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祈剛洗漱完， 就穿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到餐廳裡。

　小機器人已經將今天的早餐加熱完畢，擺在碗碟裡放在桌面，為有加溫桌墊的緣故， 上面正冒著蒸騰白氣， 看起來十分誘人。

　宗祈正餓得不， 隨手拿了一個叉燒包， 一邊坐下一邊手機，先是瀏覽了一下江州本地新聞。

　在發本地新聞裡只是簡單提及一句金融大廈著火， 幸並無人員傷亡的時候， 他放地松了一氣。

　宗祈當然不不記得昨晚厲鬼們去銜尾蛇組織裡探查的動。為了防止這些厲鬼們玩嗨了， 他特意千叮萬囑。首先就是只能砸搶燒，破壞銜尾蛇組織的財務沒問題。其次就是不能弄死了，雖然這個組織裡的成員大多不是好人， 但也不能一杆子死， 不然以暴製暴， 他們也和銜尾蛇這種犯罪組織沒有任何區別。

　宗祈本來早上就被鬱塵雪折騰了一通，在饑腸轆轆，三兩就吃完一個叉燒包， 順手又去拿， 忽然愣了一下。

　他看到小紅在微信上給他發來的消息，讓他早上醒來後就立馬下樓，不多拖一秒。還說不是它們有厲鬼拉著荒木， 可能荒木昨晚就上來，睡覺都得把宗祈拉回去。

　宗祈：“......？”有這麽誇張嗎？

　難道......是乾壞事被發了？

　他莫名其妙地想起昨天晚上被鬱塵雪摁在畫室墊子上按摩的場面， 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不至於不至於不至於......”

　黑發青年將手背貼在臉上，試圖將自己臉上過熱的溫度降下來，撥浪鼓似地搖頭。

　不過既然家人們這麽說了， 宗祈也不可能慢騰騰吃完早飯再下去。以他隨手再拿了一個包子叼在嘴裡，走到門去換鞋。

　這個過程中，宗祈裡無比疑『惑』。

　總覺這麽急的話，應該是調查出大事了，就算在下去，一時半也聊不完。

　宗祈是很想吃早餐的，這滿滿一桌粵式早餐就很可的樣子。以他算下去『露』個臉，確定大概情況後再回來吃。

　結果沒想到的是，剛進門，迎接的就是四位厲鬼站在門的模樣。

　宗祈被它們嚇了一跳：“發生什麽事了嗎？我看新聞沒出什麽事啊？”

　小紅歎了氣：“老板，你不知道，你被騙了還在給人數錢呢！”

　迎著黑發青年疑『惑』不解的目光，他們拉著宗祈來了客廳，指著上面的投影屏讓他自己看：“這是我們昨天銜尾蛇組織裡拿來的情報。”

　為了不讓宗祈一下子被嚇到，膽小鬼先面宗祈最想知道的信息始講解：“我們猜想的沒錯，黑方議長的確和當年雙魚玉佩的拍攝中存在很大關系。在檔案庫裡，我們找到了有關雙魚玉佩的記載，裡面甚至還有清晰的圖片，備注還說明了它在何年何月遺失。”

　宗祈看著那寥寥幾句記載，驚膽戰。

　真和他猜測的一樣，那雙魚玉佩就是他『奶』『奶』想辦法銜尾蛇組織裡弄出來的。

　宗祈再翻，發這大份文檔裡都沒有當年的記載。

　也是了，如果有當年的記載，他和他『奶』『奶』根本沒法安安穩穩活到在，『奶』『奶』恐怕就不是得病過世，而是根本不回來了。

　不過......宗祈閉了閉眼，既然完確定了是黑方議長動的手，那也就好辦多了。

　“老板算怎麽辦？”

　“先升級到級導演再說。”

　宗祈升級到中級導演後，導演手冊上就給他指了條明路。

　說實話，其實恐怖片導演系統對導演的束縛並不重。不像演員系統，每隔一段時間就強製給演員安排檔期進組拍戲。

　導演系統屬於那種宗祈想拍才拍，不想拍的話，他就算愣是把它擱在一邊，導演系統也不強製讓他去拍。

　總之就是很和善的一個系統。

　但是雖然不強製求導演拍戲，導演系統卻有很多誘『惑』的地方。例如導演商城裡經常輪換展示的各類稀奇古怪珍稀道具，例如導演手冊上提展示的一些更級權限，再例如拿到評級時的特殊獎勵......

