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線再次打來， 謝凌順勢將酒杯放下，與秘書聊完後，又裝作忙碌地翻看桌面的文件。

眼看謝凌又沉浸在工作中， 謝紀晟突生煩躁。

他還年輕， 遠沒有到後期夠不動聲『色』的地步。

他忍不住說話，語氣還透著點撒嬌︰“哥你這就過分了，我意來和你慶祝的，怎麼就不理我了。”

謝凌的所有表隱藏在暗影中， 頭也不抬︰“這次的審批還要走幾個流程，我需要再看看。”

如果是平時， 這只會是謝凌與弟弟相處的小『插』曲，但經過提醒，謝凌重看向二弟， 像是隨口提議道︰“你那杯看去不錯，換一杯？”

在說出這句話雖然仔細觀察二弟的表， 實則他本心裡並不願相信。

謝紀晟臉『色』微變，雖然很快又恢復原樣。

但那細微變化，還是被謝凌捕捉到了。

謝紀晟鎮定道︰“這不是一樣嗎， 我的喝過了。”

沒喝過。

謝凌看得清晰。

徹骨的寒意， 從脊椎一路蔓延， 慢慢滲透到四肢百骸。

他產生了輕微的耳鳴， 聽不清謝紀晟說了什麼。

他自認從未薄待過幾個弟弟。

*

今天是周末， 沈矜將約會地點定在了圖書館自習室，男友喜歡學習乾坤也不好阻止， 他就是沒想到最的敵居然是學習。

沈矜有點心神不寧，這種莫名的他心慌很久不曾出現。

他和乾坤小聲說了下，出去給謝凌打了一通電話。

乾坤早就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 目光沉默地注視著沈矜的背影。

電話接通後，謝凌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還叮囑沈矜在外面好好玩，又順便報了幾個想吃的菜『色』。

沈矜怕耽誤表哥工作，聊了幾句晚要點的菜『色』後，掛了電話。

仔細回想了剛才的對話，表哥的語氣很平常，就是背景音有點吵，好像有人在喊叫，應該真的是他多想。

沈矜走回來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有個長相甜美的omega正在找乾坤說話。

這種畫面沈矜看的多了，更膽的也不在數。

乾坤五官精致帥氣，羅櫻的話就是帥到毫無死角，隨著成年身位者的氣息越發顯『露』，隨便一個舉手投足讓人心醉神『迷』。

作為原著裡被主角受暗戀了好幾年的攻，他各方面必然是頂尖的，像是獨得了天爺的偏寵。

往常沈矜從不阻止，這次他隻停頓了一秒，回到自己的位置。

omega看到又來了個帥哥，眼楮微微一亮，還沒等乾坤發揮毒舌，沈矜眉目清淡地轉頭，伸手在乾坤的肩膀撢了撢。

動作自然，毫無曖昧，讓omega察覺到了那種人無法『插』足的親密。

乾坤也愣住了，心跳快了一拍。

沈矜︰“有紙屑。”

乾坤不知道有沒有紙屑，他對這種親近太受了。

這無聲的警告段位很高，omega察覺到自己完全不是對手，節節敗退。

omega早就離開了，乾坤還是沒什麼心，他從容地站了起來︰“我去買飲料。”

來到走廊，乾坤來回踱了幾步。

依舊沒辦法控制揚的嘴角，他翻了一下通訊錄，找到小群。

cat︰[誰在？]

[哥，啥事兒！]

[在。]

[你又在圖書館？]

[自從戀愛後，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坤哥了，他居然會看書！]

[最離譜的是，他們夫夫倆還一直在爭年級第一，誰不是一樣，坤哥也不讓著嫂子一點。]

[這話就不對了，坤哥要是敢讓，嫂子看不出來？這妥妥的侮辱他的智商。]

