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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我以為我是萬人嫌》第48章 公司
澄一白遵循了那個賭約。

 華大芯片系的課堂上再沒出現任何不速之客, 薛慈對此也沒什麽反應。倒是謝問寒來的比之前頻繁一些——他修滿了金融專業學分,課時上滿,只差最後的考試實驗分就能拿到最高級別獎學金,自然有相當多的閑暇時間可以用在芯片專業的學習上。

 要不是芯片系到底地位特殊, 從沒有接納攻讀雙學位學生的特例, 要不然今年始, 大概會正式多出一名新生了。

 光是從專業水平上來看,謝問寒絕不遜色於芯片系的那些學子們,甚至可以說是極為拔尖的——畢竟他有芯片系專業第一的學神作為“老師”, 自身天賦也極為出色。除去沒有導師和實驗室接納外, 幾乎無短處可言。就算是畢業後想從事相關研究,能力也相當符合, 只需再奪幾項獎項, 便是一份完美履歷。

 芯片系的專業老師們, 也注意到這位寡言少語的大一學生, 對他選擇的居然是別的專業……相當訝異。

 但也非常體諒, 默許了謝問寒的存在。

 屬於春季的料峭與濕潤一並過去, 高懸金烏漸帶來的是沉悶燥熱。在夏季正式來臨之前, 各系華大學子們進行了這學年的最後一次測試。

 對大多數專業而言, 期末的到來就是挑戰。熬夜苦讀,不求高分只求及格算不上什麽新鮮事, 但最大的壓力, 也不過是來源於明年的補考或重修。但對芯片系新生而言,就不是如此簡單了。

 要是有兩門以上掛科,就面臨著被勸退和轉系, 芯片系感人的畢業率就是這麽被一層層篩選下來的。而能堅持到現在的學生, 對芯片專業都擁有著極濃厚的興趣, 當然不會甘心被這樣淘汰。

 平時的不松懈,再加上臨陣磨刀的通宵夜讀。偶爾還會有人弄點“玄學”庇佑,拜文曲星的不少,更有許多人拜起了本系的薛學神……

 漫長的三天考試終於捱過。

 除去理論課的卷面折磨,這次芯片系還新添了實操考試,讓新生們運用工業芯片,將它安裝在中型器械內運轉。試題不算難,不少學子都低空飛過,很是慶幸。

 而全系的滿分只有一個。

 自然也是薛慈。

 這個分數並不出人意料,薛學神又以相當誇張的成績佔據了全系第一的位置,和其他系專業第一的照片被鑲嵌在華大的布告欄上,每天流動播放。

 而薛慈的位置旁側,正好是金融系新生裡的專業第一。

 謝問寒神色冷淡地望著鏡頭,被相機誠實地記錄下來。

 兩人的位置緊捱著,注視著過往的行人。

 其實看到布告欄的學子實在很少,因為在考試結束後,華大學子們率先迎來了最期盼的時候。

 ——長假到來了。

 方老實驗室中的全部項目俱都完成,這位老先生也有心給他的小弟子放放假。

 在方老看來,小弟子哪裡都好,就是性子太悶。薛慈從十幾歲的時候沉在實驗室做研究,當時能耐的下性子,是成熟有定性,生來天賦出眾。但幾年俱都如此,長到十八歲也沒什麽私人娛樂愛好,就讓方老覺得有些憂慮,還有點愧對這小孩了。

 他把薛慈當成衣缽傳人,悉心教導,倒也讓這小孩付出太多,錯失許多樂趣。

 而今年,薛慈成年後的第一個長假。方教授如何都不肯再留薛慈在實驗室,而是近乎強勢地把他“趕”回去,享受一下自由時光。

 對薛慈而言,“自由”沒能享受到,倒是沒理由再留在京市了。於輪番電話轟炸下,最終薛慈只能在假期開始的第二天就回到洲城——

 最繁華的不夜之城。

 再一夜闔眼醒來,眼前不是京市公寓內自己親手布置的裝飾,而是在薛邸中,薛慈住了十幾年的那間主臥。

 窗簾垂攏,遮住了大片的陽光,隻偶爾露出一隙光芒。薛慈起身,足踝踩在溫涼木質地板上,他拉開簾子,站在玻璃露台前。外面的景致漂亮,只是原本的草地被鏟除,變為了大片的玫瑰花園,精致嬌貴的花被照料的極好,以至於能在這個時節依舊含羞待放,向它們的小主人無比獻媚。

 薛慈的確很久沒回洲城。

 但他的房間依舊被傭人悉心打理,每日保養,維持著最初模樣。窗前能看到的景象,也變成小少爺所“喜歡”的玫瑰。

 大概是紀管家吩咐下去的。

 薛慈想。

 他起身沒多久,房間外傳來傭人敲門詢問的聲音。薛慈讓他們進來清理,自己先去了樓下。

 ……結果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薛浮坐在餐桌前,合上了手上的厚重書籍。隨手擺放在一邊,透過裝著鮮花的透明玻璃瓶底部,可以看清那本書上的燙金字體。

 是專為薛大少定製的書籍資料。

 薛浮在看到薛慈的瞬間,眉梢便微微揚起,笑意溢於言表,溫和地喊他:“阿慈。怎麽就醒了?”

