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抑好像還沒完全清醒似， 並沒對這句話做出正確回應，而是伸出手，從背後環住了他腰，“沈辭。”

　“啊？在啊， ”沈辭有些『迷』茫， 沒明白他為什麽又要叫一遍自己名字，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沒睡醒嗎？”

　秦抑抱著他撒手，好像格貪戀他身上溫度， 遲遲肯放開， 過了好半天，遲鈍大腦才慢慢清醒了似， 他低開口：“考得怎麽？”

　這過分長反『射』弧讓沈辭一呆，頓了一下才道：“你猜？”

　“那就是考得還錯， ”秦抑跟上了他思維，“就你肯定沒題。”

　“你都猜一下考了多少分嗎？”沈辭忍住嘟囔， “配合一下好好。”

　“嗯……”秦抑還就真開始配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640？”

　“高了。”

　“那620。”

　“又低了。”

　“630？”

　“632， ”沈辭努力轉過身，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伸手去捏他臉，“哥哥，你是故意吧？”

　秦抑他捏得嘴角牽起， 像是笑了，他輕輕別開腦袋，掙脫了對方手， 發自內心地祝賀道：“恭喜，你要上燕音大了。”

　燕音大……

　這三個字讓沈辭心跳快了幾拍，住地雀躍起來——這個長久以來夢想，終於要實了。

　“別『亂』，讓抱一會兒。”秦抑堅持要從背後抱他，又把他轉回身去，把下巴抵在他肩頭，“什麽時候開始填志願？”

　“應該過兩天就能填了吧，”沈辭背對他看到他臉，感覺十分別扭，“你，隻報一個燕音大可可以？”

　“理論上來是可以，”秦抑道，“鋼琴系應該會招個二十人左右，以你分數，錄取你是他們損失。”

　秦抑誇獎讓沈辭有點好意思，加上音振就響在他耳邊，對方呼吸擦過他臉頰，讓他由自主地耳根燙了起來：“那真就……隻報這一個專業了。”

　“嗯，”秦抑顯然並擔心這個，他閉著眼，又在沈辭身上賴了一會兒，“等上了大學，會有更好老師教你。”

　沈辭來還在想填報志願事，到這句話，整個人就是一怔，莫名從他字裡行間出一股訣別意味，好像在和鋼琴告別，和音樂告別。

　他禁心裡打了個突，用力掙開對方手，轉頭看向他：“沒有比你更好老師了，你就是那個最好。”

　“並是，”秦抑垂下眼，“並擅長給別人傳授什麽，只是你領悟能力太高，才能從這裡學到一些東西，相比之下，學校老師更專業對口，你可以學到更多，更好東西，到時候你就會再覺得是個很好老師，會再需要了。”

　“……”沈辭抽了口氣，覺得實在難以置信，“你該會是想，放棄吧？”

　“放棄，有什麽行？”秦抑忽然抬頭，語氣幾乎是平靜，“累了，所以很想試試，沒有鋼琴生活到底是怎，許最後發其實並差。人總是要活著，當發這活法已經行通，那就換另一種，總至於把自己『逼』死。”

　沈辭一時震驚得無以言表——秦抑要放棄鋼琴？

　仿佛是這個世上最會放棄人，選擇了放棄。

　他連話會了：“你……是了嗎，你一定會好起來！”

　“那就等好起來那一天再唄，”秦抑看著他，好像太理解他為什麽要反應這麽強烈，“你告訴，要著眼於當下，當下彈了琴，那就彈了。答應你了再輕生，答應陸衡要想開點，在想得很開，你誇誇嗎？”

　沈辭倒抽一口涼氣——這哪是想開了，這完全是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他根是這個意思啊！

　“誇就算了，”秦抑有些失望，“你好好努力，接替吧，把‘秦抑時代’變成‘沈辭時代’，相信你可以。”

　“就能是們兩個一起時代？”沈辭伸手拽住了他領口，“為什麽只能是一個人，就能們站在一起嗎？”

　秦抑看著他手指，繼而視線上移，落在他嘴唇上，他伸手扣住對方後頸，用力把他按向自己，湊上唇去吻住了他。

　沈辭迫跟他親熱了一會兒，分開時，就得秦抑：“沒有那個運氣能把二者都佔有，所以只能選擇其一，但你可以。”

　沈辭心裡揪得發緊——這個男人好像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又把他當成自己希望，這已經完全背離了他初衷，他來到秦家一天，就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祈願，“讓秦抑新彈鋼琴”勝過對鋼琴身。

