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谷內的磁場十分奇怪。
大隊長告訴他, 第一科考隊這裡的時候曾經檢測過,這邊地下在三疊紀時期有過劇烈地殼運動,玄武岩格外多。而玄武岩又是出了名的容易形成異常磁場。
和昆侖山死亡谷相似的地方有四川省的黑竹溝, 那裡的索伊達峽谷內同存在一條長達60公裡的地磁異常帶。早些年初開死亡谷之, 上邊也派過科考隊到黑竹溝內行過實地勘測。
千幸萬幸的是, 那裡並非昆侖山這擁有鬼門, 而是單純的地磁異常。入黑竹溝內,指南針, gps等各類測量儀就會失靈。後他們在當地行了地質監測, 發現溝內存在大量玄武岩和其他礦石, 對地球磁場行干擾,這才弄清楚了黑竹溝的神秘所在。
“但是死亡谷不同。”
大隊長解釋:“鬼門關就要開了。若是我們再找不到第一科考隊遺失的雙魚玉佩,關閉大門......”
這句話他已經重複過很多次, 此刻便沒有再說, 宗祈也懂。
實在不怪他強調, 而是事關重要,絕不能掉以輕心。
“這半年駐扎,軍隊已經涉險入死亡谷多次, 內內外外搜尋, 幾乎是一寸土地都沒放過,也沒能找到雙魚玉佩的蹤跡。這才得以確,玉佩應當是落在了鬼門關內。”
大隊長扯過一張地圖, 上面畫著整個昆侖山死亡谷內詳細的地貌,有一些標注好有險情和異常的地點。
可想而知, 在指南針失靈的時候,這些軍人們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得到這一張寶貴地圖。
“瑤池也在鬼門關內,但地點比玉佩可能遺失的地點要近些。”
大隊長朝他敬了個禮, “您是科考人員,關鍵時刻如果發生什麽意外,我們一會盡全力保護您的安全。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請務必保證己的安全。”
“好,多謝隊長。”
宗祈實在不好意,也歪歪扭扭回了一個。
大隊長笑了,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這一次我們排演過無數回了,不會有事的。”
......
很快,時間就到了下午。
所有人收拾好行裝,每個人帶上睡袋食物,背上武器,整裝待發。
宗祈是科考隊組長,然得站在最面。
他裡裡外外都被拿著槍的軍人們包圍,格外有安全感。
就是這一路下,他心裡對己現在的穿著有些尷尬,但好在這套防護服全副武裝,根本不到他下方穿了什麽,一點皮膚都沒暴『露』在空氣裡。
時間到達後,巨大的卷簾門拉開,『露』出外面的天『色』。
這個時間經過多次推算,據說是最合適挺死亡谷的時候。
外邊天『色』較為明朗,因為地處高原的緣故,高處白雲一團一團卷在一起,起觸手可及。放開外山頂上全是雪,雪下面則是大片肥美的草原,地上有些沒融化的痕跡。
這間駐扎地離死亡谷內部有一段距離,途需要翻越半座山。
“這裡海拔高,待會如果不適應,一要叫停。”
宗祈倒是沒感覺不舒服,就是途駐扎休息的時候他找了個借口暗戳戳留意了一番,沒到有演員。
這種大型副本,沒有一個緩衝期,也沒有一個準備期,直接就扔到裡面了,npc這麽多,只有宗祈能單方面認出演員,演員和演員之間也很難碰頭。
該不會等到第二幕才遇得見一個吧。
整支隊伍行軍速度很快,在雪線上行走,到晚上時分,終於到達死亡谷路口。
大隊長了天『色』,吩咐想下:“原地整備,我們今晚在這裡扎營一晚,早晨五點再谷。”
所有人立馬待命,將睡袋鋪好,架好鍋生好火,有條不紊地開始煮飯。宗祈在一旁著,隻感覺這群人真是訓練有素,除了走路和肢有些奇怪之外,其他都挺好。
他們就像排演過千百次一,動作整齊劃一,每一步行的距離都一,彼此之間沒有過多的交流。
很多戍邊將士都是這,因為遠離家庭,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值守,又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常年累月下很容易患上心理疾病,所以部隊裡都有專門的谘詢師。更何況他們一守就在這裡守了半年,死亡谷這種凶險的地方至少也去探過十幾回了,聽大隊長說比起剛的時候,剩下的戰士只有五分之四。
“晚上編出一個小組巡邏守夜,一旦有什麽異常,立刻用哨子叫醒所有人。”