乾坤一出現，冷寂了一晚的小群立刻七嘴八舌了起來。

小群裡是那群從小玩到的，因為以在軍校裡得到過乾坤的照顧，與他關系相當鐵，在知道乾坤終抱得美人歸後，紛紛表示了熱烈祝賀。

除了偶爾受到單身狗暴擊外，也沒其他不適了（bushi）。

誰想到被他們認為可單身到死的乾坤，居然是最早脫單的。

乾坤將剛才的事簡短說了一遍，後面還很矜持但不難看出炫耀地問︰[矜矜是什麼意？]

還什麼意，這妥妥的吃醋了唄。

乾坤得到滿意的答復，身心很舒爽，他又看了眼頭像格外安靜的劉其麥，這家夥應該死心了吧。

劉其麥再笨也看的出來，坤哥多有敲打的意。

天地良心，自從知道沈矜是嫂子後，他就絕了念頭，只剩尊敬了。

是他注意到坤哥偶爾望著沈矜的眼神，是讓他一個alpha心驚的地步。

坤哥對部分事不在意，是因為不需要在意。

但這裡面，一定不包括沈矜。

一個嚴格自控的alpha，失控時就是災難。

只希望沈矜以後不要移戀。

就是戀了，也被發現。

沈矜還不知道劉其麥的想象力這麼豐富，他還在想剛才的電話。

乾坤帶著飲料回來的時候，沈矜正出神，在腦海裡列了二十多道菜，太多了有點浪費，又開始挑挑練練選最重要的，最得謝凌喜愛的。

他手中的卷子很久沒動過，就是乾坤將飲料遞給他也沒反應。

剛才打電話，就這樣魂不守舍。

終在沈矜又一次走神時，乾坤的手肘踫掉了一支筆。

啪嗒。

筆落在地，滾到沈矜腳邊。

沈矜彎身去撿筆時，沒想到乾坤也低了頭，四目相對，一隻手摩挲了下沈矜柔嫩的臉頰，傾身在他的唇吻了一下。

在沈矜愣神的時候，撿起了筆。

見沈矜呆呆地『摸』著自己的唇，乾坤輕聲道︰“再不回神，我可會更過分。”

乾坤很喜歡頂風作案了，四周只有靜悄悄的寫字聲，沈矜的羞恥感爆發了，狠狠踩了他一腳。

乾坤配合地做出疼死了的表，惹得沈矜想，又隻刻意繃著。

送沈矜回家的路，乾坤狀似不經意地問︰“剛才自習室的時候，在想什麼？”

聽說柯淮在著手處理留學的事，消息傳開後，引起了一陣離『潮』。

沈矜︰“在想回去給哥哥做哪幾個菜，你說宮保雞丁和魚香肉絲選哪個？”

看沈矜認真煩惱的樣子，乾坤原本的酸氣淡了些。

“你哥居然吃辣？”謝家不是提倡飲食清淡嗎，謝凌過得和苦行僧似的。

“我剛開始也沒想到。”

不過沈矜更喜歡現在這個展『露』個人喜好的表哥。

*

謝凌與沈矜通話時，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冷靜，並開門見山地說讓謝紀晟喝掉自己手這杯，謝紀晟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哪裡願意。

