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喆憑借那篇雞湯軟文, 小有名氣和熱度,他又願意花錢為自己做“宣傳”,這次找到的自媒體帳號,倒是體量要更大些。
宣傳采用的是訪談式的對話稿。
袁喆講的故事, 最初還是自己的“勵志”過程, 怎麽學習、怎麽奮發向上, 到了後面, 便開始轉進正題了。
“比如最近網上很火的校量競賽, 其實也沒有大家想的那麽厲害權威。”他矜持地講。
緊接著開始爆料,比如“協作位”的存在,就是給有錢的富二代進去混個資歷, 躺贏。他在團隊裡,也經常因為家境問題,哪怕有出色的能力, 也會被暗中排擠。
“所以最開始我看到, 清璞隊代表說自己修複了pz101芯片的時候特別驚訝。不是懷疑他的能力什麽的,只是覺得這個年紀有這樣的成就太不可思議了……”袁喆道,“之前我就經歷過,某些同學依靠自身權勢搶奪別人的一作成果,我自己也曾經這樣被人‘收買’,但我拒絕了。當看見這個新生發言時, 我會第一時間想是不是他的學長、學姐, 把這個機會讓給了他。”
到這裡開始, 袁喆言辭就異常辛辣了。
袁喆生怕那群圍觀群眾像上次一樣,還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異常直白地說,“我在事後, 向我的隊長提出過疑問,結果被要求閉嘴。隊長還說我再敢說出這件事,就讓我滾出熙華。”
他適時地,在視頻連接裡露出一個苦笑來。
提都提不得,只是有疑問而已,居然會被威脅滾出學校——這聽上去太聳人聽聞了些,同是學生難道擁有這麽大的權力嗎?
采訪者懷疑地想。
而且為什麽熙華的隊長要幫清璞學生說話?相比起天才間的惺惺相惜,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清璞的學生勢大到一手遮天,連熙華的隊長都不敢得罪他。
袁喆這時候還沒敢表現的太明顯,他要直接說出作弊的事,就要負法律責任了,只能這樣引導他人去調查,揭露內幕,才是明智之舉。
那采訪者也幫忙潤色兩下,寫成文章發了上去。
有前篇基礎在,這次熱度更盛。而且因為指向直白,一下掀開更大的爭論來。
“你們看了那個勵志熙華生的自述嗎?我怎麽好像覺得……是說那個牛逼校量競賽排名有點水啊。”
“之前就想說了,十二歲天才我信,能在這個年齡修複芯片?hello認真的嗎?”
“你們知道修複芯片難度多大嗎,坦白言,就是目前領域頂尖的那幾名能做到。”
“不會真是頂了別人的成果吧……”
這些言論不算多,但已經影響不小,正巧有競賽相關的人員,看到就順便給辟謠了。
“大家放心,競賽流程很嚴格,絕對不會出現頂替他人成果的現象存在。”
薛慈的出身的確好,但是其他清璞的學生,家世也同樣不差啊。誰會為了一些利益就自動放棄少年揚名的機遇。
而且第三輪競賽過程雖然沒被直播,但只要看過現場采訪過程,見到少年對答如流、光芒耀眼的模樣,恐怕都不會生出質疑的想法來。
有工作人員隨意地回復道:“這個第一名是經過在場評委驗證的,總不可能那麽多教授幫著作弊吧?”
教授們也不是眼瞎,分得清誰是真材實料。眼見那麽多人去挖同一個學生,總不是忽然心情大好要做慈善。
這件事本已將要平息,但是就是這微不足道的流言,讓某些境外勢力忽然找到了新的靈感。
他們當然沒興趣去對付一個學生,哪怕那個學生是個天才又怎麽樣——他們真正瞄準的,是作為校量競賽評委的那些教授專家,尤其是推進芯片改.革,使華國醫療芯片水平遠超國際水準的方嚴農教授。
抹黑他們的功績、打擊他們的聲望,才是他們潛伏在華國的目的。
而這篇關於競賽的軟文,正好給他們遞了把軟刀子。
甚至不能說是軟刀子——他們了解後想到,這是被他們抓住了把柄啊!