 “你昨晚回來得晚,在飛機上應該也沒休息好。”平日對旁人不假辭色,冷厲言行的薛大少爺,偏偏在自己的弟弟眼前向來溫聲軟語,用哄小孩般的語氣對薛慈道:“再回去睡會?等會哥哥喊你。”

 薛慈頓了頓道:“不用了,現在睡不著。”他的目光掠過薛浮,還是抵達於坐於桌首,氣勢威嚴地讓人難以忽略的男人身上。

 “……父親。”薛慈說。

 他沒想到今天還能在這裡看見薛正景。

 就算薛家大少爺已經開始接手薛氏底下的部分子公司,但薛氏擴張了這麽多年,規模根基都十分龐大,薛家的家主還是沒能因長子的加入而輕松一些。公司許多決定**務都需要他的拍板,這讓薛正景無比忙碌起來,就算是同留在洲城的薛浮,也很少能在公司以外的地方看到父親。

 昨天薛慈回來的時候,依稀記得薛正景是不在的,也沒想到一夜過去,這位相當忙碌的薛總居然回來了。

 薛正景雖然外貌上還是極其英俊,更似青年,但氣勢上卻沉穩得如同老者。

 他將手上的洲城日報折起來,被薛慈叫了一聲,才非常紆尊降貴地收起手上的報紙,像是才發覺幼子的到來那般,矜持地挑眉看了薛慈一眼。

 “瘦了。”薛正景說,“也高了。”

 從那一眼開始,薛正景的目光便沒有再挪開過,他緊盯著薛慈,仔細打量著年幼離家的小兒子的變化。

 薛慈微微垂著眉眼,溫馴地任由父親端詳,比起上次回到家中時,薛慈樣貌又更顯得稠穠漂亮許多,簡直似一日比一日變化更大。

 但薛正景更為注重的,還是薛慈因為身高抽長而更顯清臒的身形。又或者此時薛慈的乖巧模樣,像是某種無害又可憐的動物幼崽,很難不讓人心中生出憐愛之情。

 於是薛父原本打算的嚴厲不失慈愛的訓話,還是變為了另一種更溫和的形式。

 “我看你在外面,也不像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模樣。”薛正景挑剔地說道,“等畢業後,絕不可再留在京市。洲城又不是沒有同等水平的實驗室,就算缺,也可以再建。”

 薛浮:“……”父親,您可真會說話。

 “阿慈好不容易回來,父親,您讓他休息一下再說這些。”薛大少爺在其中溫聲轉圜。

 薛正景嚴肅冷厲地看了長子一眼,沒再說什麽。他讓手邊傭人先將薛慈的早餐端上來。看幼子乖順地坐在座位上,垂著鴉黑睫羽喝牛奶時,才又提及一件事。

 “薛慈,今天和你兄長一起去公司。”

 薛正景沒有任何一點鋪墊和預兆地說道:“你成年了,也應該到熟悉公司事務的時候了。”

 薛慈漫不經心地聽著來自薛正景的話,但突兀聽到這句,還是走神嗆到杯中牛奶,隱忍地咳嗆了兩下,以掌心覆著唇部。等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唇都泛著殷紅印記,眼底像積蓄著一汪霧氣般。

 薛小少爺抬眼望向他的父親,聲音中還具備著一點疑慮:“……公司?”

 那眼底的茫然意味太重。薛浮微笑著和他的弟弟解釋:“是哥哥現在管理的分公司。當然,不會現在就壓榨阿慈。”就算是行為上更為溺愛幼弟的薛浮,對父親提出讓阿慈接觸公司事宜的要求也沒有反對。

 薛慈是薛家名正言順的小少爺,自然也應該參與到薛氏的運營管理中,這是薛慈應當具有的權力。作為隱性的競爭者,薛浮很注意不會觸碰這點紅線。又何況所面對的對象,是他最寵愛的幼弟。

 薛浮開了個有點冷的玩笑,依舊溫和說道:“阿慈可以先來哥哥辦公室裡看批複的文件適應一下,有不會的地方來問哥哥,我會一步步教你的。”按捺不住心裡那點心癢難耐的意味,薛浮還是伸出手挼了一下薛慈的發頂,把輕軟冰涼的黑發按下去後,臉上頓時出現了非常單純的“快樂”意味。

 薛正景瞥了長子一眼,唇更繃緊一些,語氣平淡地道:“你是我教導出來的。”

 個中意思就是,你都是我教出來的,薛慈就算有問題,也該是先問他這個父親。

 可惜來自薛父的含蓄暗示沒能被薛慈接收。

 薛小少爺現在略微有些心緒混亂。

 他當然不是因為怕管理不好公司事務而心煩,要說經驗,薛慈前世也是有一些的。

 雖然接手的只是一家極小的子公司,基本處於被薛氏這個龐然大物放逐的地位上。底下的人也實在不怎麽配合,欺上瞞下,互拖後腿,對他這個上司更算不上如何尊敬,時常陽奉陰違。

 但除去最初的艱難時刻,那些屬下被薛慈大換血的替換,換為用的順手的部下後,薛慈也的確把那近為棄子的公司做出了一些成績。

 哪怕被他換掉的屍位素餐者,都十分委屈,去薛家大少爺處狀告他的“罪行”,或私底議論他的無情冷血,嘲諷他眼高手低,薛慈都不如何在意。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也的確將那家子公司謀出些活路來。以至最後薛慈生出野心,甚至想憑借這些棄子來與薛浮一爭高低。

 ……或許也並不是一爭高低,只是天真以為,憑借這些就能讓薛父看見他,讓大哥看見他的存在。

 但人之所願,往往與事實相悖。

 他的行動及野心,都觸及了他父親的底線。而薛父甚至不需如何針對,隻憑借一些示意,便有大把的附庸願意將不知天高地厚的薛小少爺打落塵埃,讓他吃足苦頭。而薛慈也在這些教訓中,一次次清楚地認知到自己的地位不配與日月爭輝。

 但是前世中,薛父絕不允許他染指的公司事務,如今卻又遞到薛慈的眼前來。甚至無需他多努力,伸手便可觸及。

 荒謬如同他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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