謝氏主營地產與橋梁，與本市高層展開多方位合作，關系到許多利民的基礎建設，作為繼承人的人身安全向來是重中之重。

謝凌只是不會輕易懷疑家人，不代表他沒懷疑過謝紀晟。

謝紀晟的演技並沒有那麼好，破綻不，謝凌沒想到謝紀晟會這麼恨自己。

他直接撥通了電話，沒多久，與警方合作的鑒定科專家就要到場了。

謝紀晟難以置信，他一直知道謝凌不是沒有雷霆手段，只是從來不會在家人身使。

謝紀晟的母親就是謝父出軌的對象，當年活活把謝凌病重的母親氣死。

謝凌不是沒恨過，但他知道自己不遷怒，有罪的是繼母，不是尚且年幼的謝紀晟，稚童無罪。

長後，謝紀晟更愛回紀家，覺得謝凌絕對不可真心對待殺母仇人的孩子。

而且，謝爺子一開始定的繼承人只有謝凌，也就是他得到財產的只有幾分之一，太過不公平。

謝紀晟越想越恨，越發覺得虛偽的謝凌必須死，那樣他才高枕無憂。

他唯一失算的是，謝凌居然會這麼敏銳，他確定今天自己沒怎麼『露』破綻，謝凌是怎麼想到自己下毒了。

就是他自己也只是剛拿到這種『藥』，對『藥』效把握不好，想做個實驗，所以這次劑量還比較小，暫時還毒不死人的那種。

哪怕沒控制好劑量，它無『色』無味，毒發時間很慢，進入身體後，效果與心臟麻痹類似。

等到他離開後，擁有充分的不在場證，謝家嫡系沒幾個活人，事後他利家屬的身份，將遺體快速火化，一切就煙消雲散了。

但他萬萬沒料到，謝凌居然會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提下，直接捅破。

謝紀晟還想打親牌，並想趁機把證據銷毀，但謝凌早有準備。

“這間辦公室，有微型監控器。”

也就是從謝紀晟進辦公室那一刻開始，就被記錄了。

原本謝凌死亡，謝紀晟有機會發現這個疏漏，並將證據銷毀，但現在一切在實驗階段就被戳穿了。

“就憑我不願意換酒杯，你就認定我下毒了！？”謝紀晟不相信謝凌是這麼草率的人。

謝凌的聲音更冷淡︰“我從沒說過你下毒。”

是的，謝凌從沒說過，他只是沒喝酒，並想換一杯而已。

在警察控制住謝紀晟時，謝紀晟終害怕地哭了出來，希望謝凌夠網開一面。

謝紀晟知道，謝凌從小就怕弟弟們哭，一旦他哭了，謝凌就會哄。

無他犯了多的事，謝凌沒怪過他，這次也一定一樣。

“哥，我是年無知，是有人唆使的。”

“你原諒我好不好？”

“哥，我是愛你的！你信我！”

謝凌靜靜地望著他，除了眉頭動了動，再沒開口。

謝紀晟始終沒白，他下毒成功的唯一原因，就是謝凌的信任。

*

沈矜意提結束了自習，他們經過菜市場的時候，沈矜將需要的菜買回家，他喜歡自己挑菜和還價。

到家門口時，他看了眼手表。

時間還早，這個時間點表哥應該還沒回來，他正好把蛋糕做。

他進了門，往常會在門口迎接的張叔不在，沈矜經過客廳才注意到沙發坐了個人，悄無聲息的，沈矜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謝凌以為沈矜至要傍晚才回，放任自己回家等酒『液』的化驗結果。

等待的幾個小時是煎熬的，幾分鐘，他得到了警方通知，寒涼從腳底蔓延到全身，有一剎那，腦海一片空白。

他將自己隱匿在沙發的角落裡，室內沒開空調，冰冷的謝家就像一座墳墓。

……

…………

“哥？”

一道聲音傳來。

謝凌過了好一會，僵硬地抬頭，看到了滿臉疑『惑』的沈矜。

心底冒出來的荒原枯草，停止了蔓延的趨勢。

沈矜︰“你怎麼這麼早回來?”

雖然讓表哥早一點，萬萬沒想到這麼早，難道很期待生日？

沈矜感覺發現真相了，他決定，以後每年要給表哥過。

謝凌沉默了下，道︰“想早點吃到你做的蛋糕。”

“那你等一會，很快！”