華國怎麽可能有年紀輕輕就能修複芯片的少年天才,他們以己度人,隻覺得一定有內幕。而這就是攻訐那些教授們最好的借口。
一夜間,無數流言、汙水,像雨後春筍一般瘋狂勃發而出,看似是針對薛慈,但內裡真正想要攻訐的也是那些教授評委們,各種吸睛、聳人聽聞的標題層出不窮。
諸如“校量賽博士評委幫富二代作弊奪冠”、“高含金量競賽背後的黑幕”、“哀哉!學術科研成了權勢場,真正的鑽研者卻黯然退敗”。
箭頭皆紛紛指向那些教授作弊,提前透題甚至協助參賽者修複芯片。
至於相關人員所說的現場考校問答如流?
有教授幫忙作弊,題目自然是提前對好,對答如流。
就算有人辟謠或是嚴格追查,提供了這一個可能,就留下了無數陰謀論的借口。
再怎麽澄清,也會被認定是怕事情敗露。而總有人覺得自己獨具慧眼,看透了陰謀下的真相。
這一下掀起的火太大了,牽連到各方面敏感話題,近來又有嚴查學術造假之風。就這件事,直接有上級部門成立了審查小組,專門調查這次競賽結果的公平性。
是嚴格追查,也是對教授名聲的保護。
涉及到這件事的評委組大佬們聽到事情始末,能被氣樂了——雖然清楚上面會還他們清白,但還是想,到底誰這麽缺德,能傳出這種殺人誅心的陰損謠言來。
這事也不難查到,很快就追查到了袁喆身上。當然,他只是個起因而已,中間還渾水摸魚地摻雜了不少勢力。
而袁喆看著事情風波越來越大,有些害怕的同時,卻還是加倍得意起來。
他成功了。
他感覺自己打破了黑暗、扳倒了權威,很快,薛慈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連那些幫他作弊的評委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袁喆雖這麽想,但發現其他隊員陰惻惻盯著他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地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這是為正義做出的必要的犧牲,他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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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到網上狂吹少年天才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對勁。大家可能不了解,但我們專業的都很清楚,以一個中學生的知識儲備量是不可能修複成功醫療芯片的。就算有這種絕世天才,也不可能在網上營銷天才人設你們懂吧……
結果營銷翻車了,被發現是舞弊作假的,笑死。”
某位知名大v發出的微博被瘋轉,沈佳怡死死盯著那條微博,看著評論裡的諸多嘲諷,忍不住沒形象的罵了句髒話。
這群人真夠離譜,不帶腦子嗎?