　在，一切都反過來了。

　事情該是這。

　沈辭皺著眉，內心焦躁衝淡了知道高考成績喜悅，他知道秦抑狀態並算正常，卻找到更好解決辦法。

　讓他繼續保持對鋼琴熱愛，會讓他非常痛苦，而讓他就此放棄，痛苦比前者更甚。

　就像是人疼到極致會昏『迷』一，是身體自保護機制，根是疼，只是大腦感覺到。

　“你想跟談戀愛嗎？”秦抑見他半天吭，再一次挑起了話題，“等你開學就會忙起來了，這是最後一個清閑假期，你想嗎？”

　“……”沈辭一時無言，有些難以描述自己心情了。

　一以前他怎麽都會想到，有朝一日秦抑腦子裡再有鋼琴，而一門心思想談戀愛。

　“……想，”他到自己，“想談戀愛。”

　“那就要再想那些開心事了，”秦抑居然反客為主地勸起了別人，“去晚上吃什麽？想吃點甜。”

　“好吧，”沈辭歎了口氣，他下了床，順手拉開窗簾，“在去。”

　夏天天黑得晚，在面還很亮，秦抑這光線刺得眯了一下眼，再回神時，沈辭已經出去了。

　沈辭垂頭喪氣地下了樓，還沒到廚房，倒是又碰上了溫遙，溫遙好像專門在這裡等他一，立刻湊上來：“怎麽，查到成績沒有？”

　沈辭情緒低落：“查到了。”

　溫遙見他這麽沒精打采子，還以為他考砸了，下意識地出言安慰：“沒關系，就算上了燕音大，還有……”

　“能上，”沈辭打斷了他胡『亂』猜想，“考了632，肯定能上。”

　“那為什麽高興？”溫遙更加費解，“嚇一跳。”

　“是因為成績事。”

　“那因為什麽？秦抑欺負你了？”溫遙伸手『揉』了『揉』他腦袋，“快點，別讓擔心。”

　“他他放棄鋼琴了，”沈辭一屁股摔進沙發，拿起抱枕抱在懷裡，“怎麽辦啊溫遙哥，他吃這『藥』到底是什麽作用，怎麽能直接把人從‘離開鋼琴就會死’治成‘離開鋼琴無所謂’了？”

　“可能是『藥』題，”溫遙神『色』複雜，“秦抑這個人，來就容易走極端，質上跟秦潛一個脾氣，隻過他比較有道德底線。”

　他著在沈辭身邊坐下：“要，你就先順著他吧，這段時間讓他放松，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反正會比在更壞，定他徹底放松下來，音感就又恢復了，音感一恢復，就又對鋼琴有興趣了，你是嗎？”

　“但願吧，”沈辭萎靡道，“做點什麽能讓他放松下來？”

　“他沒跟你他想做什麽嗎？”

　“他想跟談戀愛。”

　溫遙忽然沉默了。

　他並是很懂，沈辭已經來秦家一了，難道這一都算談戀愛？

　秦抑眼裡談戀愛究竟是什麽？

　在這件事上，溫遙覺得自己沒有發言權，縱然他覺得他了解這個倒霉弟弟，卻覺得他了解對方戀愛觀，於是他沒什麽表情地別開眼：“那你就陪他談好了。”

　“怎麽談？”沈辭很『迷』茫，他雙手托著下巴，認真地思考道，“該做事都做過了吧，他又結婚之前肯跟做到最後，光親吻話，難道還能親出花兒來？”

　“嗯……”溫遙陷入沉思，“就猜測，他可能只是想你陪他，要你就陪他做點以前沒做過事，要總是想著鋼琴鋼琴了。”

　“以前沒做過事？”娛樂活十分匱乏沈辭瞬間難住了，“你是，陪他……呃，吃喝玩樂？”

　“可以試試。”

　沈辭認真地想了想——

　秦抑愛吃飯，會主去喝東西可能只有酒，然而吃『藥』能喝酒。

　秦抑打遊戲。

　秦抑沒法出門。

　吃喝玩樂這四個字，好像沒有一個能跟秦少沾邊。

　他一時愁得直掐抱枕，把抱枕都掐皺了，溫遙見他這表情，好心地再次提出建議：“如你們一起養個寵物吧，物自帶治愈功效，開心時候擼一擼寵物，就會開心了。”

　沈辭上下打量他：“你開心時候難道會擼蜘蛛嗎？”

　“你怎麽知道？”

　“？”

　沈辭更住，知道這種八條腿生物要怎麽擼，很可愛是沒錯，但總跟常規意義上“『毛』茸茸”太一。

　“要麽把寵物借你們玩幾天，定還能督促他複健……”

　“還是了，”沈辭果斷拒絕了他，十分心疼他家可憐秦少，讓他免於蜘蛛迫害，“謝謝你好意，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