　宗祈想，恐怕是導演系統曾經就遇到過這種不上進的導演，偏偏又沒有辦法，以才出此下策。

　但不得不說，宗祈是被誘『惑』到了。就像第一次簽合同的時候，導演系統展示出了鈔能力，準確拿捏住了當時窮得眼睛都快綠了的宗祈。

　這一回也是。

　級導演權限裡有一條是可以指定某人綁定演員系統，雖然條件有點苛刻，但是也不是不能『操』的。至少宗祈在就想清楚了，該怎麽樣才能讓黑方議長這個人渣罪有應得，怎麽樣才能為爺爺『奶』『奶』報仇雪恨。

　不過想升到級導演可不容易。

　最直白的，如果按照常規路線走，他至少得拍攝二十部評價b級以上的電影才。

　當然，擺在宗祈面的還有一條路，那就是完美結束雙魚玉佩的拍攝。

　雙魚玉佩是最頂級的電影，又拖延了這麽多年，恐怖片系統看來也是很想完結掉這部電影的，畢竟信物還在宗祈手上。是他三次也失敗了，這部電影真不知道該拖到什麽時候。理當然的，為了激勵導演的積極『性』，海報上特此注明，如果宗祈能夠以a級評價以上完成拍攝的話，就能直接升到級導演。

　宗祈有些猶豫。

　雙魚玉佩電影的限制擺在那裡，情報有限、不能攜帶員工、劇情沒頭沒尾相當詭異......就算再拖下去，拖個幾年，恐怕也不有什麽新助力進展，除非宗祈能哄著奈亞拉托提普跟他偷渡進去。

　當然這是不太實的，宗祈琢磨著奈亞給他透『露』的信息，像是和系統達成了什麽協議，頂多也就是平起平坐的關系，不然奈亞完可以自己電影拍攝，不需通過他這個途經。

　再說了請奈亞幫忙，想也知道肯定付出不少代價。雙魚玉佩是有樂子可看還好，問題是這電影拍攝無聊死了，根本就沒樂子看，吸引不到奈亞。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唉。

　宗祈這麽想著，繼續看著膽小鬼往下翻。

　他在還沒想通為什麽厲鬼們一大早就這麽嚴陣以待的原。

　直到——

　看到深藍議長履歷上一個熟悉的名字。

　室內一片沉默。

　宗祈乾巴巴地，音乾澀：“可能是巧合吧？”

　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在的表情肯定比哭還難看。

　為那份檔案上的代號太有指向『性』了，演員裡膽敢取這個代號的還能有誰呢？

　“而且我問過阿雪的，他說他和銜尾蛇組織沒有聯系。”

　眾厲鬼都沉默，膽小鬼硬著頭皮把最後一份檔案調了出來。

　上面明晃晃地寫著鬱塵雪的名字，甚至還標注地很清晰，說組織在建立之時他就有參與，並且黑方議長於他有救命之恩，只不過他並不是沒有加入組織，而是退出了組織，反而將自己的生深藍議長推了上去，自己轉到了幕後導師的位置。

　宗祈越看越驚，隻覺得整個人腦袋裡嗡嗡的，幾乎站都站不穩，隻不斷地重複：“阿雪明明說過沒關系的。”

　小紅最先看不下去：“老板，那個，你也別太難過，其實吧......我們昨晚還查了一下歷年來銜尾蛇組織的動記錄表，發他執的都是臥底任務......倒是沒殺過人什麽的。”

　一旁的鬼嬰簡直都飄來詭異的目光了。

　這叫安慰嗎！這叫捅刀吧！紅姐你醒醒啊！

　最後還是荒木出來救場，一就老江湖氣質了。

　她先是一拍桌子：“放他娘的狗屁！媽媽早就看這個姓鬱的不爽了！竟然敢欺負我兒子，走家人們，在我們就抄家夥上去把他家給砸了！”

　荒木氣得都飆髒話了。

　這件事情她的確是最生氣的，為她早就察覺到鬱塵雪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她氣的不是別的，是氣自己，氣自己明明知道那不是個好東西，偏偏還沒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媽媽，不去。”

　低著頭的黑發青年忽然。

　清楚地聽見了更咽後，這下，眾厲鬼都不敢動了。

　平日裡雖然調侃歸調侃，但事實上宗祈叫荒木媽媽的次數非常非常少，除了上次那回以外，也就只有這次了。

　放在這個背景下，顯然這個稱呼更讓人疼。

　荒木一下子就軟了：“好好好，媽媽不去，媽媽不去。”

　一邊她的表情又格外猙獰。

　真是不知道那個姓鬱的有哪裡好了，把她兒子『迷』得七葷八素。

　宗祈沒說話，但是卻抽了抽鼻子，不知道哭沒哭。

　“沒事，沒了這個以後還有更好的，不就是個男人嘛......”

　荒木沒見過自家兒子這副模樣。

　宗祈平日裡雖然大大咧咧，但事實上遇到事情比誰都堅強靠譜。這麽善良，三觀端正又孝順，有愛的好孩子，哪個家長不喜歡呢？這麽多原本凶戾無比的厲鬼聚集在一起，不也是折服於宗祈的個人魅力嗎？

　“我沒事。”過了好久，宗祈才悶悶地說。

　他不想讓家人為他擔，以只是斷斷續續地回答，就算再難受，也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有紅紅的眼睛出賣了他。

　宗祈自覺自己已經把自己最大的秘密捧到對方眼，可是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我知道他或許沒有參與那些事情，我只是很難過。”

　難過他不的不告知，更難過他的不信任。比任何都讓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