其他人都噤若寒蟬,顯然很明白隊長是在氣些什麽。
“競賽作弊”的消息傳播范圍太廣,作為其中的核心人物,薛慈也是被明面上攻擊最多的人。
敗類廢物,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他們所偏愛的小師弟受到這種明顯與事實不符的指控,高年級生們心中都難受得厲害,又憋氣又痛苦,也不敢在薛慈面前表現出來,怕他難受。
薛小少爺還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的模樣。
他早餐剛喝過粥,唇邊微彎,剛剛還和他們討論過表演賽要準備什麽項目。
他這樣高興又赤誠,看得出心情很好,誰都不忍心拂了薛慈的興致,更不敢和他議論網上的風波。
到底還是個孩子,知道被構陷造謠,不知要傷心成什麽樣。
謝問寒是這群年輕人裡,對網上消息最不敏銳的人,也不清楚昨晚發生的事。
但是從清早起,團隊中古怪氛圍也讓他依稀發覺什麽,尤其在每一個人看完手機就臉色不好後——
謝問寒也打開了手機。
都不用搜索得更細致,謝問寒便發現了那些風言風語。他斂眸看下去,臉色越來越蒼白,也越來越難看。
清瘦的、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了手機的邊簷。最後因為力道過大,手機屏幕一下掀翻在地上。
發出相當清晰的碎裂聲。
其他人的目光轉過來。
謝問寒忍了忍,還是低頭撿起了手機,面無表情道:“沒事。”
那副模樣就是很有事的樣子。
他們心知肚明,但都不敢開口。
偏偏他們收到消息,知道成立了調查組。前來調查的時候,是絕瞞不住的。
薛慈如果突然知曉,一定會接受不了——想到小孩發愣,那雙漂亮黑瞳會微微發紅,盈滿淚水模樣。他們都自覺是在往心上插刀一般。
沈佳怡微微歎息,覺得只能自己去做這個惡人了。她要將那些汙蔑謠言告知薛慈,好讓他留下消化反應的時間。
“薛慈。”沈佳怡叫住他。
其他人都若有所覺,找機會偷偷退避開來。
“嗯?”薛慈看向心事重重的學姐,見她神色肅然。
沈佳怡便挑揀著,將網上一些流言說出,安慰薛慈不要太難過,調查組會還他真相。
薛慈微微沉默了一下。
他看向沈佳怡,用遲疑考慮的語氣道:“所以學姐今天不高興,是因為這件事嗎?”
沈佳怡愣了一下。
“嗯、嗯……沒錯。”
薛慈不是謝問寒那種真正勤學克勉到完全不上網的好學生,他說道:“我今天早上看到了這件事。”
“今天早上就——”沈佳怡顯然驚住了,還結巴了兩下,“看、看到了?”
主要是薛慈一幅心情很輕松的模樣,完全瞧不見被惡意打擊到鬱鬱的征兆。
他微微側頭道:“學姐會覺得很在意嗎?”
沈佳怡當然在意。
哪怕被議論的不是她,她也會因為少年受到的不公指責而無數次憤怒難捱。
但於薛慈而言,全然不是如此。
他曾經接收過的惡意那麽多,來自親人、朋友、所能觸及的每一個人。陌生人的議論,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看過就忘,薛慈連為之難過的閑暇都懶得抽出。
他微微仰頭,看著沈佳怡的難過神色,說道:“讓評委們受我牽連被非議,的確很不好。”
沈佳怡微怔住。她心情複雜地想——不是這麽回事啊,是你,薛慈。
是你受到了最大的傷害。
她唇瓣翕動,沒能發出聲音。她不知道薛慈為什麽會將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
膚色蒼白的小孩卻只是抬頭看她,那雙黑眸中並不見霧氣。他安靜說道:“表演賽可以讓我自己來嗎?我會解決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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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量競賽後的表演賽是固定項目,但這次,大多數參賽的選手都沒花心思,目光浮動不提,大多數人還神色憤懣。
表演賽的項目,都是隨便推導一道校量題就下來了。
往常的評委席上,出現了一波陌生人物。
他們穿著製式嚴整的西裝,戴著口罩,神色面容不怒而威,身邊還有無數安保人員。
自然就是被派遣而來的調查人員。
在他們身前,評委大佬一個個面容嚴峻,如同被烏雲罩頂,臉色漆黑無比,顯然因為近來風波而極為惱怒。整個賽場都連帶著噤若寒蟬,工作人員行色匆匆。
清璞團隊的表演賽是群體表演,其中並不見薛慈的身影。