謝凌望著沈矜在廚房裡忙中有序的身影，四肢才漸漸有了些溫度。

沈矜雖然在做飯，但神『色』微凝。

他察覺到謝凌的低氣壓，一開始隱藏在沙發裡的謝凌就像一座雕像，想到之心慌的感覺，有點擔心謝凌的狀態。

兩兄弟簡簡單單的過了生日，沈矜送了今年的禮物，一條親手織的圍巾。

到了冬天，謝凌還是那三件套西裝，像是不怕冷，沈矜光看著就哆嗦。

謝凌當面打開了禮盒，圍巾是淡灰『色』的，細密的織線，純羊『毛』，『摸』去很柔軟。

他發現圍巾尾端織了一個精致的3d北極熊。

“為什麼有熊？”織的也太像了，謝凌覺得有趣，食指戳了戳。

“哥，戴它肯定會增加回頭率的，其實還有個設計，它可以藏進去，那就是普通的圍巾了。”沈矜對自己的作品賣力推銷。

考慮到實『性』，沈矜設計了兩。

把熊頭藏進去，就變成一條淡灰『色』的雅致圍巾，比較凸顯謝凌的氣質。『露』出來又顯得好玩，雖然謝凌不一定喜歡。

沈矜偶爾去謝氏的時候，經常感覺到員工對謝凌的畏懼。

有這隻小熊，希望可以稍微中和一下。

最重要的是，對小時候的沈矜來說，謝凌的存在，就像一隻安全感爆棚的北極熊。

又冷又暖。

謝凌不覺得自己需要回頭率，但又放不下這條精致的圍巾，現在就想圍。

不行，在弟弟面，一定要保持哥的穩重可靠。

怎麼還沒到冬天？

謝凌很喜歡它，將它放在房間裡最醒目的位置。

回頭才來到謝紀晟的房間，他深深看了一眼，一滴『液』體從眼角滑落，消失的悄聲無息。

他將門徹底合。

等待謝紀晟的，是殺人未遂，私自販『藥』，挪公款等數十項罪名，足夠他把牢底坐穿。

這次，再沒有一個任勞任怨的哥為他奔波。

謝凌那麼快接受沈矜的提醒，是因為他日積月累的發現。

這次未遂事件，是壓下來的最後稻草，謝凌經過一晚，已經徹底放下了。

可沈矜不這麼認為，沈矜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他隱約猜到點。

謝凌發現他只要在家裡活動，小表弟就會默默陪著他。

謝凌照常班的時候，就發現弟弟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是把這個小尾巴給帶了。

周響今天一到崗位，要準備去匯報的時候，就收到一條消息，總讓他去準備零食、平板、遊戲機？

進了辦公室才發現原來是表爺過來了，這就難怪了。

他翻開公司生活群，果然看到裡面討的事從謝二到底犯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出現一批警察把他帶走，變成總身邊那個背著書包的小帥哥到底什麼『性』，婚配了沒，長得這麼帥一定是繼承了謝家的優良基因。

周響進去送薯片『奶』茶的時候，小爺坐在沙發，正打開一份卷子，他放下東西的時候小爺乖巧地道謝。

周響的神『色』微緩和︰“謝謝您對我弟弟的照顧。”

沈矜愣了一下，周響——周遊？

“啊，你就是——”

他想起劉其麥提到過，周遊有個個『性』十足的哥哥，不想繼承家業，跑去的公司當助理，現在半工半讀，美其名曰積累經驗，還真有公司敢要。

沒錯，這家公司就是謝氏。

午飯時間，當謝凌把小表弟帶去公司的食堂吃飯時，引起不人的圍觀，家低頭按微信的頻率增加。

[我就說超帥的！這是什麼人間絕『色』，快給朕拿來吸氧機。]

[影視部的頭去找了，不會是想小弟弟演戲吧。]

[人家背著書包呢，我看他想吃屁，果然被總給趕回來了吧。]

[有人知道嗎，他們是什麼關系啊？]

[是表弟，我剛經過的時候聽到小美男喊了總一聲哥。]

[是弟弟，也差太多了吧！另一個還是扔了吧。]

沈矜在謝氏待了一天，到了晚接到乾坤的電話，說順路過來接他。

沈矜這才想起來，他們一周就約好要看話劇，乾坤早就訂好了票。

謝凌開完會，聽到沈矜的電話，猜到是那匹將家裡小白菜叼走的狼，然後就見自家小白菜猶猶豫豫的樣子，多半還是擔心自己的狀況。

謝凌並不是脆弱的人，他唯一的軟肋就是家人，一旦他不再視作家人，那謝紀晟就無法利他分毫。

謝凌︰“天是周一，乖乖回去課。”

