹緲朦朧的霧氣逐漸凝實,形成水珠一樣的靈『液』在經脈中緩緩流淌。

 陳隱的感覺被放大了數倍。

 她閉眼雖然在黑暗中,卻能聽到自己每一寸血肉蠕動時、吞噬靈氣時的‘咀嚼’聲,能感受到那慢慢凝結的靈氣宛若岩漿一般,從她的穹頂流往全身經脈。

 每當這溫暖的靈『液』流動之時,她體內的濁氣便被排出一分。

 飄在識海上空的識只能感覺到輕松。

 這一刻,陳隱似乎飛到了九霄雲外。

 她的識慢慢向上,能『摸』到一片金燦燦的光芒。‘

 這是什?

 或許是大道萬千,還是無情天道?

 無數晦澀難懂的信息就像是一瞬即逝的流光一般,隨著她肉/體的變化被她一點點籠在掌中,她甚至能隱約感覺到天地靈氣的分布和存在。

 那是種很新奇的感覺。

 沉浸在這無垠廣闊中的陳隱並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她感覺隻過了一瞬,但實際上真實的外界已經過去了七八天。

 周敦恆每天都會往陳隱的閉關室門前看看,可是那緊閉的石門一直沒動靜。

 按理說突破用不了這久時間。

 有的修士可能兩三天就突破或者失敗了,長一的有五六天的。

 孫平心裡也不平靜,但他能隱約感覺到閉關室中,陳隱的氣息是平穩的,應該沒出岔子。

 他震驚的原因,是因為修士每次突破都是肉/體重塑的時候,突破時修士的肉和靈會被天地靈氣高度洗刷。

 每一天,都會給修士帶來質的改變。

 時間越久,那麽突破後修士的肉/體和識海便會越強悍。

 尤其是修士第一次破境築基,基礎打的越牢固,那麽築基後的實力便越強盛,或者說進階的‘水缸’便寬大,能容納更多的靈氣。

 像陳隱這般七八天還不出關的,著實少見。

 瞧著周敦恆在石室門前走來走去,余關山道:“你不在我眼前來回的竄。”

 周敦恆哼笑一聲,“那你也別扣你劍鞘上的穗了,聽著吵!”

 正當這時,一股紊『亂』的靈息忽然從石室中蔓延開來,哪怕在外頭的人也感覺到了。

 三人面『色』頓時劇變。

 按理說陳隱應該已經度過了最艱險的時刻,正是肉身和識海都淬煉完畢,一鼓作氣破境的時刻。

 可是顯然她遇到了什問題。

 閉關室中,雙眸緊閉的陳隱額間都是細密的汗水,她神情並不輕松,眉頭死死皺著。

 識海之內,已經變成一股強勁靈『液』的靈氣氣勢洶洶地衝入了穹頂,只等一鼓作氣衝破屏障。

 可是當那洪流狠狠衝像屏障之時,一股尖銳無比的疼痛如針扎一般狠狠刺入陳隱的腦髓。

 劇痛差點讓疲憊不堪的她徹底失控。

 怎麽會這樣?

 預料之中的破境並沒有到來,陳隱裡有慌了。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識細細地打量一番,發現並不是自己的轉化出了問題,而是屏障有異樣。

 只見那本該被一舉衝破的屏障之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紅『色』印記,像是一種詭異的符號,正死死地粘合著屏障。

 就是因為這道詭異的咒文,讓她無法突破!

 一瞬間,陳隱腦海中想到了很多。

 她天生仙體卻是天殘之身、被厭棄只能尋找魔種、天命要系統『逼』迫她完成任務……

 如此種種,再加上此時的詭異咒文,一件件事情宛如一個個關竅慢慢串聯在一起,但是關鍵地方卻卡的死死地。

 到底是為什?!

 陳隱的識海中劇痛難忍。

 她現在進退兩難。

 所有的努力和轉化都到了最終時刻,若是現在放棄突破,便宣告她破境失敗。

 雖然會給她的身體帶來一損傷,卻並不嚴重。

 可是憑什呢?

 她努力了這久,不就是為了破境這一刻、為了天下大比?

 陳隱被眼皮遮蓋的眼球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絲,淡淡青筋在她額間爆起。

 沒有任何人任事物,能阻擋她階築基!

 識海中,呼嘯的洪流瘋狂地撞擊著那層屏障,伴隨著越來越強的刺痛,那詭異咒文泛著紅光。

 石室外,孫平感受著裡頭狂暴的靈氣波動,知最怕的事情來了。

 陳隱強行破境!

 他咬緊牙關,打算若是裡頭靈氣再暴虐,他便要強行衝進去將陳隱製止住。

 此時的陳隱除了疼,便只能聽到機械的衝擊聲。

 每一下都“轟隆隆”作響,就像是一口大鍾在她的識海中用力的敲。

 她甚至感覺自己的雙耳鼓掌,仿佛下一刻便會有堵塞的血流從耳中流出。

 不知撞擊了多少下,紋絲不動的屏障被蓄力猛衝的靈氣撞的松動一絲,前所未有的鈍痛頓時讓陳隱雙目流淚。

 她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了,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洶湧狂暴的靈氣死死裹著她,就像是被包裹住的一個繭子。

 但盡管她的情已經猙獰扭曲,中的狂喜依舊克制不住。

 一絲意浮上那因為痛苦皺起的臉,很是狼狽並不好看。

 識海中,絲絲靈『液』順著屏障的裂縫往裡擠。

 又是拚盡全力的一次衝擊,陳隱如被當頭一棒,整個腦海都被巨大的‘轟隆’聲佔據。

 巨大的洪流聲中,她終於松了口氣。

 陣陣破裂之聲,讓她第一次覺得這聲音是如此美妙。

 她的肉/體被席卷的靈氣狠狠擠壓著,多余的雜志都被擠出了身體和『毛』孔,識海被驟然衝破的靈『液』不斷擴大。

 陳隱隻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個縫隙,都在天地靈氣中。

 修為暴漲的興奮迅速撫平了識海中的鈍痛。

 靈氣風暴中,陳隱緩緩睜開雙眸,眸底鋒芒畢『露』。

 她,築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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