這一點他們是很能理解的——任由誰在經歷了那種事後,恐怕心情都不會好,不出面也是尋常。
但是下一瞬間,現場的燈光似乎被調明亮了一些。少年穿著一身黑色常服,衣飾低調。隻袖臂上的位置,紋著“清璞”的校徽。
他不緊不慢地走上台。
因那身黑色衣服,又戴著嚴嚴實實的黑色口罩,襯的薛慈露出的額頭、眉心部分膚色雪白,乍一看居然白得有些晃眼。
表演賽也是公開項目,邀請的記者媒體相當多,不能要求他們和之前負責直播的媒體一樣會自覺遮去這些世家出身的少爺小姐們的相貌。為了防止信息流出的危險,清璞和懷恩學院的學子們都很自覺地戴上口罩,穿上低調服飾什麽的——薛慈也是如此,甚至比他們捂得還要嚴實一些。
但燈光下,卻依舊能看見少年的眉眼生得極為好看,尤其是一雙眼眸,燦若繁星。
對著這樣一雙眼,原本躍躍欲試對著他的臉大加拍攝的攝像機,似乎都有一瞬間的停滯,變得仁慈許多起來。
隨著薛慈的出現,和他一起上台的還有被工作人員搬上來的巨大器械和各種零件,密麻得讓人眼前發暈。
眾人尚且詫異,薛慈怎麽會這樣高調,便聽到他率先開口了。
“近來網上有許多關於我的傳言,比如提前得知競賽題目,有教授評委幫忙舞弊,或是我佔用了其他人的研究成果。”
薛慈很平靜地說出這段話,刹時間,底下的鏡頭拍攝都頻繁起來,爭先恐後地往前攢動。
其他人當然也很驚訝,這個小少年居然會如此直白地說出網上關於他的汙點消息,甚至表現得平靜如常。底下那些前來調查的審查人員,有人微微挑眉,好奇詫異地看著他。
要解釋,要訴苦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少年如果願意在鏡頭前用那雙漂亮的眼睛垂淚,大概許多人都會願意為他停留,聽他辯解。
人都是憐弱的。何況薛慈的年紀還很小,人們普遍對未成年人有一種寬容心態,小孩子更能激發人們的同情心,舍不得去苛責這樣一個少年。
無數的目光落在最中央的黑發新生身上,人們看到了他微微垂眸,戴著特殊手套的左手拿起了面前儀器台面上的零件。
薛慈說道:“考題是可以被泄露的。”
“現場的提問是可以暗中對好的。”
“修複的步驟與方法,可以是其他人教給我的。”
“但是原理與核心,是無法從一個腦袋裡,被剝奪到另一個腦袋裡的。”
少年垂下眼,那雙修長白淨的手指此時非常快速地整理拚接起一塊精密零件,迅速到只能看見他指尖留下的殘影。少年一邊語調平靜地陳述著這些話,手下的動作卻未停,甚至愈加流暢起來。
其他參賽的學子們,都有些懵地看著薛慈的動作。
他們看得出那動作流暢而精準,卻到底不明白薛慈在做些什麽。
只有謝問寒因為和薛慈共同協作過,他黑沉瞳孔中散發出無比明亮、奇異的光芒來,緊緊盯著薛慈的動作,牙齒忍耐地咬緊一些,發出輕微卻顫栗的聲響。
他明白薛慈在幹什麽。
他看見了。
表演賽的時長有限,負責主持的工作人員見薛慈花費的時間已經超過時長了,試圖上前提醒,卻被評委席上的大佬拉住了。
“讓他繼續!”方老的音量微有些大,顯然興奮地過頭,甚至沒注意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他興致無比高昂地說道:“如果是我想的那樣——老天有眼。”
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方老這麽說道。
其他評委,皆是一幅躍躍欲試的神色。
就連負責糾察的審查小組,都有人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他們已經看懂薛慈在幹什麽了。
因為他手裡的零件已經漸漸成型,變成了在場所有人,都應該很清楚,並且在近來看過無數次的物品。
——pz101醫療芯片。
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它在少年手中成型。
真正做到在偌大舞台之上,分明無數燈光鏡頭、眾人審視、媒體直播,卻寂靜無聲。
這種無聲是對於一名真正的天才的敬佩。
他說的沒有錯,真正的知識無法被竊取。在人們懷疑修複芯片的另有其人、或薛慈受到了某些人的暗中幫助時,他只是在所有人面前,將醫療芯片重新組裝了出來,留有余力地告訴所有人——
修複芯片不算什麽。
微不足道地小技能而已。
這場表演賽簡直足以載入史冊了。其他團隊的參賽人員目瞪口呆地想著,然後拚命開始回憶,自己最初的表演賽劃水行為有沒有太明顯,要是被人裁剪進了前後鏡頭會不會顯得太丟臉。
沒人告訴他們,表演賽還有比正式競賽的難度水準更高的時候啊!