沈矜一般會在周日下午回校，像今天乾坤來接他，約會結束後兩人就一同回校了。

雖然不太滿意乾坤，但謝凌也猜到，這次自己保命可還有狼的功勞。

這份天的人，就這麼欠下了。

但公歸公，私歸私。

不可因為這個原因，就松懈。

他松口，是因為他看得出來，小表弟那掩飾不住的喜悅。

謝凌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對周響說︰“周助，最近有多門提親的，你找機會整合一下名單。”

“是您的，還是表爺的？”

“……”謝凌覺得周響也有不靠譜的時候，“當然是小矜的。”

“那我整理好後，再給您。”

“不必，先放著，總有到的時候。”謝凌的語氣意味深長。

什麼時候到，乾家來提親的時候嗎？

周響︰突然覺得小太子也不容易。

*

沈矜去了地下停車庫，很快就看到了那輛粉『色』越野。

他剛車，就注意到今天的司機略顯瘦小，戴著口罩與帽子，只看到挺直的背脊，標準的軍人坐姿，頗有點不拘言的味道。

乾坤經常換司機，以也出現過較為瘦小的alpha保鏢，所以沈矜也沒在意。

話劇是乾坤推薦的，沈矜點開搜索補功課，他就是這種『性』子，就算看個話劇也要補一補概要，相關劇，網友點評，演員列表等等，免得一問三不知。

嗯？

沈矜忽然在演出人員，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劉曼凝。

手指一緊，突然意識到，這可不是簡單的約會。

乾坤的微信號頭像是一副山水畫，是劉曼凝畫的，看得出來，這是一位愛好古典文化的士。

她也十分熱愛話劇、京劇等，常常客串演出，這是搜索頁面找到的資料。

手機的光線照在沈矜認真的眼眉，乾坤覺得實在可愛，快速俯身，啄了下他的臉頰。

沈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語氣不由地急切︰“你、你不會要帶我見你母親吧？”

沈矜見的結巴了。

“嗯，她是挺想見你的。”

“！”

雖然之就見過兩次，而且劉曼凝看起來也不反對他們交往。

不過沈矜深知，交往與長輩正式見面還是有區的，以乾家的身份地位，就是柯家不夠看。

沈矜腦海裡劃過柯母的臉，還有那滿是輕蔑的眼神。

那畢竟是九年的輕視，根植在心裡，就算沈矜不覺得自己哪裡配不，也不由得擔心。

不知道怎麼的，沈矜想起影視劇裡的一些經典節，比如砸他個500萬，讓他離開自己兒子。

沈矜算了算自己的銀行卡余額。

如果我反給幾倍，乾家不同意我和乾坤交往？

短短幾分鐘，沈矜想了很多方案，一時間也沒聽到乾坤後面的話。

“你說什麼？”

“你不想見的話，待會就我去後台吧，怕。”

“沒有不想，我就是沒準備。”沈矜再看自己今天穿的很隨意，越發局促。

“不需要什麼準備，又不是沒見過，再說她挺喜歡你的。”

但我要染指她唯一的兒子。

這和普通同學的待遇一樣嗎？

沈矜神『色』緊繃，目光飄忽，無意間看了眼排的司機。

他這才注意到，後視鏡居然是對著他這邊的，這是個很奇怪的小細節。

而且剛才那一下，正好與司機的目光對撞。

是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好像有點眼熟。

直到兩人下車，沈矜還時不時回頭看車的駕駛位，他突然想起在哪裡見過了！

車內的人一開始很淡定，見沈矜疑似發現，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詫異。

一雙戴著白手套的縴細手腕打開了手腕，身材不算強健的人開了車門下來。

她摘了口罩，對著沈矜眨眨眼︰“還是被你發現了。”