大隊長仔細吩咐之後,拍了拍宗祈的肩膀:“晚上睡覺的時候千萬不要把護目鏡摘下。”
宗祈點頭。
不知道是這裡海拔過高是其他的原因,他明明也不是很困,但是躺下去後就奇跡般的秒睡,而且睡得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很暈。
直到半夜,他才被長長地哨子聲吵醒。
“呼——呼——呼——”
整個營地的人都被驚動。
軍人們訓練有素地爬起,反手抓起地上的槍,神清明。科考隊的成員也一個個起。
“怎麽了?”大隊長皺眉。
他大跨步走到吹哨子的人面,兩個人好像說了幾句,又好像什麽也沒說,他們就一同走到一處毯子面蹲下。
不知道為什麽,宗祈覺得這一幕有點說不出的詭異。
因為所有人的狀態都很平和,很安靜,沒有一點動靜。
可是每個人上都穿著厚厚的衣服,不僅如此,有護目鏡。防護服把他們的臉全部擋住了,根本不到內裡的表情。
夜晚的昆侖山很安靜,天上的星星大顆大顆,閃爍著冰冷的光澤。蒼穹之下的原野,不遠處是幽深的死亡谷,這數千人的隊伍像按下停止鍵一安靜。
直到大隊長的手伸到地上躺著的那個軍人上。
帽子就像脫手了一。
大隊長冷靜地將他的護目鏡扯下。
在那衣服裡躺著的,已經沒有人,而是變成一塊乾癟的人皮,睛空洞洞的,連珠子都癟了下去。
大隊長收緊拳頭,將護目鏡重新放了回去,“大家穿好上的衣服,再檢查一遍,不能有任何一個地方暴『露』在空氣裡。”
後面幾個軍人到了,默默上,用睡袋將人皮仔細收斂好,始至終沒有一個人說過話。
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原地,垂首而立,像是在行一場無聲的哀悼。
這一鬧,也沒有人睡得著了。大家都睡袋裡爬了出。
大隊長和幾位部下商討過後,決提往死亡谷內走。
“鬼門大開在即,越拖反而越不利。半年半開的那一回,附近不知道多少牛羊放牧人直接就成了人乾,不能再拖。”
全軍都沒有一個反對的,軍人恪守命令,科考隊的幾個npc則是湊到宗祈面,他的反應。
宗祈略加索:“都聽大隊長的。”
他覺得這個大劇本真的是奇怪極了。
不是那種恐懼,而是處處透著古怪。
剛開始,因為他滿心滿都是己毫無信息,再加上一直在琢磨著大隊長說的話,於是便沒有留意太多異常。
現在仔細一,隻覺得處處透著奇怪。
好像打一開始,這些人就沒怎麽說過話,除了最開始找宗祈的那個科考隊成員,其他人似乎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一路上歪歪扭扭地走路,安靜地可怕。
普通人在到己的隊友忽然變成人皮後不會害怕嗎?
再怎麽說,也應該嚇一大跳吧,再不濟應該流『露』出悲傷。
難道是護目鏡擋住了,他不到表情的緣故?
宗祈沉細想,越想越覺得有點後背涼颼颼的。
他以聽過昆侖山這邊的傳說。
鬼門開,內裡的東西就會和人界接壤。再加上昆侖山電閃雷鳴的,又有異常磁場。
黑發青年咽了口口水。
他這該不會是在和一隊陰兵一起行走吧。
再加上他一路上都沒碰到個演員,越想宗祈越覺得心裡沒底,就在他想要想個辦法試探的時候,大隊長終於停了下。
“死亡谷到了,大家用繩子綁好己,一個連著一個,每隔百米留一個人,一直留到谷外接應,遇到問題或到信號一立馬往回扯。”
一聲令下,隊員們一個個取下包裡的繩子,麻利地開始在己上打結。
宗祈接過一頭,己不會打,大隊長則幫他打。
正好這時,天上的月亮出了,地上多了影影綽綽的影子。
趁這個機會,宗祈假裝不小心脫下一截手套,借機挨個將邊人的『摸』了一遍。
大隊長猛然抬頭,幾乎是反『射』『性』地幫他把手套重新戴好:“您趕緊把手套戴好,皮膚暴『露』在空氣太久,後果不堪設想。”
宗祈提著的心慢慢懸了下。
有影子,有溫,被他觸『摸』後也沒有不良反應。
是人,不是鬼就好。
繩子綁好之後,所有人亦步亦趨踏了這片黑乎乎的山谷。
“對了。”宗祈忽然想起一件事,“第一科考隊拿到過雙魚玉佩嗎?”
大隊長點頭:“雙魚玉佩在鬼門關後,瑤池在鬼門關。第一科考隊本打算鬼門關找到玉佩,再將玉佩送回,可能是間出了什麽變故。但如今鬼門未大開,雙魚玉佩就肯在鬼門關後。”
“原本,玉佩是一直在瑤池池底的,多年鬼氣溢散,牽引玉佩,遺失到關內,才會造成鬼門大開。只要把放回池內,這就是我們此行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