台下,原本暗中竊喜的袁喆正等待著薛慈的真面目在所有人面前暴露。沒想到果然是暴露了……但和他所想的暴露完全成了兩個極端。
他看著少年在組裝完成芯片之後,便找儀器測試了功能完整度。
而芯片所顯示的狀態相當良好,磨損度為零,數據運算速度達到了pz101所能企及的極致。
良好的完全可以現在就投入使用。
袁喆臉上暗喜的、嫉恨的神色,在從某一刻起,僵在了臉上。
台上的薛慈,在測試完芯片後。便微微鞠躬,相當平淡地退了場,就和他之前的每一位選手一樣。
只是在這之前,他的目光輕輕落在了燈光黯淡處,正僵坐著的袁喆身上。
那雙黑眸微微挑起。
——簡直好似微笑模樣。
袁喆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覺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所謂的天才,他是魔鬼才對。
來自於魔鬼的巨大陰影,打破了他的認知,讓他無比痛苦地想要逃避。但他仿佛身處一處緊閉的小房子,四處都布滿了被叫做“薛慈”的陰影。
這個人太、太可怕了!
底下,終於看到薛慈組裝完pz101的方老也長出了一口氣,像是解開了某道世界難題般暢快。他緊張地對助手道:“剛剛那段,錄下來了沒?”
得到肯定的答案,又更揚眉吐氣,十分得意:“那些記者們應該也錄下來了全程吧?播,盡管往外播,讓他們看看他們口中作弊的庸才。”
又轉過身對來調查的審查隊道:“對了,不是要調查嗎?我看今天就挺合適的,你們找那個孩子好好問問,我們不能縱容不正之風啊。”
審查隊:“……”
審查隊:“……不用了。”
去調查一個能一小時內組裝出醫療芯片的天才,是不是自己修複的芯片。這是什麽新型的笑話嗎?
早就說了,讓他們前來調查薛慈的領導實在是多此一舉!
那些明明只是來拍攝普通表演賽,卻硬生生拍到天才炫技的記者們,都憋了一頓大招,隨時準備往外發新聞稿。
不用過多技巧贅述,只要將視頻上傳,就足夠攫取到足夠多的目光了。
這群記者發出去的新聞,也都相當的簡潔、極具辨識度。
諸如:“國之棟梁”、“大器”、“美玉”這樣乍一看,沒什麽特殊含義的詞匯,一點進去視頻也看的一頭霧水,直到加速到最後,觀看的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來。
“臥槽……”
袁喆仍然神思不屬。
他意識都魂遊天外了,突然間,面前被籠罩上一片陰影。
穿著西服,帶著口罩的男人站在他身前。
“袁喆?”他們拿出手機,對了一下他的樣貌。
袁喆被這樣冷淡地喊了下名字,有些發懵,他總覺得對方的態度相當奇怪,像是對待犯人一般。作為一個學生,他再怎麽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便見眼前的男人冷淡說道:“你涉及危害國家安全罪,請接受我們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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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新聞媒體都太正經了,受眾的平均年齡恐怕都是在三、四十歲以上,不少喜歡上網衝浪的年輕人根本沒注意到。
主要是標題起的太不夠吸睛。
直到網上一個相當知名,芯片領域的高材生、經常轉發些時事熱點的大v轉發了相關新聞。
還轉了下之前那條嘲諷“營銷天才人設結果翻車被抓作弊”的微博,置頂道歉道:
“對不起,我為自己的無知淺薄而向真正的天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